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风云再起

赵景渊站在清雅阁二楼的回廊上，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却早己飞向更远的地方。自新店开张以来，他虽在地方声名鹊起，但心底清楚，真正的舞台不在扬州，而在那座金碧辉煌、暗潮汹涌的汴京城。

韩墨轩端着一壶热茶走来，见他神情凝重，便笑道：“你又在想什么大事？”

赵景渊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我在想，是时候把目光投得更远些了。”

韩墨轩挑眉，“你是说……朝堂？”

“不错。”赵景渊放下茶盏，眼神坚定，“如今清雅阁己稳，产业也上了正轨。可若只是做个富商，终究不过是锦衣玉食罢了。我要的是能真正影响这大宋走向的平台。”

韩墨轩沉默片刻，低声道：“可朝堂上的党争，比刀剑还凶险。”

赵景渊点头，“我知道。蔡京铭那一派动作频繁，我这边刚有点起色，他们就坐不住了。看来，我己经入了他们的视线。”

韩墨轩皱眉，“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摸清局势。”赵景渊沉声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一名家仆匆匆进来，拱手道：“公子，有位自称赵侍郎的官员来访，说是您的远房亲戚。”

赵景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快请。”

不多时，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步入厅堂，面容清瘦，神情略显疲惫。赵景渊迎上前去，拱手行礼，“赵侍郎别来无恙？”

那人叹了口气，落座后才缓缓开口，“景渊，你如今己是扬州城内的风云人物，我这趟来，也是冒了不小的风险。”

赵景渊神色一肃，“还请叔父明言。”

赵侍郎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可知如今朝堂之上，新旧两党斗得不可开交？”

赵景渊点头，“略有耳闻。”

“岂止是耳闻！”赵侍郎苦笑一声，“新党主张变法图强，旧党则固守祖制。两派之间，明争暗斗，手段层出不穷。稍有不慎，便是身败名裂。”

赵景渊眉头微皱，“敢问叔父，眼下谁占上风？”

“难分高下。”赵侍郎叹道，“但蔡京铭为首的旧党势力庞大，盘根错节，连皇上都不得不有所顾忌。而新党虽有志之士众多，却因缺乏根基，常被掣肘。”

赵景渊沉思片刻，忽然抬头，“那叔父今日前来，是否另有深意？”

赵侍郎迟疑了一下，终是开口：“我观你行事果决，胸有丘壑，若能在朝堂立足，或许能为新党添一臂之力。”

赵景渊心中一动，“所以，您是劝我入仕？”

“非是劝你，而是提醒你。”赵侍郎语气郑重，“你如今名声在外，若再不表明立场，恐怕早晚会被卷入其中。与其被动应对，不如主动出击。”

赵景渊微微一笑，“多谢叔父指点。”

赵侍郎起身告辞前，又低声叮嘱：“若你真有意涉足朝堂，切记步步为营。蔡京铭此人阴狠毒辣，绝不会容你安稳发展。”

待赵侍郎离去后，韩墨轩皱眉道：“他说的这些，你怎么看？”

赵景渊望向窗外暮色中的街市，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己经无法置身事外。既然如此，那就顺势而为吧。”

次日清晨，赵景渊召集心腹之人，在书房密议。

“从今日起，我们要开始收集朝堂各方势力的情报。”赵景渊开门见山，“尤其是那些与我们有过往来的官员，还有近期在朝中崭露头角的新贵。”

一名幕僚迟疑道：“公子，此举风险甚大，若被有心人察觉……”

赵景渊淡淡一笑，“我自有安排。”

他取出一枚小巧的铜牌，上面刻着一个古篆字——“监”。

“这是我通过召唤契约能力，请出的一位前朝监察御史。他曾专司查案，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有了他在，我们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掌握朝堂动态。”赵景渊语气坚定，“同时，也要开始接触一些进步派官员，试探他们的态度。”

韩墨轩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数日后，赵景渊收到一封密信，来自一位在京中任职的文官。信中提到，有一群年轻官员正在私下结社，意图推动新政，并希望拉拢有识之士共襄盛举。

赵景渊将信细细读完，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看来，机会来了。”

夜深人静，赵景渊独自坐在书房内，烛火摇曳。他翻阅着手头的资料，脑海中不断分析着朝堂局势。

“新旧党争，看似水火不容，实则各有弱点。”他低声自语，“旧党倚仗权势，却失民心；新党志在改革，却缺助力。若我能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未必不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韩墨轩推门而入，见他仍在灯下思索，忍不住笑道：“你这是要一夜不眠？”

赵景渊抬眼一笑，“我正在思考如何借力打力。”

“怎么说？”韩墨轩坐下。

“蔡京铭那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但他越是咄咄逼人，越说明他对我们心存忌惮。”赵景渊眼中闪过一道锐利，“我打算放出风声，说我有意支持新党，以此引起他们的注意。”

韩墨轩一愣，“你这是要引蛇出洞？”

“不错。”赵景渊点头，“我要让蔡京铭知道，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可以搅动风云的棋手。”

韩墨轩沉吟片刻，忽然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站队，就再也无法回头？”

赵景渊缓缓合上手中的卷宗，目光坚定如铁，“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夜风拂过窗棂，吹动案头纸页哗哗作响。赵景渊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仿佛看见了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这场局，我才刚开始布。”他低声说道。

话音未落，忽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京城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