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流与隐秘

帐篷内，烛火将萧景琰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牛皮帐幕上微微晃动。他死死盯着韦应还苍白的脸，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方才颤抖着手解开她衣襟的画面，如烙铁般烫在眼底 —— 柔软的布料下，少女纤细的腰肢，隐约勾勒出的曲线，还有那紧紧缠绕的裹胸布，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 竟是这般模样。”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要被帐外的风声吞没，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螭纹玉佩，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热浪。记忆里韦应还战场上挥剑的飒爽英姿，此刻与方才惊鸿一瞥的柔美身躯重叠，搅得他心绪大乱。

帐外传来脚步声，萧景琰猛地转身，玄色锦袍扫过矮几，带落一盏茶盏。瓷片碎裂声中，他迅速整好衣袍，余光却仍黏在床榻上那道身影。白医女从内帐走出，福身行礼时，他甚至有些担心对方会看穿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殿下，将军中的毒极为霸道，虽服下百毒解压制住了毒性，但一时半刻怕是难以醒来。还需每日施针用药，精心调理。” 白医女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萧景琰捏着袖口的手指微微发颤，强作镇定地颔首：“此事你多费心，务必将她治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外的侍从，寒声道，“将军中毒之事，若有半点风声走漏，提头来见。” 那森冷的语气，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 明明该是为了大局封锁消息，可心底那股隐秘的怒意，却像是有人要抢走最珍贵的东西。

待众人退下，桃儿红着眼眶扑到床边，萧景琰下意识地挡在她身前，又觉自己举动怪异，不自然地侧过身。余光瞥见桃儿为韦应还擦拭额角冷汗的动作，他突然想起自己慌乱中替她整理衣衫时，指尖触到的细腻肌肤，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殿下，公子她......” 桃儿哽咽着开口。

“不必说了。” 萧景琰打断她，转身望向帐外漆黑的夜色，可眼前晃动的全是韦应还散落的青丝，“她会没事。” 他喃喃道，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寒风吹进帐篷，他却觉得浑身燥热，干脆大步走了出去。

城墙上传来梆子声，萧景琰倚着冰凉的城砖，强迫自己回想朝堂局势、北狄动向，可思绪总不受控地飘回那顶帐篷。记忆里韦应还铠甲下的身影明明挺拔如松，此刻却化作柔软的曲线，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真是疯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狠狠揉了把脸。

就在这时，惊风匆匆跑来禀报北狄集结的消息。萧景琰握紧腰间长剑，目光重新变得锐利：“传令下去，就说韦将军只是轻伤，不日便可痊愈。再有妄议者，军法处置！” 可转身回营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 他迫切想回去看看，那个倔强又神秘的女子，有没有在睡梦中皱眉。

重新守在床榻旁，萧景琰盯着韦应还起伏的胸口，突然有些庆幸她仍在昏迷。若是此刻醒来，该如何面对？他伸手替她掖好滑落的被角，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鬼使神差地轻声道：“放心，你的秘密...... 我守定了。好在你是女子，不然本王真的会以为自己是断袖……”

而在三十里外的北狄军营，篝火映照着主帅阴狠的脸。密信在火焰中化作灰烬，他却不知道，那个本该昏迷不醒的对手身边，正有一双比夜色更幽深的眼睛，握紧了剑柄，誓要将所有阴谋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