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玫瑰与誓言

婚礼前一周的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苏清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睁开眼，她看见陆明远己经穿戴整齐，正站在落地镜前调整领带。

"这么早？"她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睡意。

陆明远转过身，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光晕："有个紧急会议。"

他走到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再睡会儿，婚礼前要养足精神。"

苏清瑶拉住他的领带，将他拽向自己："什么会议比我重要？"

这个动作让陆明远眸色一暗。他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颊：

"陆太太学会撒娇了？"他的拇指擦过她的下唇，

"不过你说得对，没什么比你重要。"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旖旎。陆明远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还是接了起来：

"说。"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汇报声。苏清瑶看到陆明远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冷声道：

"我马上到。"

"出什么事了？"她坐起身。

陆明远收起手机，表情恢复平静："没什么，一点小麻烦。"

他整理了下领带，"今天和明雅约了试婚纱？"

苏清瑶知道他有意转移话题，但还是顺着回答："嗯，下午两点。程昱说他要当'惊喜嘉宾'，被明雅骂了一顿。"

陆明远轻笑："他活该。"临走前，他又回头叮嘱，"有任何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门关上后，苏清瑶的睡意全无。她拿起手机，发现陆明雅己经发来三条消息：

「紧急情况！程昱那个混蛋偷偷改了婚纱设计！」

「他说要给我一个surprise，我现在就要杀了他！」

「瑶瑶你快来，我在Atelier等你！」

苏清瑶忍不住笑出声。这对欢喜冤家，婚礼前都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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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elier是H市最高端的设计工作室，陆明雅租下了整个顶层作为自己的设计空间。苏清瑶到达时，远远就听见陆明雅的怒吼：

"程昱！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你怎么敢——"

推门而入，苏清瑶看到陆明雅正举着一把裁缝剪刀，追着程昱满屋跑。

程昱一边躲闪一边笑，丝毫没有被威胁的自觉。地上散落着各种布料和设计稿，一片狼藉。

"瑶瑶！"陆明雅看到她，立刻丢下剪刀扑过来，

"你看他干的好事！"

她指向人台上的一件半成品婚纱——原本优雅简约的设计被加上了夸张的拖尾和繁复的蕾丝，

虽然工艺精湛，但完全不是陆明雅的风格。

苏清瑶强忍笑意："程昱，你这是..."

"惊喜。"程昱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

"我请了巴黎最顶尖的婚纱设计师修改的。"

"惊喜个鬼！"陆明雅抓起一个抱枕砸过去，

"这根本是灾难！"

程昱轻松接住抱枕，突然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那这个呢？"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古董胸针——造型是一只展翅的蝴蝶，镶嵌着蓝宝石和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我奶奶的嫁妆。"程昱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她说要送给最像她的孙媳妇。"

陆明雅的气焰瞬间消了大半。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胸针，眼眶微红：

"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二个月前"程昱将她拉入怀中，"从你答应嫁给我的那天起。"

苏清瑶悄悄退到一旁，给这对恋人留出空间。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明远发来的消息：

「中午一起吃饭？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她回复了同意，然后对还在腻歪的两人说：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解决婚纱的问题。"

陆明雅从程昱怀里探出头：

"别走！我们还没讨论你的婚纱呢！"

"下午再说吧。"苏清瑶笑着挥手，

"我约了明远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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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餐厅里，陆明远己经等在那里。他起身为苏清瑶拉开椅子，动作优雅如常，但眉宇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会议顺利吗？"苏清瑶问道。

陆明远微微颔首："解决了。"

他递给她一份菜单，"尝尝这里的鹅肝，很不错。"

苏清瑶知道他不愿多谈工作，便不再追问。午餐进行到一半时，陆明远突然放下刀叉：

"清瑶，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他的语气让苏清瑶也放下餐具："什么事？"

"婚礼后，我想带你去度蜜月。"陆明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地点你定。"

苏清瑶眨了眨眼：

"就这样？你搞得这么严肃，我还以为..."

"以为我要取消婚礼？"陆明远挑眉。

"不是。"苏清瑶摇头，

"只是你很少用'商量'这个词。"

陆明远轻笑："婚姻需要妥协，这是你教我的。

"他伸手覆上她的手，"所以，想去哪里？"

苏清瑶思考片刻："希腊。"她眼中闪着光，

"圣托里尼的日落，米克诺斯的风车，还有..."

"蓝顶教堂。"陆明远接上她的话，

"正合我意。"

午餐后，陆明远坚持送她去Atelier。车上，苏清瑶注意到他频繁查看手机，眉头时不时皱起。

"明远，"她终于忍不住问，

"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明远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林雪保释出狱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苏清瑶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

"什么时候？"

"今早。"陆明远的声音冰冷，"

法官接受了她的精神鉴定报告，认为她需要治疗而非监禁。"

"这太荒谬了！她明明..."

"别担心。"陆明远打断她，握住她发抖的手，

"我己经安排了人手24小时监视她。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车子停在Atelier楼下，陆明远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去和明雅享受下午时光吧，这些事交给我。"

苏清瑶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下车后，她看着陆明远的车驶离，心中的不安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