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爱的雪天

飞机舷窗的霜花在阳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我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凝成水珠。秦彻忽然伸手将毛毯往上拉了拉，指腹不经意擦过我发烫的耳垂："还有半小时落地，再眯会儿？"他腕间冷冽的雪松香水混着机舱里暖烘烘的气息，让困意潮水般漫上来。等我再次睁眼，舷窗外己是连绵的雪山，云层下的雪原像被揉碎的月光铺满大地。

机场外的寒风裹着雪粒子扑来，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秦彻早己撑开黑伞罩住我，另一只手解开围巾将我整个人裹进去。羊绒织物还带着他体温，混着淡淡的烟草香。"先去酒店？"他垂眸看我睫毛上落的雪，指尖悬在半空又轻轻放下，最终只是拢紧我肩头的围巾。

推开酒店套房的落地窗，雪幕瞬间漫进视野。阳台的藤椅上摆着牛皮礼盒，金丝绒衬布里躺着一条碎钻项链，坠子是只蜷成团的银质小猫，尾巴末端还缀着粒红宝石。"在米兰看到就觉得适合你。"秦彻倚着门框轻笑，手指划过我发烫的耳尖，"戴上试试？"当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他忽然从身后环住我，下颌抵在我发顶："比我想象的还漂亮。"

下午的雪势渐小，秦彻牵着我深一脚浅一脚踩进雪原。他黑色大衣在纯白背景里格外醒目，掌心传来的温度却比阳光更灼人。走到结冰的湖边时，他突然松开手蹲下身，指尖在雪地里勾勒出歪歪扭扭的轮廓。等我凑近，才发现是只举着爪子的小猫，尾巴弯成俏皮的弧度。"像你。"他仰头看我，睫毛上落着雪，眼底笑意却比雪原更明亮，"总爱炸毛，又爱往人怀里钻。"

暮色西合时，我们在雪地里堆了对歪歪扭扭的雪人。我的胡萝卜鼻子总往下滑，秦彻无奈地轻笑，干脆握住我的手调整位置。他的掌心贴着我手背，体温透过手套渗进来，连呼吸都染成同频的节奏。归途中他突然停住，弯腰捧起一捧雪，在掌心里团成毛茸茸的雪球。"接着。"雪球划出弧线落在我手心，竟是只捏得精巧的小猫，琥珀色的玻璃珠眼睛在暮色里闪着光。

回到酒店时，壁炉的火光映得满室温柔。秦彻解开我冻僵的围巾，忽然倾身吻去我鼻尖的雪粒。"冷不冷？"他的声音裹着暖意，指腹轻轻我发红的脸颊。窗外的雪仍在下，将整个世界染成童话般的银白色，而他眼底的星光，比这漫天飞雪更令人心动。壁炉里的木柴发出“噼啪”轻响，迸溅的火星映得秦彻的侧脸忽明忽暗。他从身后抱来毛毯，将我整个人裹进柔软里，自己也挨着坐下，手臂自然地环过我的肩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雪松与烟火交融的气息，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慵懒的缱绻。

“饿了吗？”他的声音贴着耳畔落下，带着蛊惑人心的低哑。不等我回答，便伸手按下床头的服务铃。片刻后，侍者推着餐车进来，银质餐盘上盖着保温罩，掀开时热气升腾——是冒着香气的热红酒，还有精致的点心拼盘，最显眼的是造型可爱的小猫饼干，酥皮上点缀着糖霜，栩栩如生。

“尝尝看。”秦彻端起温热的酒杯，浅酌一口后，指尖蘸了蘸杯口的肉桂粉，轻轻点在我唇上，“甜吗？”不等我反应，他己俯身吻下，将微醺的甜意渡进我口中。红酒的醇香与他的气息交织，让人几乎溺毙在这温柔里。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夜色晕染成朦胧的银白。秦彻忽然拉着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握住我的手，在蒙着雾气的玻璃上作画。这次不再是笨拙的小猫，而是两个牵手的小人，歪歪扭扭的线条却满是温情。“以后每年下雪，都带你来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温热的呼吸在玻璃上凝成水雾，将画中的两人氤氲得愈发亲密。

不知何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盒子。打开来，是对镶嵌着碎钻的猫咪耳坠，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你戴一定很好看。”他轻轻拨开我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耳坠坠在耳畔，冰凉的触感与他指尖的温度形成奇妙的反差。

夜深了，雪依旧簌簌地下着。秦彻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头顶。“睡吧。”他轻声哄着，掌心一下下抚过我的脊背，像是安抚不安的小猫。壁炉的火渐渐弱了，却有更炽热的温度在彼此心间流淌。在这飘雪的夜晚，世界仿佛只剩下相拥的两人，和那说不尽的温柔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