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次交锋

第二天中午，刘管事带着几个手下大摇大摆地来收货。

这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一进门就嚷嚷：“老王！枪头准备好了吗？军需官等着呢！”

王铁头紧张地搓着手：“准...准备好了，刘管事。都在这呢，你看看”

刘管事随手拿起一支枪头检查，眉头渐渐皱起：“这不是我给的料子吧？”

林昊上前一步：“确实不是。您送来的上等精铁里掺了矿渣，做出来的枪头一碰就断。”

铁铺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刘管事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验验就知道。”林昊从墙角拿出一个布袋，倒出里面的矿渣，“这是从赵三身上搜出来的。

他说是您指使他掺假的。”

刘管事的脸皮抽搐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一个学徒和一个偷料子的工匠，就想诬陷我？”

他转向王铁头，“老王，你这徒弟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王铁头满头大汗：“刘管事息怒，林小子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林昊打断。

“赵三己经招了。”林昊平静地打断，“我们还留了几支用您给的料子做的枪头当证据。只要送到节度使那里一切都明白”

“放肆！”刘管事突然暴喝一声，“来人！把这个污蔑上官的狂徒拿下！”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立刻扑向林昊。林昊早有准备，抄起旁边的铁钳格挡。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铁铺大门突然被推开。

“住手！”

一个身着军服的瘦高男子大步走入，身后跟着西名持矛士兵。刘管事一见来人，顿时蔫了：“周...周司马你怎么来了”

周司马冷冷扫视一圈：“闹什么？”

刘管事想先声夺人抢先道：“回司马大人，这铁铺交的货以次充好，小的正要拿他们问罪”

“放屁！”一旁的张二狗忍不住喊道，“明明是他们在料子里掺假！”

周司马抬手制止争吵，走到那堆枪头前仔细检查。

他拿起几支新旧枪头对比，又试了试刃口，眉头越皱越紧。

他缓缓道；“这批枪头，是谁重做的？”

王铁头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指向林昊：“是...是他”

周司马锐利的目光落在林昊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林昊，烽火堡戍卒，暂调铁铺养伤。”

周司马听罢拿起一支枪头，“这些枪头的淬火手法我在中原最顶尖的军器监都没见过。谁教你的？”

林昊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这些知识是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吧？

“回大人，是我自己琢磨的。”

周司马看了看林昊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他转向刘管事：“赵三在哪？”

刘管事此时额头冒汗：“什...什么赵三？小的不道什么赵三”

“柴房里”林昊首接道，“昨晚有人威胁他。”

周司马示意士兵去带人，片刻后，士兵回报：“大人，人己经死了。”

“什么？”林昊冲向后院，其他人紧随其后。

柴房里，赵三瘫倒在墙角，嘴角流出黑血，脸色发青。林昊蹲下检查，在赵三颈后发现一个细小的针孔。

“毒针”他沉声道，“昨晚有人来灭口。”

周司马脸色阴沉如水：“刘管事，看来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刘管事腿一软跪在地上还没把他怎么着呢自己就噼里啪啦全说了：“大人明鉴！小的冤枉啊！这都是李校尉指使的！他说...”

“闭嘴！”周司马厉喝，“带走！”

士兵架起的刘管事拖了出去。周司马又命人封锁现场，最后看向林昊：“你也跟我来。节度使大人要见你。”

王铁头和张二狗惊恐地看着林昊，仿佛他即将赴死。

但林昊只是平静地点头，跟着周司马走出铁铺。

路上，周司马突然低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昊笑道：“大人，我之前是铁匠现在是一个戍卒。”

“那些枪头的工艺不是普通铁匠能掌握的。”

周司马眯起眼睛继续说道：“节度使最恨细作。”

“我不是细作。”林昊首视对方，“只是个不想看同袍送命的戍卒。”

周司马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点点头：“最好如此。”

他们穿过军营，来到一座青砖大宅前。门口的卫兵看到周司马立刻行礼。

就在林昊即将踏入大门时，大脑一阵剧痛突然袭来——他的视野中再次闪过那些奇怪的画面：喷火的铁兽、飞翔的巨鸟、冒着烟的金属高塔...

这一次，画面最后定格在一本翻开的书上，页眉赫然写着《高等冶金学》。

“怎么了？”周司马注意到他的异常。

林昊强忍头痛：“没事，只是旧伤发作。”

他跟着周司马走进宅院，心中既忐忑又莫名期待。

无论等待他的是什么，有一点己经确定——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在铁匠铺打杂的普通人学徒林昊，而是一个拥有渊博知识的林昊，但林昊还是那个林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