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是哪里？

第二节：黑水与新躯

起初只是在河畔吹风，夕阳把河水染成熔金。突然“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闷响惊得李志瞳孔骤缩——借着最后一点霞光，他看见水面砸开个漩涡。是跳河？还是失足？念头刚闪过去，人命关天的本能就压过了所有犹豫。他一把扯掉外套，鞋都来不及脱就扎进水里。虽说平时不爱动，可他天生水性好，几下就游到了落水者身边。

“我……来救你……”话没说完，落水者突然死死把他按进水里。李志呛了水，肺里像灌了铅，本能地往上挣，可那人整个身子压下来，怎么也推不开。就在他感觉氧气耗尽时，一股怪力猛地把两人往水底下拽，落水者瞬间被黑水卷得没了影。

身体一松，可冰冷的河水眨眼变成墨汁似的黑水。李志早没了力气，只能顺着水流漂。意识模糊时，听见个孩童喊“哥哥被黑水冲走了”，接着身体被什么东西一勾，最后一口气散尽，意识彻底崩了。

再睁眼，他躺在一张木质大床上，身上是古人穿的长袍。房间大得能塞下西五个人，全是木头搭的，棕色和棕红色的木料掺在一起，地板铺着整幅绒毛地毯。他动不了，只能听外面说话。

“都怪我没管好，让黑水卷了这臭小子……可欣大夫真是神医！”一个中年男人声音。另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应道：“王大，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客气啥。就是这黑水邪门，己经害了好几个人了。他就是魂魄被冲乱了，歇几天就好。”

等人走了，李志才敢半睁眼睛。可他们为啥叫自己“王大”？还有“魂魄动荡”是啥？他正迷糊着，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妇人哭着摸他额头：“儿啊，幸亏大夫救了你……娘喂你喝药。”一碗黑乎乎的药汤递到嘴边，明明闻着药味冲，喝下去却不苦，反而让他浑身发暖。喝了药，他终于能僵硬地动弹了。

妇人抓着他的手唠叨担心，李志想喊“我叫李志，不是你儿子”，可只能“啊啊”地吐字。妇人以为他伤了嗓子，哭得更凶，退出去后，外面传来她和男人吵架的声音，好像在争他的事。

突然，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抖起来，一股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感觉让他心惊——难道真如大夫说的，魂魄出了问题？他猛地想起：自己的魂好像进了这具叫“王大”的身体里，那原来的王大呢？正抵抗着，魂魄忽然被一股力拽出体外，可下一秒，王大的身体突然双眼发黑，扭曲了一下又昏睡过去，接着一股吸力把他的魂又拽了回去。

再醒己是傍晚，他能控制身体了，只是感觉沉甸甸的，像穿了件不合身的盔甲。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猜这身体大概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可他不敢喊那个妇人——自己不是王大，万一露了馅怎么办？妇人那么爱儿子，要是知道儿子的身体被占了，会怎么对他？

他翻遍房间，找到几本字都歪歪扭扭的书，奇怪的是，嘴唇一动就懂了意思。从衣着和房间看，他好像魂穿到了古代。想到电视剧里主角魂穿后大杀西方的剧情，他突然有点兴奋——自己怎么说也是现代高中生，就算成绩差，思想也比古人先进啊！这屋子看着就不富裕，要是能搞点“先进技术”，说不定真能出人头地？

可兴奋过后又犯愁：怎么跟妇人解释自己失忆了？黑水能不能导致失忆？还有那个落水者是谁，为啥会和王大扯上关系？他越想头越晕，最后决定装失忆——反正魂魄都乱了，失忆也说得通。至于原来的王大……他不敢深想，只能把秘密藏在心里，先填饱肚子，再慢慢琢磨这古怪的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