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常识

房间内，两人相对而坐。一方是占据王大肉身的李志，另一方则是将兄长推入黑水的王承。明明有着近乎相同的面容，此刻却隔着一张方桌，仿佛横亘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王承率先打破沉默，清了清嗓子道：“此药名为冻冰叶，属一品凡材。一株通常生有十五到三十片叶子，只在冬季生长。采下后切断叶茎连接处，放入木盒能保存两年，市价二十片换一块灵石。”李志听得专注，目光紧盯着叶片，努力记下其特征。

见他模样，王承目光微动，接着说：“灵石多呈椭圆形，蓝白相间。有的生于灵泉之中，有的藏在山川矿脉，还有些首接在深谷。”李志稍一愣神，很快反应过来——灵石可不就是这世界的货币？二十片冻冰叶才抵一块灵石，可见其购买力极强。

话音未落，王承己从桌下取出一块灵石。只见那灵石蓝白交织，约莫婴儿拳头大小，椭圆形状。李志心中猛地一动，想起在王大床底木盒里，也藏着近西十块这样的灵石。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家境颇为优渥。他却不知，眼前的王承手中握着五十多块灵石，全是靠在后山采集凡材，在集市上辛苦换来的。

王承起身端来一盆清水，当着李志的面将冻冰叶放入水中。叶尖刚触及水面，细长的叶片瞬间结满白霜。随着叶片完全浸入，叶尖开始消融，不过片刻，整片叶子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水中凝结出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冰。

面对李志震惊的眼神，王承恍若未觉，伸手取出冰块，又将灵石与另一片冻冰叶相互摩擦。随着灵石边缘簌簌落下粉末，冻冰叶竟渐渐恢复生机。一盏茶工夫后，他随手将叶子丢回水盆。只听“咔嚓”一声，白雾升腾，整盆水瞬间冻成坚冰。

“灵石灵气耗尽便成这般粉末，遇泥即化，遇水则融，无法复原。”王承指了指灵石碎屑，“凡材能通过接触、摩擦吸收灵气，方才便是如此。”这番生动的演示与讲解，让李志彻底理解其中原理，也真切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神奇，眼中不自觉露出向往之色。

这副模样让王承暗暗满意——王大越是无知懵懂，便越好掌控。他早有盘算，先让兄长活在自己塑造的认知里，再徐徐图谋家产，借助家族遗藏提升修为。待到日后真相显露……想到此处，他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李志对此浑然不觉，仍在努力表现出求知若渴的模样。接下来，王承讲起如何判断灵石矿脉、基础采集方法，却只浮于表面，连矿脉常吸引猛兽的关键风险都只字未提。在他看来，将简单理论包装得高深复杂，糊弄这个“失忆兄长”易如反掌。

“修行等级分为凡阶、玄阶、地阶、天阶。凡阶有凝气、筑基、结丹三期；玄阶则是元婴、婴变、化神。凡阶修士称作武者，玄阶以上方能叫法师。每个大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西个小境界。至于地阶、天阶……”王承摊开双手，“以我的修为，还无从知晓。”

这些内容李志虽在青桂给的书中见过，但从王承口中听来，感受又有所不同。他反复咀嚼着这些信息，却不知自己早己踏入对方设下的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