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紫瞳觉醒逆转双生困局

暴雨后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臭氧的味道，顾西洲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固执地甩开沈南枝递来的绷带。他擦拭着染血的枪身，金属反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我说了不用你管。”

沈南枝攥着沾血的纱布，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方才与克隆体的对峙中，顾西洲数次放弃防御的举动像根刺扎在她心里：“你以为自我牺牲就能解决问题？刚才要不是我用异能...”

“所以你也要像他们一样把我当实验品？”顾西洲突然起身，撞翻一旁的工具箱。零件散落的声响里，他的声音冷得可怕，“用你的精神力窥探我的记忆，替我做决定？”

诊疗室的白炽灯在头顶滋滋作响，沈南枝感觉鼻腔泛起熟悉的腥甜。过度使用异能的后遗症还未消退，此刻却被他的话刺得眼眶发烫：“我只是不想看着你送死！你明知道那个克隆体的攻击是故意——”

“住口！”顾西洲的拳头重重砸在墙上，墙灰簌簌落下。他转身时，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你根本不明白！当我看着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那些被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却又被冷笑代替，“你以为我是在求死？我只是想看看，当年被抛弃的‘失败品’，到底能承受多少。”

沈南枝的紫瞳不受控地泛起微光，她能清晰感知到顾西洲精神世界里翻涌的自我厌恶。记忆碎片不受控地浮现：年幼的顾西洲蜷缩在实验舱角落，监控屏幕上的红色警报刺目地闪烁着“清除残次品”。

“所以你就拿命去验证一个谎言？”她的声音发颤，紫芒在掌心凝聚成细链，“如果当年的生存实验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制造两个互相残杀的武器，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顾西洲突然逼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身上的硝烟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那又怎样？你以为破解了记忆就能改变什么？苍鸦组织还在暗处，我的‘好哥哥’随时会回来，而我们——”他扯开衣领，露出后颈狰狞的实验疤痕，“从出生起就注定是怪物。”

沈南枝的紫链突然缠住他的手腕，精神力顺着接触点涌入。顾西洲猝不及防撞进她的意识领域，铺天盖地的画面袭来：实验室爆炸时，幼年的自己被陌生女人护在怀里；孤儿院的星空下，沈南枝偷偷为他包扎伤口；还有方才战斗中，她毫不犹豫用异能屏障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的瞬间。

“你不是怪物。”沈南枝的声音在两人交缠的精神世界里回响，紫芒化作温暖的光晕包裹住他，“你是那个就算被全世界抛弃，也会在废墟里寻找幸存者的顾西洲。”

顾西洲剧烈挣扎，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在沈南枝的异能中逐渐平息。他看到记忆深处被自己刻意遗忘的片段：院长临终前塞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你值得被爱”；沈南枝每次为他处理伤口时，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还有刚才，她用紫芒斩断克隆体攻击时，眼中燃烧的坚定。

“放开我...”他的声音不再带着戾气，反而像个无助的孩子。沈南枝却收紧了紫链，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海，将那些自我否定的黑暗角落一一照亮。

“看着我。”她的紫瞳泛起温柔的光芒，额头抵上他的，“我们一起面对。”随着异能共鸣，顾西洲后颈的疤痕突然发出微弱的金光，与沈南枝的紫芒交织成网状。他们同时看到了一段新的记忆：在苍鸦组织的核心实验室里，巨大的屏幕上闪烁着“双子武器最终融合计划”的字样。

顾西洲的瞳孔猛地收缩，挣扎着想要退开：“这种力量不该存在...会失控的！”沈南枝却固执地握紧他的手，紫芒顺着手臂蔓延，与他血脉中的金色纹路彻底交融：“不是力量失控，是我们一首不敢首面自己。”

警报声突然在基地外炸响，顾西洲的通讯器闪烁着血色红光。沈南枝的紫瞳再次亮起，这次她看到了更可怕的画面——成群的机械蜘蛛正朝着基地涌来，而领头的身影，赫然是戴着乌鸦面具的克隆体，他手中的权杖顶端，紫色晶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他们来了。”沈南枝的声音冷静下来，紫芒在周身凝结成铠甲，“但这次，我们不会再被别人的剧本左右。”顾西洲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金色纹路与紫芒在皮肤上流转，终于缓缓握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