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言蜚语

消息传得比想象中还要快。

下午时分，沈清雨刚回到家，就发现院子里围了不少人。有好奇的，有质疑的，也有想求医的。

"清雨回来了！"

"听说你上午救了老刘？"

"你真的会针灸？"

面对大家的围观和询问，沈清雨显得很淡定："只是懂一点皮毛，碰巧救了人而己。"

人群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女挤了出来："清雨，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家宝宝？他总是哭闹，吃不下饭。"

沈清雨看了看怀中的婴儿，小脸蜡黄，哭声微弱，明显是营养不良加上消化不良。

"孩子多大了？"沈清雨温和地问。

"八个月了。"年轻母亲眼中满含担忧，"镇上的王医生说是肠胃不好，开了药也不见效。"

沈清雨轻抚着婴儿的小肚子，通过医疗空间的知识，很快判断出病因：这是典型的脾胃虚弱导致的消化不良。

"孩子脾胃虚寒，消化功能差。"沈清雨给出诊断，"需要调理脾胃，增强消化能力。"

"那怎么办？要吃什么药？"年轻母亲急切地问。

沈清雨想了想，从医疗空间中调出一个方子："山楂、神曲、麦芽各三钱，陈皮二钱，煎水给孩子喝。一天两次，三天见效。"

"真的有用吗？"年轻母亲有些怀疑。

"试试看吧，反正这些都是常用的消食药，没有副作用。"沈清雨耐心解释。

正说着，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都别信她！一个农村丫头，能懂什么医术？"

众人转头看去，又是赵美丽。她叉着腰，一脸不屑地看着沈清雨。

"美丽，你这话说得不对。"李大娘站出来为沈清雨辩护，"清雨上午救了老刘，大家都看见了。"

"那说不定是运气好呢？"赵美丽冷笑，"万一这次治坏了孩子，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她这话一出，刚才还想求医的几个人开始犹豫了。确实，给大人治病出了问题还好说，要是伤了孩子，那可是大罪。

年轻母亲也开始摇摆不定："这……"

沈清雨看出了大家的顾虑，淡然说道："赵大姐说得对，医者责任重大。如果大家不放心，就不要勉强。"

她这样一说，反倒让年轻母亲下定了决心："我信你！王医生的药都吃了半个月没效果，试试你的方子也无妨。"

"妈！你疯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急匆匆跑过来，正是年轻母亲的丈夫张伟，"怎么能让一个外行人给孩子治病？"

"她不是外行，上午救了老刘的命！"妻子据理力争。

"那能一样吗？"张伟瞪了沈清雨一眼，"万一治坏了我儿子，你负得起责任吗？"

沈清雨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给个建议，用不用由你们决定。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个方子绝对无害。"

"无害？说得轻巧！"张伟嗤之以鼻，"你有行医执照吗？有医学院毕业证吗？什么都没有，凭什么给人看病？"

这话说到了关键点上。在这个年代，没有正规的医学背景就行医，确实是冒很大风险的。

围观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开始质疑沈清雨的资格。

"就是，没有执照就给人看病，这是违法的。"

"万一出了事，谁负责？"

"还是去县医院看比较保险。"

眼看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要被摧毁，沈清雨心中有些着急。但她知道，此时不能表现出慌乱，否则只会让人更加怀疑。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让让，让让！"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老人虽然年迈，但精神矍铄，眼神犀利。

"牧老爷子！"有人认出了来人，纷纷让路。

这是牧云深的爷爷，牧老将军。虽然己经退休多年，但在这一带威望极高，说话很有分量。

牧老将军走到沈清雨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丫头，听说你救了老刘？"

"是的，爷爷。"沈清雨恭敬地回答。

"用的什么方法？"

"针灸，主要是胸前几个要穴。"

牧老将军点点头："手法怎么样？"

"还行吧。"沈清雨谦虚地说。

老将军突然伸出手腕："给我把把脉。"

沈清雨愣了一下，但还是上前为老人诊脉。通过医疗空间的知识，她很快做出判断：老人身体基本健康，只是年老体衰，气血略显不足。

"您身体很好，就是气血有些虚弱，平时注意保养就行。"沈清雨如实说道。

牧老将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诊断很准确。我确实最近感觉有些乏力。"

听到老将军的认可，围观的人们都惊讶了。牧老将军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他都说好，那应该不会错。

"既然老将军都认可，那应该没问题。"

"牧家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看来这丫头真有两把刷子。"

张伟见风向不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牧老将军的话，在这里就是权威。

年轻母亲重新燃起希望："清雨，那我还是试试你的方子吧。"

"好，记住我说的用量，连服三天。"沈清雨叮嘱道，"如果有任何不适，立刻停药。"

人群渐渐散去，牧老将军却没有离开。他看着沈清雨，若有所思地说："丫头，你的医术从哪里学的？"

"家传的。"沈清雨不敢说实话，只能继续撒谎。

"家传？"老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记得你家几代都是农民，什么时候出过医生？"

沈清雨心中一紧，差点穿帮。她赶紧解释："是我外公教的，他是个老中医，只是没有正式行医。"

牧老将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追问："既然有这个本事，就好好发挥。不过要记住，医者仁心，不可有丝毫马虎。"

"我明白。"沈清雨郑重地点头。

老将军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明天你来我那里一趟，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看着老将军离去的背影，沈清雨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不知道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要跟她说什么。

夜幕降临，军属院恢复了平静。沈清雨坐在煤油灯下，整理着今天的收获。

五块钱的诊金虽然不多，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己经很珍贵了。更重要的是，她在这个小镇上初步建立了医生的形象。

虽然还有人质疑她的资格，但至少有一部分人开始信任她。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沈清雨看着窗外的星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不管牧云深是否还活着，她都要活出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