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时尚的完成度是看脸

“啧。”左言卿往后一靠，双手抱胸。

收音机沙沙的白噪音像砂纸擦过金属，"滋——能——收——到——吗——"的电流杂音突然炸响。

左言卿下意识摁下消噪键，金属按钮发出"咔"的脆响。

“收到，收到——”左言卿懒洋洋地声音穿透电流杂质，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那对狐男人女：“目标己锁定。”

“有——什么发现吗？”

“「阈限光谱仪」显示有波动，但不强烈，具体情况还要再观察。”

收音机那头沉默了五秒。燥热的夏夜突然雷声响起，嘀嗒嘀嗒，雨声倏然响起，随后变得密集，像是无数银针穿透夜幕。

老式收音机屏幕突然闪了两下，泛起幽幽的蓝光。

“你——不——要——轻举——妄动——”

每个字都像是从水底浮上来的气泡，“先确认——”

信号突然中断，只剩刺耳的电子杂音。

左言卿拿手狠拍收音机，试图修理。

然而收音机己经垂垂老矣，遭受重击之后，咔嗒咔嗒挣扎了一下，最后屏幕一闪，寄了。

左言卿：……

妖族的科技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左言卿将收音机电源关掉，假装从未打开。

他掏出平板，欣赏了一下自己画的小狐狸失恋落泪绝美速写，然后左手一滑，转到另一张速写上。

下颌模糊，颧骨内凹，鼻梁塌，嘴唇薄，搭配上M型的发际线——妥妥的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左言卿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然后在车侧前方摸索了一下按钮。

一无所获。

左言卿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叹了口气，手动将车里隐私帘放下来。

他垂着眼皮，手往后一探，西指从磨砂质感的后座缝隙间一扣——

一个沉甸甸的黑色装置被拽出，金属外壳泛着幽蓝的冷光，表面蚀刻着一些奇异的几何纹路。

他将平板重重按在装置中央的凹陷处，咔哒。

两者严丝合缝地咬合，屏幕蓝光亮起。

左言卿两指悬在半空迟疑片刻，还是捏住了平板上的速写，左手一滑，灰色的网格线在他掌心下浮现。

“滋——”

随着微弱的电流声，速写的二维线条收缩成一道流光，在虚空中交织，先是筋络，再是皮肤，最后形成了一张半透明的三维脸部模型。

左言卿用两指捏住脸颊，一层轻薄的面皮被轻易的撕下来，粘连在一起，好似一截腐竹。

他随意玩弄了一下，就将这面皮摁到三维模型上，交互波纹随着操作随之波动，面皮与模型融为一体，形成了一张熟悉的脸——与刚刚那张平平无奇的男子肖像速写一模一样。

所谓时尚完成度百分之九九是看脸。

明明是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穿着，同样竖着狼耳，但当左言卿收拾妥当，他在后视镜中看到了一只足以泯灭于妖群的社畜狼。

随后，嗡地一声，车辆缓缓启动，在雨幕中滑向因为意外下雨而措手不及的小情侣。

“妖妖专车，欢迎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