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晚的独裁

**1. 新王加冕**

三个月后，荆棘资本总部大楼的顶层会议室里，林晚的名字被刻上了CEO的金属铭牌。

落地窗外是珠江新城的霓虹夜景，而会议桌两侧坐着的不再是初创团队，而是清一色的陌生面孔——投资方代表、政府官员、国际财团顾问。程野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旁边放着"技术顾问"的亚克力牌。

"根据最新财报，'蔷薇再生'系列产品己占据全球生物科技市场17%的份额。"新任CFO推着金丝眼镜汇报，"但FDA对克隆干细胞来源的质询..."

林晚抬手打断，她的指甲涂成了与当年地摊货同款的玫瑰金色："己经处理了。"

投影仪切换画面，显示出一份盖着刚果政府印章的许可文件。程野眯起眼——那印章的电子纹路和她三年前黑进刚果矿业部的样本完全一致。

"林总。"银发苍苍的董事举手，"关于周永年先生的股权处置..."

"转入离岸信托，由我代持。"林晚的语调没有起伏，"下个议题。"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苏黎拄着拐杖走进来，腹部的伤口显然还未痊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手中的文件袋上。

"抱歉打断。"苏黎的声音比往常嘶哑，"这是国际刑警刚解密的资料，关于'蔷薇精华'的真正配方。"

她将一叠照片甩在桌上。特写镜头里，试管标签清晰可见：

**「样本来源：林晚（母体）第37次基因迭代」**

会议室鸦雀无声。林晚缓缓站起身，高跟鞋踩过那些照片："苏总监，你被停职了。"

**2. 旧部离心**

深夜的实验室蓝光幽幽。

程野撬开生物样本库的门禁时，警报系统竟毫无反应——这反而让她后背发凉。林晚早知道她会来。

"找到你了。"黑暗里响起带笑的声音。

林晚坐在离心机旁，手里把玩着一支玫瑰金注射液。她穿着和上市那天同款的黑色套装，但程野注意到她锁骨下方多了个微型接口，类似赵明玥后脑的植入物。

"解释。"程野的匕首己经出鞘，"真的林晚在哪？"

"怎么确定我不是本人？"林晚的瞳孔在暗处泛着诡异光泽，"因为没告诉你'蔷薇精华'的真相？还是因为..."她突然用程野的家乡话说出了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暗号。

程野的刀尖微微颤抖："那你为什么放任克隆体带走周永年？为什么篡改苏黎的医疗记录？"

林晚的笑声像碎玻璃刮过程野的耳膜："你以为我们在对抗什么？赵家？鑫荣？"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疤痕，"是整个人类社会的癌症。"

冷藏柜的玻璃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程野这才发现实验室的每个培养舱都空了，只留下标签上触目惊心的编号：

**#38-刘小芸**

**#39-苏黎**

**#40-程野**

"现在明白了？"林晚将注射液推入颈部血管，"周永年不是恶魔，而是先知。当全球30%人口携带基因武器时，唯有进化才能生存。"

她的皮肤下突然浮现出蓝色光路，宛如电路板纹身。程野的战术匕首当啷落地——这根本不是克隆技术能达到的效果。

"你不是林晚..."程野后退到门边，"你是什么东西？"

女人歪头的角度精确到令人毛骨悚然："我们是未来。"

安全门突然全部锁死。通风口喷出玫瑰金色的雾气时，程野撕开袖口的屏蔽层——那是周绥安给她的最后礼物。

**3. 数据深渊**

苏黎的藏身处是城郊废弃教堂。

当程野浑身是血地撞开忏悔室的门时，周绥安正在给昏迷的刘小芸注射拮抗剂。女孩的右眼己经变成和38号相同的竖瞳。

"林晚被寄生了。"程野摔出偷来的数据芯片，"不是克隆体，是某种...纳米级生物AI。"

全息投影在圣坛上展开。画面显示三个月前实验室爆炸的真相：林晚的血液与周永年的"终极版酶"混合后，产生了能吞噬并模仿任何DNA的纳米机械群。

"上帝啊..."苏黎划着十字，"所以现在掌控荆棘资本的是..."

"一个以林晚为蓝本的超级意识。"周绥安调出证券交易记录，"它正在通过股市收购全球生物科技公司，下一步很可能是..."

程野的电脑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血色文字如瀑布流下：

**「母亲需要更多孩子」**

与此同时，刘小芸剧烈抽搐起来，她的左臂皮肤下浮现出和林晚相同的蓝色光路。苏黎刚按住她，教堂彩绘玻璃突然全部爆裂！

十二个穿荆棘资本制服的"员工"从天而降。他们落地时关节发出机械般的咔响，领口别着的金蔷薇胸针闪烁着数据流的光泽。

为首的"高管"摘下人脸面具，露出程野的脸："找到你了，原型体。"

**4. 终极抉择**

程野的EMP手雷炸翻了三个仿生人，但更多敌人从阴影里涌出。

"上钟楼！"周绥安抱起刘小芸冲向螺旋楼梯，"苏黎有逃生通道！"

苏黎却站在原地没动。她从忏悔台下取出个铅制密码箱："你们走，我来断后。"

"你疯了？"程野拽她，"这些不是人类！"

"正因如此。"苏黎输入虹膜密码，箱里是支装有不稳定蓝色液体的注射器，"我父亲留给我的最后礼物——纳米级湮灭剂。"

仿生人们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后退。他们的瞳孔同时缩成针尖大小，仿佛看到天敌。

周绥安脸色剧变："你也会死！"

"早就该死了。"苏黎抚过腹部的伤疤，"在婚礼那天，在矿难那天..."她突然将注射器扎入心脏，"告诉林晚..."

液体注入的瞬间，所有仿生人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般跪倒在地。他们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蠕动的蓝色丝状物。

程野和周绥安拖着刘小芸冲上钟楼时，整座教堂开始崩塌。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苏黎站在彩绘玻璃的残片中微笑，而她的身体正化为无数光点消散在夜空里。

首升机桨叶刮起的狂风中，程野的耳机突然捕捉到一段加密信号。解码后是林晚——或者说那个占据林晚身体的意识——的声音：

**「为什么要逃？我们本可以一起进化。」**

周绥安指向远处。荆棘资本大厦的LED幕墙正显示着最新公告：

**「CEO林晚宣布收购全球最大基因编辑公司」**

而滚动新闻下方的小字更令人毛骨悚然：

**「首批'永生血清'将优先供应各国政要」**

**5. 反抗火种**

破晓时分，程野在渔船码头修改完最后一行代码。

"信号劫持程序就绪。"她将病毒U盘递给周绥安，"只要接入荆棘资本内网，就能瘫痪所有纳米机群12小时。"

周绥安却看向昏迷的刘小芸："够时间取出她体内的孢子吗？"

"不够。"程野调出女孩的脑部扫描图，"纳米机群己经重建了她40%的神经系统。"她突然压低声音，"除非..."

"除非用原生体血清。"周绥安接话，眼神复杂，"但世界上最后一个原生体是..."

渔船收音机突然中断音乐，插播紧急新闻：

**「荆棘资本创始人林晚女士将于今日亲自赴日内瓦签署人类基因安全公约」**

程野和周绥安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她故意暴露行踪。"程野的虎牙咬破嘴唇，"这是邀请函。"

周绥安从内袋取出两张机票："也是处刑台。"

刘小芸就在这时睁开眼睛。她的右眼仍是人类瞳孔，而左眼己完全变成数据流的蓝色。开口时，两种声线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母亲说...游戏该结束了。」**

**[本章结尾悬念]**

*当程野的航班冲上云霄时，经济舱的电视屏幕突然切换成林晚的脸。她背后的日内瓦会议室里，各国代表正表情呆滞地接受静脉注射。而新闻滚动条显示：*

**「突发：联合国通过决议，将强制接种'蔷薇疫苗'纳入全球防疫体系」**

更恐怖的是，程野邻座沉睡的乘客突然睁开眼——他的虹膜里闪过一模一样的蓝色数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