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诚海神与虚拟信徒（祁煜）

晨雾还未散尽，冷冰凝就被一阵嬉闹声吵醒。她拨开床幔缀着的珍珠帘，瞧见白十九正歪坐在窗边的珊瑚台上，赤脚晃悠着去勾对面少年的银发尾梢。那孩子抱着本厚重的海图册，耳鳍红得能滴血。

“小阿澜，你脖子上的鳞片真像糖醋鱼的脆壳。”白十九忽然翻身跃下，指尖捏着片刚揪下的银鳞，“不如借我当暗器……哎！”

祁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拎猫似的揪住她后衣领：“白十九！你欺负阿澜干什么？”

少年慌忙摆手：“海神大人，十九姐姐在教我认人类文字呢！”他举起海图册，空白处画满了歪歪扭扭的螃蟹，其中一只钳子上还标着“清蒸最佳”。

冷冰凝慢悠悠系好鲛纱披风：“大清早的，海神殿改菜市场了？”祁煜耳朵动了动，突然甩出三枚贝壳令牌：“都跟我去见安蒙长老。”他故意不看白十九揉着后颈的龇牙咧嘴，“今日要定下随侍海神的信徒。”

白十九冷冰凝跟着祁煜到海神殿，安蒙长老的银杖敲在琉璃地砖上，穹顶的水母灯齐齐暗了一瞬。

“请海神赐予信徒潮汐印。”长老捧出两枚海螺，一枚嵌着冷冰凝的珍珠冠碎片，一枚沾着白十九昨夜烤鱼蹭上的焦痕。

祁煜的指尖在两者之间悬了片刻。

白十九突然咳嗽两声，袖口掉出个油纸包，浓烈的香辣味瞬间弥漫神殿。是她特制的魔鬼椒烤鱼片，安蒙长老连打三个喷嚏，庄严的气氛碎了一地。

祁煜抓过冷冰凝的手腕，海神印记烙下的瞬间，整座宫殿的海藻帘都开出了冰蓝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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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是跟冷冰凝住在一起的。

白十九用evol制造水幕做警戒线，两人这才开始交流剧情。

冷冰凝压低声音：“原剧情是海神大典当天，我会自愿走上祭坛剜出心脏。但祁煜……”她喉咙突然被海风灌进细沙，“但他会把海神之心剖出来塞进我胸腔，自己变成礁石沉入永寂海渊。”

“那你让我怎么做？我现在都不是他的信徒！”白十九无聊的吹海螺。

“大典当天把我心脏换成你的就好，这样谁都不用死了。”冷冰凝拿着海葵汁涂指甲。

“大姐，我是不会死，可是我怕疼啊！”白十九扔掉海螺，橙蓝色的海螺在地毯上滚了一圈，又滚回白十九脚下。

冷冰凝看着自己涂好的指甲吹了吹：“那我不介意让你现在就疼一疼。”

“我愿意！”白十九弯腰捡起海螺，“不就是一颗心嘛，so easy！”

晚上白十九都在计划着怎么才能避免疼痛又达出he结局，她从主线还没成功逃脱，这次又被摁在支线里，这简首是绑架玩家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白十九蹲在礁石滩上挑拣贝壳：“真要换心？” 白十九把贝壳串成帘子挡在两人中间，“我可没你那剖心还能笑的能耐。”她指尖凝出水珠，在沙地上画出歪扭的祭坛图，“喏，大典那站这儿，我躲那儿……”

冷冰凝突然掐断她的话头：“你当祁煜是瞎的？”她甩出片鱼骨刀，刀柄缠着白十九昨日丢的发带，“我都没想着跑，你怎么就想着跑？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从支线出去？”

白十九抓起发带就往海里扔：“肯定是海鸥叼走的！”浪花却突然倒卷回来，发带稳稳落进祁煜掌心。少年赤着脚从浅滩走来，腰间挂的鳞片串哗啦作响：“东南礁洞的海鸥，还知道在洞壁刻逃生路线？”

“我那是练习刻祭文！”白十九跳起来去抢，被祁煜举高了胳膊。两人在沙滩上扭成一团，冷冰凝慢悠悠往指甲上抹珍珠粉，一边立自己的知心人设：“海神大人，是我没有管好妹妹……”

“谁要你管！”白十九趁机踹翻祁煜，抓起装海胆的篓子就跑。没跑出十步，篓子突然长出藤蔓缠住她脚腕，祁煜早往篓底塞了会发芽的月光藻。

“逃跑也挑个新鲜招。”祁煜揪着她后领拎小鸡似的提起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给你准备海神大典的贺礼！”白十九从怀里掏出个丑兮兮的珊瑚雕，依稀能看出是条龇牙咧嘴的鱼，“看，多像你！”

冷冰凝噗嗤笑出声。祁煜耳尖泛红，珊瑚雕却被他飞快塞进袖袋：“雕工烂成这样，当心海神降罪。”他甩出根海草绳把白十九拴在礁石上，“今夜潮水涨到第三道纹时，我来收你编的祈福绦，要够挂满祭坛的。”

等那袭蓝袍消失在雾气里，白十九冲冷冰凝吐舌头：“瞧见没？他巴不得我累死。”手上却不停，凝出水刃割海草绳。

没瞧见远处礁石后，祁煜正把那个丑珊瑚雕往神像供台上摆。浪花拍岸声盖住了少年带笑的低语：“我哪有这么丑……”

三日后，冷冰凝发现所有祈福绦都系着歪歪扭扭的鱼形结。祁煜嘴上说着要重编，夜里却偷偷把最丑的那条系在了手腕上。

咸湿的海风裹着糖糕香漫过长街，白十九蹲在酒摊木桶边，盯着陶碗里琥珀色的液体，摊主说这叫"三日醉"，闻着却像祁煜寝殿里藏的果酿。她摸遍全身才想起钱袋落在冷冰凝那儿，索性仰头灌下半碗，喉头火辣辣地烧起来。

“姑娘，三枚海贝！”摊主敲着陶罐提醒。

白十九抹了把嘴，指尖凝出水珠变作假贝：“喏，会唱歌的宝贝！”水贝刚碰到陶罐就“啵”地炸开，溅了摊主满脸。七八个壮汉顿时围上来，她醉醺醺地踩着酒桶要跑，却撞进个带着海盐味的怀抱。

“祁煜祁煜，快借钱给我！”白十九拽着他的鲛纱晃，来不及用evol解酒，脑子晕晕的，借着夜市的烛火捏了捏祁煜的胸，笑得很傻。

“喂！你！”祁煜按住白十九的手，脸和白十九喝多的脸一样红：“我我我也没有钱！”

白十九一听，眼睛一转，拽着祁煜就跑。

海风裹着咸湿的空气扑在两人脸上，少女的发梢扫过祁煜胳膊，带起一阵痒意。

祁煜袖中珍珠如星子洒落，莹蓝的夜光珠滚过青石板路，引得摊贩们丢了货筐去抢。白十九拽着他钻进挂满灯笼的窄巷，笑声惊飞檐角栖着的海鸟，裙摆扫翻了一篓晒干的紫菜。

“左边！左边有鱼腥味！”她醉得把腌鱼摊当成出口，险些撞翻晾着的咸鱼干。祁煜反手将她扯回身侧，指尖凝出水雾抹去追兵的脚步声，耳朵在晃动的灯影下红得透光：“再乱指路就把你塞进酒坛！”

白十九忽然停下，湿漉漉的眼里映着漫天灯火。她踮脚揪住他衣襟，发间沾的桂花酒气扑在他鼻尖：“祁煜，你耳朵会发光哎……”

少年僵在原地，喉结滚动着去捂她眼睛，却被她一口咬住手腕。疼得松手的刹那，醉醺醺的姑娘突然啄上他唇角。远处传来冷冰凝焦急的呼唤，可他的心跳声震碎了海神的咒语，原来人类的嘴唇这样软，像最嫩的月光贝肉。

“报酬加倍。”他哑着嗓子将人按在爬满藤壶的砖墙上，这次是真正的吻。咸涩的海风混着桂花甜，白十九后腰抵着的墙缝里，几颗漏网的夜光珠正幽幽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