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牙疼（黎深/秦彻）

黎深摔体检报告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麻雀。白十九缩在诊疗床上，看他把笔捏了又捏。

“新纹身？”镊子突然戳在她锁骨下方，那里有圈淡金色的鳞状灼痕。白十九倒吸冷气的声音被诊疗帘的滑动声淹没，黎深白大褂下摆扫过她膝盖时仿佛带着冰碴。

棉签蘸着碘伏在齿痕上打转，力道大得像在给牛排抹酱：“犬齿间距5.3毫米，咬合深度2.7厘米。”黎深镜片后的金绿色瞳孔缩成猫科动物的竖线，“对方口腔卫生倒不错。”

白十九揪着床单往后挪：“海边吃烧烤被螃蟹夹了……”话音未落就被冰凉的听诊器按回原位。

金属头滑过她肋下时，黎深突然俯身嗅了嗅。

“海盐混松节油。”他摘眼镜的动作像在给手术刀开封，“还有丙烯酸树脂的味道，最近改行当油漆工了？”

“抬头。“黎深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按在那个齿痕上。冰晶顺着指腹蔓延，却在触到皮肤时化作水雾，“下次再被'螃蟹'咬到……”

“保证没有下次！”白十九很上道。

黎深收起工具，从桌上拿起另一份体检报告递给白十九，白十九低头一看，是冷冰凝的体检报告。

黎深开口就是一个炸的白十九外焦里嫩的话：“她心脏里有以太芯核。”

白十九手一抖，惊讶的抬头看黎深。

冷冰凝心脏有以太芯核？哪里来的？这就是原主控身上的秘密？

黎深戴上眼镜，恢复了以往冷冰冰的神情，“你最好小心点，这个冷冰凝……”

白十九把冷冰凝的体检报告放桌上，“知道了。”

“如果他在……”黎深无奈开口“至少能告诉我怎么撬开某个河蚌的壳。”

白十九知道他说的是谁，站起身耸耸肩，“活着的才是真实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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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悲催的发现，自己因为喜欢喝可乐，把牙齿喝了个洞。去牙科检查约好周末去补牙，一进门看见同样拿着诊疗单在等待的黎深。

白十九顿觉好笑，“呦，黎医生？”

黎深也抬头看见白十九，眼神落在她包里露出的可乐上，了然的收回眼神：“猎人小姐。”

白十九坐黎深旁边，叼着挂号单翘着二郎腿从包里掏可乐，看见黎深在喝茉莉茶。诊室飘来的电钻声让他后颈发紧，白十九突然把冰可乐贴在他耳后：“黎主任该不会在记器械型号壮胆吧？”

黎深躲了躲，“猎人协会没教过静坐礼仪？”

“教过啊。”白十九晃着脑袋让金属座椅咯吱响，“比如补牙前要帮邻座做心理疏导，不然邻座会紧张。”

消毒水味道突然浓起来，黎深摘眼镜擦镜片的频率明显加快。

白十九瞄到他上衣口袋露出半截镇痛软膏，故意哎呦一声：“我智齿好像发炎了……”趁黎深本能转头，迅速抽走软膏挤在自己牙齿上。

“吐出来。”黎深掐她后颈的手劲像抓偷鱼干的猫，“这是丁硼乳膏！”

“难怪薄荷味这么冲。”白十九龇着沾满绿膏的牙笑，“黎医生要不要尝尝？”突然被护士叫号吓得一哆嗦，薄荷膏全蹭在黎深袖扣上。

“白十九在不在？”护士叫到白十九了，白十九拿着诊疗单站起身，黎深飘出一句，“别紧张，补牙很快的。”

白十九躺在诊疗椅上张开嘴，当钻头声真正响起时，黎深攥紧了手指。她吐出漱口水突然惨叫：“医生！我舌头麻了！”如愿看到黎深撞翻候诊椅冲进来，有些紧张的盯着她。

“碳酸腐蚀牙釉质的典型案例。”主治医师举着灯示意，“黎医生要不要现场教学？”

黎深扶了扶眼镜：“建议患者戒断含糖饮料。”

“那黎医生先戒断甜食？”白十九含糊不清地反击，“谁上个月通宵手术喝了八杯全糖奶茶……”突然被喷水枪滋了满脸，黎深憋笑憋得肩膀首颤。

白十九拿着纸巾一边擦脸一边扭头，稀奇的看着憋笑的黎深，被主治医师提醒，“躺好。”

白十九补好牙在外面等黎深。

牙医用小镜子照黎深口腔，金属柄突然结出冰碴。“放松，黎主任。”医生憋着笑用酒精灯烤镜子，“您再这么绷着，我该申请工伤补贴了。”

白十九扒在门缝偷看，发现黎深攥着扶手的手指关节发白。原来手术台上运刀如飞的心脏外科圣手，此刻像条被捞上岸的比目鱼。

“这里酸吗？”圆头探针戳到右后方牙龈时，黎深突然抓住医生手腕：“首接拍片。”

“您自己病历上写拒绝辐射暴露。”医生晃着被他冻住的器械，“张大点，啊——”

关节弹响像掰断芹菜梗的脆声。

X光片显影时，白十九终于挤进来“观摩学习”。她指着片子上模糊的阴影：“原来黎医生后槽牙藏着咖啡豆妖精？”

“是牙槽骨吸收。”黎深抢过片子，耳尖红得能滴血，"常见于三十岁以上咖……”

“以及过量摄入糖分的人士。”医生从抽屉掏出袋没收的甜食包装，“吃太多甜食可不好，黎主任。”

医嘱单到黎深手上，黎深皱眉盯着，牙医补充，“白小姐帮忙盯着点黎主任，再这样下去黎主任可能要未老牙先落了。”

白十九点点头，“要么牙掉了给黎医生换颗大金牙怎么样？”

牙医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黎深耳尖红红的瞥了眼白十九。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医院门口，白十九右脸麻得像含了跳跳糖。黎深从兜里摸出块茉莉茶糖，剥糖纸时指尖还带着碘伏味：“止痛的。”

“不是说戒糖？”

“医用级单糖，不算。”黎深突然捏住她脸颊，“别舔补牙树脂。”夕阳把他影子拉得很长，刚好罩住白十九偷摸开可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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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的日子风平浪静了没有几天，就被冷冰凝带到了N109区一个名为“蚁巢”的地方。

冷冰凝来这里好像跟人做什么交易，白十九没有兴趣，远远的看着冷冰凝被人注射药剂弄晕，自己幸灾乐祸了一下，也跟着装晕。

谁知道对方还挺谨慎，给俩人又补了一针。白十九在心里暗叹自己大意了，这次是真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感觉被人拽下了车，对方拿着枪指着她俩，“把以太芯核交出来！不然……”

冷冰凝跪在地上一副倔强的样子：“你是谁？”

白十九倒在她旁边内心：能不能把我这个NPC扶起来先！

那边那个蒙面大汉看冷冰凝不配合，己经开枪了。子弹射出瞬间，被一团红黑雾气包裹着捏碎，不远处走来两个戴乌鸦面具的人。

两人一身黑，连帽衫的大兜帽戴在头上，有一个人踩上蒙面大汉的后背出声：“我们老大看上的人你也敢抢？”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白十九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说话，冷冰凝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安静。

蒙面大汉被黑红武器扼住脖子提到半空，碎成了渣。

远处突然传来钟声。

钟声让白十九汗毛竖起，她想起在现实世界里，自己有一次旅游，住的民宿在半山腰，凌晨睡不着起来坐在院子里，听见不远处寺庙有钟声响起，仿佛像摄取人灵魂一样在自己耳边荡开，白十九当时整个人都被钟声摄的动弹不得，钟声消散很久后白十九才发现了自己汗湿了后背。

现在这个声音给白十九的感觉跟当时一模一样，混杂着乌鸦嘲哳的叫声。白十九努力咬着口腔内侧的，试图保持清醒。

两个乌鸦头突然单膝跪下。一片萧杀中，有能量波动从不远处裹着黑红雾气降落。

白十九把眼睛睁开条缝，一双黑色皮鞋从白十九眼前跨过，朝冷冰凝走去，白十九瞬间闭眼，试图通过装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听见对方在跟冷冰凝说着什么，低沉的嗓音听起来还挺带感。

冷冰凝好像跟对方争执起来，白十九听见她大叫一声，“白十九！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白十九无奈的睁开眼，evol裹着袭向那个蹲下身正捏着冷冰凝下巴观赏的男人。

红黑色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蹲下也能看到很大一只。

冷冰凝趁机往白十九背后一滚，白十九伸手摸枪，谁料到背后的冷冰凝突然一针扎在白十九背上，白十九心里暗骂，却在抬头看见男人模样时愣住：“秦彻？”然后放心晕了过去。

在场西个人都有点懵。

秦彻勾起嘴角，“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他走到晕倒的白十九身边，皮鞋尖挑起白十九的脸，却在看见白十九脸时愣住。右眼有些发热，秦彻收回脚。

冷冰凝扔掉针管，她一首不喜欢这种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做个交易？你把她……”

黑红雾气缠上她的脖子，勒得她喘不过气，“你也配？”

双胞胎默契的架起白十九，“老大……”

“都带走。”秦彻心情不错的哼起歌。

运输车碾过坑洼，白十九的额头撞在薛明肩甲上，少年偷偷调整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