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权谋漩涡中的暗涌与真相

夜深如墨，万籁俱寂。马元贽的书房内，烛火如豆，在微风的轻拂下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仿佛是恶魔的爪牙在肆意伸展。

马元贽悠然地坐在书桌前，手中不停地把玩着那枚碧绿通透的翡翠扳指，昏暗的光线映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一抹阴鸷而贪婪的笑意。林公公则像一只缩头缩脑的老狐狸，佝偻着背，毕恭毕敬地立于案前。

马元贽嘴角微微上扬，随手将一锭黄澄澄的黄金用力掷出，金锭重重地砸在案几上，发出一声沉闷而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警钟在敲响。“林公公这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妙不可言呐！松柏那老匹夫总是在御前多嘴多舌，坏我好事，高耀安又与李怡那小子走得太过亲近，如今没了这两颗眼中钉，咱家距离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可又近了一步。”马元贽的声音低沉而阴冷，犹如从九幽地狱传来的诅咒。

林公公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身子弯得更低了，那尖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全仰仗马公公的提携与指点，老奴不过是依照您的吩咐行事，哪敢有丝毫居功之意？这一切，都是马公公运筹帷幄，英明决策。”

马元贽突然向前探出身子，那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公公，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等咱家顺利坐上那把龙椅，神策大将军的高位便是你的，内侍监也交由你全权掌管。不过……”

马元鸷的话音陡然一转，那冰冷的指尖缓缓划过林公公的脸颊，如同死神的镰刀在轻轻触碰，“可别学松柏那蠢货，长了不该长的舌头，坏了咱家的大事。”

林公公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首窜上脑门，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出。他忙不迭地说道：“老奴明白！松柏他们的下场，老奴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前车之鉴啊。马公公对老奴的大恩大德，老奴来世做牛做马也定要报答！”

马元贽满意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荡荡的书房里显得格外阴森。他挥了挥衣袖，不耐烦地说道：“下去吧，给咱家盯紧李怡和高显扬，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林公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倒退着退出书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黑暗里，他偷偷摸了摸怀中那包致命的毒药，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阴狠与决绝。

次日，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李怡面色阴沉，端坐在龙椅之上，那威严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高显扬神情肃穆，静静地立于左侧，犹如一座坚定不移的山峰。

马元贽与林公公则跪在阶下，林公公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与慌乱，而马元贽依旧面色如常，只是那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高显扬手中稳稳地托着一个锦盒，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声音洪亮而坚定：“陛下，这包毒药是从林公公房中秘密搜出的，证据确凿。松柏和高耀安两位忠良之士突然暴毙，如此巧合，背后定有阴谋！”

李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剑，首首地射向林公公，声音低沉却透着无法遏制的怒意：“林公公，面对这铁证，你还有何话说？”

林公公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像一只受惊的老鼠，不停地磕头，那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御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陛下明察啊！老奴冤枉至极！这定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想要置老奴于死地！求陛下为老奴做主啊！”

马元贽见势不妙，突然“噌”地一下抽出佩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他义愤填膺地说道：“陛下，林公公犯下这等弑臣大罪，天理难容，留他不得！臣恳请陛下即刻将他正法，以安人心，以正国法！”说着，举剑便要刺向林公公。

高显扬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快速挡在林公公身前，那锋利的剑尖擦着他的衣袖划过，带起一丝微风。

高显扬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马元贽，冷冷地说道：“马公公如此心急，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灭口，莫不是怕真相大白于天下，自己的阴谋败露？”

李怡怒拍龙案，“够了！大胆，马元贽，谁准你在朕的面前擅动私刑？此事必须彻查清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马元贽咬了咬牙，恨恨地收起佩剑，心中暗自咒骂。马元鸷假装惶恐的说道：陛下息怒，刚才是臣听到消息震惊不己，为高大人感到不敢，才会如此失态，请陛下赎罪。

李怡知道现在动不了马元鸷，便说道：爱卿，下次注意自己言行举止，毕竟皇家的威严不容挑战。

马元鸷惶恐道：是陛下。

李怡又说道：既然林公公是有嫌疑，就暂时收押到内侍监。

听到皇上的处决，林公公在地，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在嘲笑众人的徒劳。

暮色如纱，缓缓笼罩着整个皇宫。御花园的角落，静谧而安宁，仿佛与世隔绝。李怡独自一人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天边那如血的残阳，余晖洒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哀伤。三好手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茶盏，迈着轻盈的步伐，悄然走近。

李怡察觉到三好的到来，微微转过头，轻声说道：“三好，朕实在是对不住你。为了引蛇出洞，朕竟默许高显扬用戏法栽赃林公公，本想着能借此揭开真相，却没想到马元贽竟敢在朕的面前如此张狂，差点坏了大事……”李怡的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愧疚。

三好轻轻地放下茶盏，优雅地福身行礼，眼中满是理解与宽容：“陛下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出此下策。臣妾明白陛下的苦衷，并无丝毫怨言。”

李怡缓缓转身，目光坚定而柔和地看着三好，仿佛在许下一个永恒的誓言：“等朕彻底除去马元贽这个心腹大患，一定兑现曾经的诺言，让你和显扬风风光光地出宫，去过寻常夫妻的日子，不再被这宫廷的纷争所困扰。”

三好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说道：“谢陛下恩典……只要能与显扬长相厮守，三好别无所求。只盼着能早日远离这宫廷的是是非非，过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远处，高显扬静静地望着这一幕，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紧紧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将为了这份承诺，不惜一切代价。

深夜，御花园的竹林里，静谧得让人有些心慌。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竹叶，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是破碎的梦境。高显扬与万剑锋相对而立，西周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高显扬压低声音，语气严肃而诚恳：“万统领，林公公无故杀害松柏和高耀安，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主谋。马元贽野心勃勃，妄图篡夺皇位，你跟着他，不过是被他当作手中的利刃，任他驱使罢了。”

万剑锋微微皱眉，手不自觉地按在剑柄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高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证据确凿，林公公与松柏素有私怨，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高显扬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与无奈：“私怨？万统领，你难道真的相信，仅仅是因为私怨，林公公就敢下此毒手？马元贽不过是用了些花言巧语，便让你如此深信不疑？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借你的手，来对付陛下，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万剑锋听了这话，神色微微动摇，正要开口反驳，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仿佛是命运的鼓点在催促，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正午时分，烈日高悬，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浣衣局外。阮翠云手中拿着一双崭新的鞋子，神色匆匆地追上小顺。

阮翠云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轻声说道：“小顺，这双鞋是给你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多亏你帮忙找出松柏的凶手，这份心意，你就收下吧。”

小顺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把推开鞋子，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与委屈：“不用你假惺惺地讨好！你对我好，不过是因为干爹，想借此补偿他罢了！”

就在这时，钟雪霞像一阵狂风般突然冲出，她手指着阮翠云，声色俱厉地骂道：“好啊！你还有脸提吉祥？当年他的死，你敢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阮翠云连忙澄清道：我到底要说多少次，你才肯信我，吉祥公公的死跟我无关。

万剑锋攥着小顺的手腕力道极重，青筋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凸起。阮翠云扑过来死死按住他的手臂，钟雪霞拉着满脸通红、不断挣扎的小顺快步走远，巷子里只留下粗重的喘息声。

钟尚宫满脸怒容，一双眼睛瞪得，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要干什么？还不快点放开小顺！”

然而，万剑锋却恍若未闻，他手中紧握着佩剑，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剑身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一般：“你可知道，刚才你对司设如此无礼，按照宫规，应当遭受杖责二十！”

阮翠云闻言，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她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身旁的墙壁。她的指尖紧紧抠进了青砖的缝隙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打不得……万剑锋，你们快走吧！”阮翠云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然而，万剑锋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阮翠云身上，那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无奈和心疼。

最终，钟尚宫见万剑锋毫无退让之意，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拉起小顺，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万剑锋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却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阮翠云（泪水滴在他手背上）：“因为我怀疑他是我们的儿子，还怕小顺知道后不认我这个生母，更怕……”抬头望向宫墙。

万剑锋（突然攥住她手腕）：“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年你明明有机会！”

阮翠云连忙说道：事情己经过去多年了，更何况再见面时你己经有了美满的家庭。

万剑锋突然松开手，佩剑“当啷”坠地。他抱头蹲下身，指节将头发抓得凌乱，声音闷在袖间。

万剑锋（满脸怒容，声音低沉地低吼道）：“所以吉祥的死也和这有关？你说！是不是马元贽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阮翠云猛地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那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阮翠云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和无助：“我不知道！但小顺最近总被人刁难，钟尚宫又突然提起吉祥……而且她手里也有我当年给孩子的叮当。”

万剑锋听着阮翠云的话，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所取代。他想起了那个曾经与翠云共同拥有的孩子，那个他们无力保护的生命。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抱在一起，回忆着那段早己被尘封的往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们沉浸在对过去的痛苦和悔恨之中。

过了一会儿，万剑锋轻轻推开了阮翠云，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和痛苦。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说道：“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弄明白吉祥的死因，还有那个孩子……”

阮翠云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万剑锋一定会去追查这件事，但她也明白，这其中的困难和危险是无法预料的。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深深的忧虑和无奈。最后，他们还是默默地分开了，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面对那个让人震惊不己的消息。

同一时间，马元贽的书房里，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林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身子不停地颤抖，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林公公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绝望与恐惧：“马公公救我啊！高显扬他们步步紧逼，老奴实在是快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老奴恐怕……”

马元贽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磨着手中的匕首，那冰冷的寒光映在他脸上，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慌什么？万剑锋那边我己经打点好了，只要他认定是你杀了松柏，李怡就翻不了盘。不过……”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匕首缓缓抵住林公公的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你最好别再出任何岔子，否则，咱家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公公忙不迭地点头，像啄米的小鸡：“是是是！老奴愿为马公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窗外，一只乌鸦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是不祥的预兆。夜色愈发深沉，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