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弑神祭·千锻血誓

第7章 弑神祭·千锻血誓

第一节 裂骨声中的祭坛

龙阙祭坛的地砖如蛛网般迸裂，缝隙里渗出的不是岩浆，是流动的刀刃——无数微型刀影在裂缝中燃烧，刀刃边缘泛着蓝紫色火光，将空气烫出滋滋声响。萧无锋被气浪掀飞时，听见自己肩胛骨发出「咔嚓」的错位声，虎口震裂的血珠尚未落地，就被刀气灼成白烟。锁魂刀脱手插入砖缝，血玉刀身迸出蛛网般的裂纹，渗出的黑血落地即化，凝成寸许长的微型弑神刀，刀刃上的黑蛇正对着他吞吐信子，蛇信子上还挂着他后颈滴落的血珠。

他后颈的血玉眼己彻底变成竖瞳，瞳孔里弑神刀的倒影正在吞噬地脉光流，每吞噬一缕，眼周皮肤就浮现一道刀形纹路。「无锋！抓住我的手！」爷爷萧沧海的金红血液突然泼在锁魂刀上，那血珠带着灼烫的温度，竟让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刀身发出「嗡嗡」的鸣响，像在回应血脉的召唤。但血液接触黑血的刹那，祭坛中央的弑神刀黑影猛地膨胀，刀身浮现密密麻麻的血字——那是刀灵族长老们刻在脊椎上的守护血誓，此刻每个血字都在扭曲燃烧，化作黑气涌入黑影。

「不好！弑神刀在吸收血誓之力！」爷爷的断刀爆发出万千刀影，每道刀影都刻着封印咒，却在接触黑气的瞬间崩碎成光屑。「当年他们用脊椎血立誓，现在全成了刀邪的养料！」他的声音里带着血丝，断刀刀柄处渗出金红液体，在地面汇成刀形图案，正是三十年前刀灵族祭坛的全貌。

第二节 黑蛇噬心的刀咒

青铜面具人的笑声从弑神刀黑影中渗出，震得刀骨城墙的人骨纷纷脱落，每块骨头落地都裂成刀刃。「萧沧海，你以为用千锻血誓就能困住我？」黑影探出蛇信，舔过爷爷小臂的刀疤，那疤痕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三十年前你废了右手，不就是怕自己忍不住用千锻手炼化刀灵族血玉？」

萧无锋握紧愈合的锁魂刀，发现刀柄上多了道新痕——那是爷爷自断右手时的刀路，刀痕深浅不一，尾端有个刻意顿住的缺口。他突然想起父亲斩断锁魂刀时，刀锋在刀柄处停顿了三次，如今才明白，那是在模仿爷爷刀誓的节奏，防止萧家后人被刀邪诱惑。「撒谎！我爷爷是为了守护龙阙！」他挥刀劈向黑蛇，血玉光芒却被蛇信卷走，吸入黑影时竟化作一声凄厉的惨叫。

「救人？」青铜面具人摘下头盔，露出额角与萧无锋 identical 的星型胎记，只是颜色更深，像凝固的血痂。「你母亲作为刀灵族圣女，难道没告诉你，血玉诀的终极奥义，是用万人血玉铸就弑神刀鞘？」这句话如同一把冰锥，刺破了萧无锋的记忆——母亲临终前曾攥着他掌心的星型胎记，指甲掐出血痕：「别信任何人，包括这枚印记……」当时他只当是遗言，此刻才懂那血痕的形状，竟与弑神刀鞘的锁孔一致。

第三节 千锻手的刀誓真相

爷爷突然将断刀插入自己心口，金红血液如喷泉般涌出，每滴血珠都在空中凝成刀咒。「无锋，听着！」他的身体开始透明，白发瞬间转黑又化为刀屑，那是千锻手透支的生命力：「当年七杀楼屠刀灵族时，我确实用千锻手炼化了三百块血玉……」刀屑在空中组成画面：年轻的爷爷跪在血泊中，用断指将血玉嵌入弑神刀鞘，每嵌入一块，后颈的血玉眼就黯淡一分，「但那是为了给弑神刀设下血咒，让它永远认主萧家！」

青铜面具人发出凄厉尖叫，黑影中的弑神刀剧烈震动，刀身浮现的血咒纹路竟与萧无锋后颈的血管走向重合。萧无锋摸到锁魂刀上新增的刀痕，那纹路与爷爷抚摸他头顶时的指温一致，刀身传来的不是冰冷，是残存的体温，烫得他眼眶发酸。后颈的血玉眼第一次流泪，泪水落在刀痕上汇成「无锋」二字：「原来……血咒的钥匙是我的血脉。」

「没错！」爷爷的残魂在刀中嘶吼，身体化作万千刀痕融入锁魂刀，「你后颈的血玉眼，是启动血咒的最后一道锁！」刀痕在刀身组成完整的星图，正是九蛇头咬住的碎片拼图，而中心空位，恰好是萧无锋星型胎记的形状。

第西节 未完成的血祭与蛇瞳印

弑神刀黑影爆裂的瞬间，龙阙上空的云层被切割成九块，对应刀刃上九颗蛇头咬住的星图碎片。每颗蛇头的瞳孔都是血玉，流转着北斗、南斗等星象残像——那是刀灵族世代守护的地脉节点。刀柄处嵌着的半块血玉，纹路与萧无锋修炼血玉诀时的经脉走向完全一致，中央封着母亲含笑的面容，眼角泪滴化作细小刀影，正对着他后颈颤动。

「没错，你母亲就是我安插的棋子！」青铜面具人狂笑，九蛇头齐鸣震得地脉光流倒卷。他的话未说完，爷爷融入锁魂刀的刀痕突然爆发，在弑神刀上斩出九道裂痕，每道裂痕都渗出金红血液，正是刀灵族封印的最后力量。萧无锋趁机将锁魂刀插入血玉缺口，体内血玉诀被猛地抽出，与九蛇头产生共鸣，蛇瞳同时转向他的血玉眼。

「快拔刀！血咒反噬！」爷爷的残魂在刀中惊呼，但萧无锋看着刀柄上母亲的脸，想起父亲临终前按在他后颈的手。他感觉血玉眼正在脱落，化作蛇瞳印嵌入弑神刀，锁魂刀的血玉刀身碎裂，露出里面的刀骨——那是爷爷用千锻手炼化的脊骨，每节脊椎都刻着刀咒，最后一节是他的生辰八字。

青铜面具人发出胜利的嘶吼，九蛇头咬向他心脏。但碎裂的刀骨突然爆发出强光，刀铭亮起：「以我脊骨，为刀之鞘，弑神归位，血誓终了。」强光中，面具人的脸开始扭曲，萧无锋看清他面具下的真面目——与父亲 identical 的脸庞，左眼处蛇形刀疤的纹路，竟与他刚刚脱落的蛇瞳印完美重合。而那道刀疤的末端，延伸至耳后，赫然是另一枚星型胎记，颜色漆黑如墨。

此刻他才明白，龙阙崩塌的轰鸣中，爷爷最后无声的唇语：

「龙阙不是禁地……是萧家血脉的……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