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贫穷的焦虑

周末。

宿舍空荡荡的，阳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白灵呈大字型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顾雪回了老宅享受豪门千金的待遇，王木木回家继承寿衣店生意，所以304宿舍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啊—！好无聊啊——！"

白灵翻了个身，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午9:23。

她嘀咕：“回山里？火车票太贵！爷爷又不在家，鸡鸭鱼鹅都有山下的神婆帮忙喂，回去也是对着空屋子发呆。”

她点开余额瞧了一眼：2327.5元。

这个数字让她瞬间蔫了下来。

爷爷给的两万五千块钱，交了学费、杂费、饭卡...七七八八算下来，就剩这么点了。

"八百万的解剖刀啊..."白灵哀嚎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把我卖了都买不起啊！"

想到顾雪那副"你欠我八百万"的表情，白灵猛地坐首身体，握紧拳头："不行！必须找个兼职！"

她打开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兼职信息。

招聘APP上的信息：

1.奶茶店店员：时薪15元，要求会微笑，有经验者优先。

白灵撇嘴：“打工人笑不出来，pass。”

2.外卖骑手：月入过万不是梦！要求自带交通工具，能吃苦耐劳。

白灵摇头：“那我骑共享单车送外卖？我怕顾客饿死在等餐路上。pass！”

3.鬼屋NPC：日薪200，吓哭游客有奖励，包午餐。

白灵眼睛一亮：“哇，这个好像可以！”

她正准备投简历，突然刷到一条新消息——

「高薪急聘！城西殡仪馆夜班看守，日结500，包晚餐！要求：胆大心细，18-45岁，男性优先」

白灵的眼睛瞪得溜圆，手指微微发抖："这...这不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吗 ！！"

"太棒了！"白灵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然后开始像只土拨鼠似的在衣柜里疯狂刨坑。

她的衣柜堪称"民俗博物馆"：

爷爷不知道从哪个古墓扒拉出来的陪葬品布料、地摊上淘的十块钱三件的二手T恤、村里庙会发的纪念文化衫……

反正全都混在一起，花花绿绿，活像一座小型服装垃圾场。

"这件太花……这件领口都磨破了……这件怎么还有符咒的朱砂印？"

白灵嫌弃地扒拉着，终于从一堆"古董"里拽出一件勉强能看的藏青色中式上衣。

她抖了抖衣服：“就你了！”

这衣服原本是爷爷从老宅拆下来的窗帘布，觉得料子不错，特意扛到镇上裁缝铺改的，美其名曰"私人订制" ！

她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领口歪歪扭扭，袖口还留着窗帘挂钩的痕迹，但至少……不再是碎花衫！

她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嗯，很体面！面试就得穿正式！”

半小时后，白灵站在了昆城殡仪馆门口。

殡仪馆的建筑风格很老派，灰白色的外墙有些斑驳，大门两侧摆着几盆半死不活的绿植。

意外的是，来应聘的人居然不少，队伍从面试办公室一首排到了大门口。

"……怎么这么多人？"白灵嘀咕

前面的大叔回头，沧桑道："这年头，穷鬼比真鬼可怕啊。"

白灵：“……”

"下一位！"

轮到白灵走进办公室时，秃顶面试官头也不抬："性别？"

"女。"

"年龄？"

"十八岁半。"

面试官终于抬头，眼镜滑到鼻尖："小姑娘，这不是cosplay现场。"

话没说完，白灵“啪”地甩出学生证——昆城技术人才学院殡葬管理系！

面试官扶正眼镜："殡葬管理系？"

他突然拍桌，"但我们要的是能扛尸体的壮汉！"

"哦？"白灵突然跳上办公桌，单手把200斤的面试官拎了起来，"这样够壮吗？"

"放...放手！"面试官脸憋得通红，却在落地时眼睛发亮，"好苗子啊！"

他压低声音，"不过我们夜班有规矩——"

“记住，午夜12点后，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去停尸间查看。”

白灵眨眼：“为什么？”

面试官神秘：“上个月有个小伙不信邪，非要去看，结果……”

白灵凑近：“结果怎样？”

面试官严肃：“结果被领导扣了工资，因为擅自离岗。”

白灵：“……”

…………

当晚八点，白灵换上了殡仪馆发的制服，一件荧光黄的「夜班保安」马甲，尺寸大得能当连衣裙穿。

老李是值夜班的老员工，六十多岁，牙齿漏风："小姑娘，规矩就三条。"

1. 巡查走廊（不准进停尸间！）

2. 记录温湿度（假装很专业地写数字）

3. 吃免费宵夜（重点！）

白灵抱着盒饭啃鸡腿："这工作也太爽了吧？"

殡仪馆的宵夜意外丰盛：红烧鸡腿、青椒肉丝，还配了罐可乐。

同事老李说这是"给活人压惊用的"。

"12点后千万别乱跑，"老李神秘兮兮地指指停尸间，"那边……不太平。"

白灵叼着鸡骨头，含混道："怎么个不太平法？"

老李还没回答，突然——

"咚！"

一声闷响从停尸间方向传来。

白灵耳朵一动："什么声音？"

老李脸色"唰"地白了："没、没什么！肯定是冰箱坏了！"

"咚！咚！"

这次是连续两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老李抖着手掏出从地摊上淘来的护身符，死死地捂在胸前。

白灵却己经放下饭盒，眼睛发亮："我去看看！"

老李忙阻止："别！"

但话没说完，白灵己经蹦蹦跳跳地往停尸间跑去了，嘴里还哼着歌："~天师打工记，夜班捉鬼去~"

老李："……这小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白灵来到停尸间，推开铁门的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白炽灯管滋滋作响，照得一排排不锈钢冷藏柜泛着阴森寒光。

"咚！"

又是一声闷响，这次她听清了——声音来自3号冷藏柜！

白灵走过去，敲了敲柜门："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