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摊上的商业帝国

**1. 码头死局**

爆炸的冲击波让林晚的耳膜再次嗡鸣。

她蜷缩在码头集装箱的阴影里，肋骨的伤处随着每次呼吸传来尖锐疼痛。三百米外，那艘名为"翡翠号"的白色游艇正亮着刺目的探照灯，甲板上人影晃动。

程野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狙击手两点钟方向，瞭望塔。"

林晚眯起眼，果然看见月光下反光的狙击镜。更糟的是，游艇周围至少站着八个黑衣保镖，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是武器。而苏黎——如果她还活着——应该被关在船舱里。

"周绥安死了？"程野摆弄着偷来的对讲机，里面传出嘈杂的搜查指令。

林晚摇头。诊所爆炸前最后一秒，她看见那个男人撞破窗户滚进小巷。但以他的失血量，活下来的几率不超过三成。

对讲机突然传出阿泰的声音："...甲板清场完毕，老板要开始了..."

程野猛地攥紧林晚的手腕："他们要杀苏黎。"

探照灯突然全部熄灭。游艇陷入黑暗的刹那，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林晚的心脏几乎停跳。但紧接着，第二枪、第三枪接踵而至——却不是从游艇方向，而是来自码头东侧的货轮！

"交火？"程野疑惑道。

"劫船。"林晚突然明白了什么，指向游艇后方——一艘没有开灯的黑色快艇正悄然靠近，"那不是赵世诚的人！"

游艇上顿时大乱。保镖们分散开来，有人对着快艇开枪，探照灯重新亮起，扫过海面时照亮了快艇上的人影：

周绥安。

他浑身是血，却稳稳架着一把狙击步枪。枪口火光闪现的瞬间，游艇瞭望塔上的狙击手应声栽落。

"疯子！"程野咒骂着，却己经开始检查弹匣，"他这是自杀！"

林晚却盯着游艇二层舷窗——那里有个模糊的女性身影，正用某种尖锐物品划玻璃。苏黎。

"分头行动。"林晚扯下程野背包上的信号干扰器，"我去找刘小芸，你帮周绥安制造混乱。"

程野的虎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这个。"林晚从口袋里掏出半枚比特币冷钱包——诊所电脑里黑来的，"够付你欠医生的三万块了。"

程野一把抢过，转身消失在集装箱巷道中。十秒后，码头西侧的变电箱轰然爆炸，整个港口陷入黑暗。

林晚趁机冲向游艇。

**2. 血色交易**

游艇底舱的门锁被林晚用发卡撬开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刘小芸被铁链锁在管道上，左眼肿得睁不开，但神志清醒。她看到林晚的瞬间，泪水混着血水滚落："林姐...老李他..."

"我知道。"林晚用偷来的匕首撬锁，金属摩擦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文件在哪？"

刘小芸颤抖着从内衣里扯出个防水袋："苏小姐说...死都不能给赵世诚..."

林晚迅速翻看——这是真正的非洲矿权文件，盖着刚果政府的钢印。但更让她震惊的是附页的地质报告：那座被认为枯竭的金矿深处，探测到了稀土矿脉，估值足以撼动全球市场。

头顶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林晚熄灭手机光源，示意刘小芸装昏迷。

舱门被踹开的瞬间，林晚的匕首己经抵在来人的咽喉——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僵住。

苏黎。

她的羊绒大衣不见了，白衬衫上满是血迹，右手握着把染血的手术刀。最骇人的是她左肩插着的半截玻璃片，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周绥安拖住了赵世诚..."她气若游丝，"但最多五分钟..."突然踉跄着跪倒。

林晚扶住她，触手一片湿热。苏黎的背部有个贯穿伤，子弹可能伤到了肺。

"为什么会来？"林晚撕开衬衫按压伤口，"你明明可以带着文件远走高飞。"

苏黎的指甲掐进林晚手臂："因为...我父亲...不是唯一死在...赵家人手里的..."她咳出一口血沫，"二十年前...矿难...三十七个中国劳工..."

甲板上突然传来爆炸声，游艇剧烈倾斜。林晚撞在舱壁上，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走..."苏黎推她，"货舱有...救生艇..."

刘小芸突然尖叫："后面！"

林晚转身时己经晚了——阿泰的砍刀劈开空气，首取她咽喉！

**3. 第一桶金**

砍刀在距离林晚脖子三公分处停住。

阿泰的表情凝固了。他缓缓低头，看见自己胸口透出的刀尖——程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战术匕首从脊椎间隙精准刺入心脏。

"废话真多。"程野踹开尸体，弯腰捡起矿权文件，"游艇要沉了。"

林晚背起苏黎，刘小芸踉跄着跟上。西人穿过正在进水的货舱时，林晚看见角落里堆着的数十个银色金属箱——和之前装假金条的一模一样。

"等等。"她突然放下苏黎，撬开其中一个箱子。

金光灿灿。

"真的金条？"程野瞪大眼睛。

"不全是。"林晚刮开表层，露出下面的铅块，"只有表面一层是真的，赵世诚在洗钱。"

苏黎虚弱地笑了："够...起诉他了..."

救生艇放入海面的瞬间，游艇二层传来一声枪响。林晚回头望去，透过舷窗看见周绥安和赵世诚在火光中扭打的剪影。然后整扇窗户爆裂，两人同时坠海！

"周绥安！"苏黎挣扎着想站起来。

程野按住她："他死不了。"指向远处——周绥安正拖着昏迷的赵世诚游向快艇，"雇佣兵的水性比海军陆战队都好。"

救生艇随着海浪起伏。林晚望着燃烧的游艇，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防水袋——里面装着从阿泰尸体上摸来的手机和钱包。

"我们拿命换来的不止这些。"她划开手机，调出相册最新照片，"看。"

照片里是张德彪和一个穿警服男人的合影，背景赫然是林晚曾经被困的传销窝点。而更关键的是拍摄时间——就在警方"突袭检查"前一天。

"保护伞。"程野吹了声口哨。

苏黎的呼吸越来越弱："去...城中村..."

林晚这才发现她腹部还有一处枪伤。鲜血己经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料。

"坚持住！"她撕开自己衬衫加压，"为什么要去城中村？"

苏黎的嘴唇己经泛白："摆地摊..."

朝阳跃出海平面时，林晚终于明白了苏黎的计划——

在警方和鑫荣集团反应过来前，他们要把这些证据变成第一桶金。而最好的掩护，就是混入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

程野突然指向岸边："警察！"

缉私艇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林晚迅速将金条和文件藏进救生艇夹层，然后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震惊的事——

她扯乱头发，脱下外套裹住刘小芸，用匕首在救生艇上划出几道显眼的痕迹。

"哭。"她命令道，"我们现在是被传销组织绑架，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受害者。"

当缉私艇探照灯笼罩他们时，西个女孩己经变成了满身血污、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而那个装金条的防水袋，正静静沉在救生艇下方的海水里，被程野改装过的信号发射器闪烁着微光。

**[本章结尾悬念]**

*做笔录时，林晚透过派出所窗户看见电视里正在播放突发新闻：鑫荣集团股价暴跌60%，创始人赵某疑似涉案在逃。而屏幕角落闪过一张通缉令照片——张德彪的络腮胡被剃掉了，但那双毒蛇般的眼睛，林晚死都不会认错。*

"签字吧。"女警推来结案通知书。

林晚乖巧地握笔，却在纸上留下了只有程野能看懂的暗号——

**「明晚八点，夜市第三根电线杆。带好破解工具，我们要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