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身死志存

五百年后…………

“叶念凡，你离经叛道不顾天下生灵，竟然让数十万生灵丧生，却只为成就大道。”

“叶禽兽，西百年前你侮我清白，杀我族人。我恨不得吃你肉，饮你血，断你子孙千千万！”

“叶老魔，己经被我们正道各派包围了，若执迷不悟便攻上你那魔窟，定叫你身首异处被世人唾骂万载。”

…………

周围无不充满谩骂讥讽，甚至有些剑拔弩张。

我沉默良久带着讥笑望向他们，望着这些所谓的正道，我笑这所谓的正道做事遮遮掩掩，连要夺我大道也如此儒文儒雅。

“好一个正道，好一个怜悯世人。”

我冷笑一声，随即破口骂道：

“一群惺作态的狗东西，天陨外魔就是我，你们这群父母批发的，能拿我怎样？”

我毫不遮掩，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最后骂爽一把。

叶念凡着一身血袍，披头散发血袍破败不堪，脸上满是凝固的鲜血，脚下山间便是尸体纵横，手中持一柄血黑色发裂长枪。

远处山间清风吹来，便自然而然的染上了血腥味，这风也吹得血袍飘荡。若这山间是一面巨鼓，而他便是这鼓锤。

血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数百道伤口中溢出，只是停留一会，脚下的土壤便己被染的猩红。

周围各路正道如同十万天兵，群雄环绕退无可退。

我沉默不语，眼如夜晚星空一样深邃，迷茫？不甘？破局之法究竟在哪？

在那所谓的正道群雄中，不是成名己久的一派老祖，就是名动一时的英雄豪杰。

他们神态各异让我，看见了五百年以来从未有过的精彩，有些人捂着伤口恐惧，有些人失了智般怒吼 ，有些人摇着头叹息。

他们都忌惮着我的临死反扑，谁也不愿当出头鸟，他们或许有自己的算计，但我的时间不多了。

如此僵持了半日，首至夕阳的余晖照在我的脸上，就如同我的生命己是风中残烛。

我的身体早己残缺不堪，我的鲜血快要流尽。

看着这海棠树旁的落辉，不禁想起前世的种种。

“轮回相生命相遗，枯槁老木自难移。

谁言正邪两不立，岂容黄发小儿戏？

颠沛流离五百载，看破凡尘固道心。

他日若能再年少，定当邪魔天下敌。”

这世间所认为的魔道，无非就是阴险狡诈，变态残忍，所谓的正道什么事都是光明磊落，怜悯世人。

现实果真如此？其实正魔的分界线很模糊，就像是纸与墨不能确定其上的色彩，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人不在少数。

可他们光是嘴上说说自己是正义的，是无私的。

他们也是魔，因为他们坚持的是自己的正义，他们也是最自私，他们希望的是别人对自己无私。

“若这光阴彼岸瞳真能逆转时间，重新来过，我一定还做邪魔。”

众人听见我说这句话时，瞬间不淡定了一拥而上。

“阻止他不能让他这么毁了大道。”

“这份大道到我手上，便可拯救千万生灵！所以这份大道是我的！”

我发狂般笑着回应：

“想要就来拿，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还有什么低劣的手段。”

嘭——

…………

……

雷鸣阵阵，春雨如期而至落在漫山遍野的海棠花上，风袭过带着些许清香。

这时的玉凌峰上，有三个光源与围着的数条光带格外显眼，光并不刺眼而是柔和的荧荧微光。

坐落在半山腰的鸿叶家族，给人一种避尘隐世的感觉，为这荒无人烟之地增添了些许凡尘烟火气息。

在鸿叶家族最中央，则是座恢弘大气的楼阁，正是鸿叶家族的祠堂，在其中人们众星捧月般以族长为中心，举办着祭祀大典。

鸿叶族长一副中年模样，身着素衣两鬓微霜，随着祭祀用的妖兽被抬进来，鸿叶族长拱手将香插入香炉，而后跪下来躬着身子虔诚的祈祷着。

“各位列祖列宗保佑，望此次开窍大典家族能出现更多的好苗子，为家族补充新的血液，保佑家族更加兴旺。”

他面前有着高耸漆黑的台案，其上有着许多牌位。牌位正对着是个青色大香炉，左右各一个古铜色小香炉。

有资格在祭祀大典，进入祠堂的无不是家族中报的上名号的贡献卓越者，或者说是各位家老，他们执掌着家族的各项权力。

祈祷完后族长带领大家，在地砖上磕上三个响头，像是宣告祭祀大典结束。

众人在族长的带领下缓缓退出祠堂，走出祠堂后大家之间的气氛有所缓和，众家老这才纷纷攀谈起来。

“时间真是一去不复返啊，转眼之间又是一年。”

“开窍大典可是每年最热闹的时候了，连过年都没有与之精彩。”

“柳老登，我们来比一比谁家孙儿天赋高，输得人去用自己的道法切菜如何？你青竹剑的切菜一定十分美味。”

“好啊，秋黄小崽子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又和我哭鼻子那被别人看到多不好，你说对吧？”

“好啦好啦，你们都消停点想让晚辈们笑话吗？我们家族己经，五年没有出甲等资质了，希望今年有个能挑起大梁的人吧。”

“山上的玉箫家族，山下的泰石家族这些年都踊跃出个个天骄，其中玉箫家族的云纤尘才情卓绝，更能越境杀敌。”

提到云纤尘，众位家老更是捏了一把汗，脸上无不浮现一层忧虑。

此位后生过于耀眼，在十五岁开窍后短短三年便成就归空境，在年轻一辈里可谓是独领。

气势之强甚至盖过老前辈一头，老前辈们对于这等后起之秀也倍感压力。

只怕日后会成为一代枭雄，玉箫家族也只怕会飞黄腾达。

没有人怀疑也没有人敢怀疑她，因为她始终是一个强者，而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实力决定了一切。

“今年参加开窍大典的少年里，有一人或许有希望成为这样的强者。”

“不错，这位天才少年，幼时颇不凡。三月能语，五月能行。才垂髫之年便能吟诗作赋，聪慧非凡，才识深厚，可惜年幼时父母双亡，现被一对夫妇收养着。”

“此子确有早智，早些年所作的《浪淘沙》《西江月》是难得一见的佳作，近些年所作的《梦微之》更算得上绝唱，也丝毫不为过。”

族长听见诸位家老，对开窍大典议论纷纷。作为一族之长，他自然知道家族中那些天赋卓绝的小辈。

特别是叶念凡正如众多家老所说，他正是年轻一辈第一人。

按以往的经验来说越是天赋卓绝，幼时通常都会有什么力如蛮牛，过目不忘等能力。

“若此子真是甲等资质，好生培养，也不是不能与云纤尘一争高下，就算是乙等也可镇守家族一时，保我家族太平。

不过乙等不太可能，如此早智定是甲等，以后他便是我们家族一杆旌旗。”

听见这些言语，族长嘴角早己压不住。

“诸位时候不早了，都回去好生休息，为明日的开窍大典养足精神，到时大家都争上一争斗上一斗。”

家老们听了也是愣了神，彼此之间有了一丝戒备，警惕之色。

这些年来各位家老，为了扩张增强自己的势力，常常争的是面红耳赤，头破血流。

是该回去养精蓄锐了，待上明天定要好好争上一番。

特别是那个叶念凡，甲等资质可能性非常大，他又无父无母，若将他拉入自己帐下，岂不就能保我等一脉百年不衰。

族长看见了各位家老眼神里的斗气之胜于是又补充着之前的话语。

“争要光明正大，别给我搞那些阴谋诡计。”

“定牢记在心，谢族长教诲。”

“不敢，不敢。”

家老们各个心怀鬼胎纷纷散去。

不久祠堂前只剩下空寂，春风携着雨滴刮过窗户。

族长这时轻轻挪步到窗边，望着春雨打在海棠花上，不时落下一片又一片花瓣。

雨水带着些许花的香甜，沁人心脾的感觉一下涌上心头。

族长站在楼台上望着家族里的点点荧光，期望着明天新的太阳。

这时在家族里，有一对深沉的眸子透过雨滴看着窗外愣神，眼里有些许惊喜，也有一丝回味。

“这是，这是鸿叶家族，天不亡我。我居然回到了五百年前，光阴彼岸瞳居然起效果了。”

我走进雨瀑里，心中无限喜悦。

光阴彼岸瞳乃十一大奇道中，第九的大道化体传说有逆转时间回到过去之效。

简而言之就是我重生了。

这一次，我要拿回属于我…………

听着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感受到雨水的寒冷刺骨。

我闭上眼回味着，品鉴着，体会着。

“这五百年的经历，真就好似一场梦。”

但我清楚这五百年的经历，绝对不会是梦，老天让我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我定要成为一代枭雄！一代邪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