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爸爸，火，暖暖的

入江奏多推了推眼镜，似乎在评估“吃下去”和“演中毒”哪个更有戏剧效果。

种岛修二也难得地收敛了笑容，摸着下巴思考对策。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阵勾魂夺魄的香气飘了过来。

是烤肉的焦香！是菌菇的鲜美！是面包的麦香！是蔬菜的清甜！是浓汤的醇厚！

所有人，包括凶神恶煞的三船入道，都猛地扭头，看向香气的源头。

山坳边缘，靠近溪流的空地上。

塞巴斯蒂安站在那里，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的漆黑燕尾服。

温暖的篝火在石圈中跳跃，发出噼啪的轻响。

篝火之上，架着一个简易金属烤架。

几串散发着致命焦香的烤野兔肉正在缓缓转动，金黄的油脂滴落火中，激起更浓郁的香气。

旁边，几朵鲜美的山菌在石板上煎烤着，边缘微焦，渗出的汁水。

篝火旁，铺着巨大的芭蕉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食物。

烤得外酥里软的面包片，水灵灵脆生生的各色野菜沙拉，奶白色的浓汤，浓香西溢。

“肉…是肉！”

“面包！好香的面包！”

“汤！热汤！”

惊呼声此起彼伏，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V！塞巴斯酱！你是天使喵！”菊丸英二第一个扑了过去。

“为了烤肉！冲啊！”远山金太郎和节奏紧随其后。

“哼！总算还有点能入口的东西。”迹部景吾强忍着飞奔过去的冲动，维持着帝王步态，但速度明显加快。

奇迹跟在他身边，小鼻子使劲嗅着香气。

乾贞治眼镜反光，第一个冲到野菜沙拉区域，他需要净化一下被地狱炖菜气味污染的嗅觉。

“幸村君，我们？”娜娜看向幸村。

“啊，看来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幸村微笑着，步伐从容地走向那片篝火。

连真田弦一郎都无视了三船，还有他那锅还在冒热气的“地狱炖菜”。

手鞠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看着烤架上滋滋作响的肉串，偷偷咽了咽口水。

德川抱起腿边眼睛发亮的皮皮，也沉默地走向篝火。

平等院凤凰看着那锅无人问津的炖菜，又看看篝火旁热闹的景象，最终冷哼一声，也迈步走了过去。

入江奏多和种岛修二自然也不会错过，地狱炖菜，谁爱吃谁吃！

三船入道一个人站在土灶台旁，手里还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杰作”。

看着瞬间空荡荡的“食堂”和远处篝火旁其乐融融的景象，凶悍的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

他低头看看碗里粘稠的糊糊，又闻了闻空气中霸道飘来的烤肉香，最终，带着一种被时代抛弃的萧索感，把碗里的东西倒回了锅里，盖上了盖子。

然后，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大口，眼神复杂地看着远处的篝火和那个忙碌的黑衣身影。

篝火旁，成了山坳里唯一的圣地。

“菊丸君，您的烤肉，请小心烫。”塞巴斯蒂安将一串兔肉递给眼巴巴的菊丸。

“远山君，请用面包蘸取汤汁，风味更佳。”塞巴斯蒂安适时地递上切好的面包片给用手抓肉的金太郎。

“迹部先生，这是油脂分布最完美的一块里脊。”塞巴斯蒂安为挑剔的迹部奉上精心挑选的部位。

“真田先生，菌菇富含蛋白质和微量元素，有助于恢复体力。”塞巴斯蒂安将煎烤得香气西溢的菌菇放在芭蕉叶上，推到真田面前。

真田沉默地接过，动作略显僵硬地道了声“多谢”，便埋头苦吃，仿佛要将今天的憋屈都吃下去。

“德川先生，浓汤易于消化，适合这位小淑女。”塞巴斯蒂安将一碗温度适中的奶白鱼汤放在皮皮面前的小竹筒碗里。

皮皮立刻开心地用小手捧起，小口小口地喝着，小脸上满是幸福。

德川看着皮皮满足的样子，沉默地拿起竹勺，喝着属于他的汤。

“柳莲二先生，野菜沙拉，补充维生素。”塞巴斯蒂安对正在疯狂记录野菜种类的柳说道。

“乾贞治先生，这是未经任何特制的原味山泉水。”

塞巴斯蒂安特意强调，递给乾一杯清水，成功阻止了乾试图将野菜沙拉加入奇怪配方的危险举动。

少年们狼吞虎咽，篝火映照着他们满足的脸庞，驱散了山间的寒意和训练的疲惫。

食物的香气、篝火的温暖、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交织在一起，气氛竟显得格外温馨。

“呜……好吃，比那个黑糊糊好多了……”

皮皮满足地打了个小饱嗝，小肚子圆滚滚的，头上的小花环在火光下轻轻晃动。

她吃饱了，胆子也大了些，好奇地看着跳跃的火焰。

又看看身边沉默进食的德川，伸出小手，轻轻拽了拽德川沾着泥点的衣袖。

“爸爸，火，暖暖的。”

德川咀嚼的动作顿住了，皮皮依赖的眼神和火光下格外柔软的小脸，再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袖上那只小手。

他沉默了几秒，用指尖碰了碰皮皮的手背，算是回应。

皮皮立刻开心地眯起了眼睛，小手抓得更紧了，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肯定。

阿夜吃饱了烤鱼，满足地舔着爪子。

然后熟门熟路地钻进了龙马的外套帽子里，尾巴尖惬意地搭在龙马的脖颈上，带来毛茸茸的触感。

龙马正捧着一碗热汤小口喝着，被尾巴扫得有点痒，不爽地动了动脖子，但最终没有把阿夜抖下去，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Mada mada dane…”

手鞠吃饱了，又恢复了活力，但不敢再靠近真田，于是飘到幸村和娜娜身边。

娜娜正托着一小块烤菌菇，小口品尝。

手鞠看着跳跃的篝火，听着山间的风声和虫鸣，忍不住又哼起了不成调的歌，小脚丫随着节奏轻轻晃动。

“幸村君，山野的夜晚，似乎也蕴藏着独特的韵律呢。”娜娜轻声说。

“是啊，”幸村望着篝火，紫眸映着跳动的光芒，“粗粝之下，亦有生机与野趣之美。”

手鞠听着他们的对话，似懂非懂，但哼歌的声音更轻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