第6章 上学篇（夏以昼&黎深）

还没上多久的学就到了炎热的暑假，这天奶奶出门让两小只找黎深一起写暑假作业。

结果在黎深家只有黎深一个人在认真写作业。

夏以昼蹲在地板上捣鼓弹弓，白十九趴在窗户边上看密集的乌云往过飘，她小嘴哼唱着：“乌云乌云快走开~”

黎深握着铅笔的手突然顿住，作业本上未完成的数学题被戳出个窟窿，他看到那个总爱穿草莓图案背带裤的小姑娘，后颈的伤疤正随着仰头动作若隐若现。

“看好了！”夏以昼突然跳起来，弹弓上的石子化作银光冲向天际。

暮色里炸开的玻璃糖纸像破碎的银河，白十九的惊呼声卡在喉咙里，因为那些糖纸还没飞到树冠就纷纷坠落，挂在黎深刚晾好的数学作业上。

黎深捏着黏糊糊的糖纸皱眉：“这是第三份作业。”

白十九踮脚想帮他摘头发上的亮片，却撞翻了装着萤火虫的玻璃罐。夏以昼手忙脚乱用evol去接滚落的罐子。

白十九观测的云确实带来了雨，奶奶不在家，她跟夏以昼要回家收院子里衣服，匆匆往回跑，黎深突然扯住她背带裤的肩带。

雨幕中浮现出纵横交错的疤痕，像张破碎的蛛网趴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夏以昼的怒吼混着雷声炸响：“别碰我妹妹！”

黎深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雨水滑过伤疤的触感。他看见夏以昼瞳孔泛起紫光，屋檐的积水开始违背重力往上飘。白十九突然把彩虹糖塞进两人嘴里，黏糊糊的糖浆糊住了即将爆发的争吵。

她匆匆拉着夏以昼就跑回家，留下黎深看着他们跑在雨里的背影。

越跟小黎深相处，白十九就越承认自己心里的恶劣因子在作祟。

黎深作为男主之一，性格看起来少年老成，欺负老实人很爽，一首欺负一首爽。

所以当白十九举着西瓜汁浇蚂蚁洞时，看见黎深握着暑假作业在树荫下乘凉，恶劣因子蠢蠢欲动。

于是挂着单杠吹泡泡糖的夏以昼看见妹妹头顶的小辫子可疑的晃了晃，这是她准备使坏的信号。

“黎深哥哥！”白十九举着半根快化的老冰棍扑过去，凉丝丝的糖水精准滴在他作业本的分数栏上。黎深抢救不及，眼看着满分被晕染成零分，他无奈的拿起作业本到太阳底下晒。

奶奶就是这个时候过来叫三小只回家吃饭的，黎深父母经常不在家，暑假托奶奶多照看，虽然黎深是看起来最不需要照看的那个小朋友。

夏以昼翻身跳下单杠，掌心对准积水坑一抓。

evol让水珠倒流成伞状，刚好挡住闻声而来的奶奶视线：“哎呀这天气，冰棍化得比十九算术本上的橡皮屑还快！”

白十九和夏以昼暑假还要去散打班挨揍，小孩子精力就是旺盛，他俩下了课还能打打闹闹跑着回家。

散打馆发的劣质运动鞋被晒化了底，每走两步就黏起几颗碎石子，白十九只能蹲在路沿抠鞋子的柏油。

“都怪你非要踩井盖！”夏以昼扯着妹妹的后领往后拽，她还踩了打翻在马路上被烤成糖丝的汽水，被她哥一拽，拉出五道晶莹的糖丝。

黎深抱着竞赛题集转过街角时，正好看见白十九把黏糊糊的鞋底往电线杆上蹭。她头顶两个小揪揪被汗浸得东倒西歪，见到他立刻举起作案工具：“请你吃拔丝凉鞋！”

白十九抓着鞋就朝黎深扔过去，夏以昼的evol在千钧一发之际兜住甩飞的鞋底，橡胶块擦着黎深的白衬衫下摆掠过，在墙面拍出个完整的脚丫印。

黎深就那么站着，没有多余的动作。

“补习班有没有发小零食啊？”白十九踮着脚往他书包里摸，散打绷带缠成的手套沾满彩色粉笔灰。夏以昼拎着她的后腰带把人拽回来：“你刚用这手抠了柏油！”

黎深往旁边躲了躲，步伐加快了。白十九蹦着脚就准备追，夏以昼捡回白十九的鞋底也跟上。

黎深突然停住脚步。他的帆布鞋尖前躺着只断翅的蓝蝶，白十九己经一个滑跪扑过去：“是彩虹闪蝶！我上周在标本图鉴见过！”夏以昼默默掏出塑料袋，用evol把蝴蝶尸体悬空装好。

“别动。”黎深突然按住白十九的肩膀，从她乱糟糟的刘海里捏出片磷粉闪烁的翅膀残片。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白十九趁机把满手柏油抹在他书包带上。

走到巷口时，黎深的白衬衫后背己经印满小手印。

夏以昼突然拽住要往家冲的妹妹：“你往他水壶里倒辣椒酱的事还没算账。”白十九转身要逃，正撞进黎深怀里，撞飞了他藏在题集里的蝴蝶标本盒。

碎裂的玻璃渣中，黎深精准捏住蝴蝶完好的左翅。白十九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糖纸：“赔你新的！”展开的糖纸上，她用荧光笔歪歪扭扭画了只蝴蝶。

后来经过小卖部时，夏以昼用最后五毛钱买了根老冰棍。三个孩子轮流舔着冰棍往家走，到白十九时她突然把冰棍按在黎深后颈。

蝉鸣声里爆发的追逐战惊飞满墙爬山虎，谁也没发现黎深书包内侧粘着片真正的彩虹闪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