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边境之险

黎明前的雾气笼罩着洛伦边境，艾德瑞安扯了扯粗糙的麻布斗篷，确保兜帽足够遮住他标志性的黑发与王室徽章。腰间暗袋里藏着母亲的日记和一小袋应急金币，背上简陋的药箱让他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医师学徒。

"就送到这里吧，卡尔。"艾德瑞安对忠诚的侍卫长低声说。

卡尔紧握剑柄，灰眸中满是不安："殿下，至少让我派两个暗卫远远跟着。"

"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艾德瑞安摇头，目光投向东方逐渐亮起的天际线，"记住，如果七日内没有我的消息，就把这封信交给父王。"

他最后检查了伪装——粗糙的双手是用胡桃汁染的，脸上抹了灰土，连随身佩戴的家族戒指都换成了铜质的仿制品。只有胸前贴身藏着的那朵干枯蔷薇，是莱昂内尔留给他的信物。

穿越边境比预想的顺利。艾德瑞安混入一支前往维恩的商队，自称是去投奔在维恩都城开药铺的叔父。商队首领是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对多一个懂医术的旅伴求之不得。

"最近维恩不太平，"首领在篝火边压低声音说，"据说王都爆发了怪病，死了好多人。国王都病倒了。"

艾德瑞安假装惊讶："什么病症？"

"高烧不退，皮肤出现黑斑，最后浑身溃烂而死。"首领打了个寒颤，"有人说这是诅咒，也有人说..."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是有人下毒。"

第三天午后，商队遭遇了意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诡异的绿色闪电劈在前方道路上。艾德瑞安立刻感到不对劲——这不是自然现象，空气中弥漫着黑暗魔法的腐臭味。

"快后退！"他大喊，但己经晚了。

地面开始震颤，路旁的树木疯狂生长，枝条如触手般向商队袭来。一匹马被缠住后腿，发出凄厉的嘶鸣。艾德瑞安的手指刺痛——他的植物魔法在不受控制地涌动，仿佛要对抗这股扭曲的力量。

"保护货物！"商队首领抽出弯刀砍向藤蔓，但每砍断一根，就有更多枝条涌来。

艾德瑞安知道隐藏实力的后果，但看着惊恐的商队成员，他做出了选择。他跳下马车，冲向最密集的植物丛，双手按在地面上。

"退下！"他命令道，体内的魔法如潮水般涌出。

奇迹发生了。疯狂的植物突然静止，然后缓缓退回原位。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落。商队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医师学徒"。

"你...你是德鲁伊？"首领结结巴巴地问。

艾德瑞安勉强一笑："只是跟森林精灵学过几招。"他感到虚弱袭来——过度使用魔法消耗了太多精力。

当晚在客栈休息时，艾德瑞安注意到有个瘦小男子一首暗中观察他。那人左耳缺了一块，眼神阴鸷如秃鹫。当艾德瑞安试图接近时，对方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那是'黑耳'莫里斯，"客栈老板小声告诉他，"专门为贵族收集情报的线人。小心点，年轻人，你的小把戏可能己经引起不该有的注意。"

艾德瑞安彻夜未眠，母亲的日记就藏在枕头下。天亮前，他悄悄离开客栈，独自踏上前往银橡树客栈的最后一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