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雨痕

雨夜追凶笔记 第一章：血色雨痕

九月的江州被暴雨笼罩，路灯在雨幕中晕染出朦胧的光斑。林夏攥着湿透的采访本冲进便利店，玻璃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声响，混着收银台传来的电子报时：“23点整。”

“还是没等到目击者？”收银员王姐将热咖啡推过来，目光扫过她袖口的泥渍。林夏道谢后抿了口咖啡，舌尖的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三天前，城郊无名巷发生一起离奇命案，死者是独居老人周德顺，脖颈缠绕着半截褪色的红绳，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手机突然震动，刑侦大队的师兄顾沉发来消息：“老地方见，有新发现。”林夏抓起背包冲进雨幕，出租车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市立医院后门的梧桐树下，顾沉倚着黑色SUV，警服肩头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陌生DNA，初步比对结果显示，与五年前的连环失踪案存在关联。”顾沉打开车门，后座放着印有“江州刑警”字样的证物箱。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五年前的案件她再熟悉不过——七名年轻女性接连失踪，最后都在城郊废弃纺织厂被发现，手腕系着同样的褪色红绳。

“但这次的案件很蹊跷。”顾沉启动车子，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周德顺独居多年，与失踪案受害者没有任何交集。更奇怪的是，他遇害前三天频繁出入一家古玩店。”

车子停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古韵轩”的招牌在雨中泛着陈旧的光。林夏跟着顾沉走进店里，檀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老板陈福海从柜台后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略显警惕。

“周师傅确实来过几次。”陈福海擦拭着青瓷花瓶，“他总盯着那幅《雨夜独行图》看，说画里藏着秘密。”他指了指墙上的古画：水墨勾勒的雨巷中，撑油纸伞的行人背影模糊，远处楼阁若隐若现。

林夏凑近细看，突然发现画中屋檐滴落的雨水里，似乎藏着细小的红色纹路。顾沉戴上手套将画取下，用紫外线灯一照，斑驳的雨痕竟显现出“酉时三刻”西个小字。

“是密信！”林夏脱口而出，“周德顺很可能发现了这幅画的秘密，才招来杀身之祸。”顾沉将画小心装进证物袋，这时，陈福海突然开口：“其实...周师傅还留下了这个。”他掏出一枚青铜古币，正面刻着“永安通宝”，背面却是奇怪的云雷纹。

回到警局时，天己蒙蒙亮。林夏坐在顾沉的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上闪烁着五年前失踪案的卷宗。七名受害者遇害时间均在雨夜，现场都遗留着褪色红绳，但警方始终没能找到凶手。

“比对结果出来了。”技术科同事匆匆跑来，“古币上的云雷纹与纺织厂发现的红绳编织纹路完全吻合！”话音未落，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响起。顾沉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又有新案子，这次是古玩街。”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刺破雨幕。案发现场拉起警戒线，围观群众在雨中交头接耳。死者是另一家古玩店的店员小吴，脖颈同样缠绕着褪色红绳，手中死死攥着半块玉佩。

“玉佩上刻着‘雨’字。”顾沉将证物袋递给林夏，“和周德顺收藏的那枚古币上的云雷纹，应该是同一套暗码系统。”林夏翻开采访本，在密密麻麻的笔记中快速寻找线索。突然，她想起陈福海擦拭花瓶时，指腹在瓶身上停留的异常节奏。

“师兄，我觉得陈福海有问题！”林夏急切地说，“他对《雨夜独行图》的态度太刻意，而且擦拭花瓶的动作，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顾沉沉思片刻，拨通了局里的电话：“准备搜查令，我们再去趟古韵轩。”

再次来到古韵轩时，陈福海正在收拾行囊。看到突然闯入的警察，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右手悄悄伸向柜台下方。顾沉一个箭步上前，从抽屉里搜出一本账本，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交易信息，其中多次出现“雨夜”“红绳”等字眼。

“这些都是幌子！”陈福海突然疯狂大笑，“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解开真相？太天真了！雨神的祭祀仪式，早就开始了！”他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店铺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陈福海沉默地盯着桌面。林夏翻开从他店里搜出的古籍，其中一页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祭祀图：七名女子跪在雨巷中，前方站着戴着青铜面具的祭祀者，手中红绳缠绕着古币和玉佩。

“所以，周德顺和小吴都是因为发现了祭祀仪式的秘密，才被灭口？”林夏问。顾沉点点头，将最新的DNA检测报告推过来：“陈福海确实与五年前的失踪案有关，但他不是主谋。根据他账本上的暗码分析，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就在这时，林夏的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发来一段视频：暴雨中的废弃纺织厂，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布置祭坛，祭坛中央摆放着那幅《雨夜独行图》，西周散落着七根褪色红绳。视频最后，屏幕闪过一行血字：“下一个雨夜，祭品就位。”

“不好！”顾沉猛地起身，“他们要在纺织厂完成最后的祭祀！通知全队，立刻出发！”警车呼啸着冲进雨幕，林夏握紧手中的玉佩，心跳如擂鼓。这场跨越五年的追凶之旅，终于要迎来最后的对决。

雨越下越大，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照亮纺织厂斑驳的外墙。林夏跟着顾沉冲进厂房，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祭坛中央，一个身影正将红绳套在第七名受害者的脖颈上。

“住手！”顾沉举枪怒吼。那人缓缓转身，青铜面具在闪电中泛着冷光。就在这时，林夏突然发现祭坛边缘的陶罐里，浸泡着无数枚刻有云雷纹的古币——和陈福海店里的一模一样。

“原来你就是‘雨神’！”林夏惊呼，“陈福海只是你的棋子，真正操控一切的人，是你！”那人发出低沉的笑声，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无法辨别身份：“你们来晚了，祭祀仪式即将完成，雨神的怒火，谁也无法阻挡！”

暴雨如注，雷声轰鸣。顾沉和队员们呈包围之势逼近，林夏趁机解开受害者身上的绳索。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启动祭坛机关，地面裂开一道缝隙，熊熊火焰喷涌而出。混乱中，青铜面具掉落，露出一张让所有人震惊的面孔——竟是市文物局局长赵明远！

“当年我在考古时发现了雨神祭祀的秘密，”赵明远疯狂地大笑，“只要集齐七名祭品，就能获得永生！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太可笑了！”他伸手去够祭坛上的红绳，却因脚下打滑坠入火海。

一切归于平静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林夏站在雨幕中，看着救护车带走受害者。顾沉将结案报告递给她：“这次多亏你，连环凶案终于告破。”林夏接过报告，目光落在“雨夜追凶笔记”几个字上。她知道，作为记者，追寻真相的道路永远不会停止。

雨渐渐小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江州城。林夏翻开新的采访本，写下第一行字：“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而那些隐藏在雨夜中的秘密，终将被阳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