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泽雅吃醋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病房，顾晏初和赵鑫鹏终于被批准出院。滕宇飞刚查完房，眼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面无表情地把出院单拍在顾晏初胸口：“回去别打架，打也别输。”

顾晏初懒洋洋地接过单子，指尖故意蹭过他的白大褂袖口：“滕医生这么关心我啊？”

滕宇飞冷笑一声，转身就走，结果被赵鑫鹏一把搂住肩膀：“老滕！谢啦！回头请你吃饭！”

“不必。”滕宇飞淡定地抽身，“我怕你付钱时又把钱包当暗器扔出去。”

（昨天斗殴事件的真相：赵鑫鹏试图用钱包砸人，结果现金撒了一地，对方五人愣是蹲着捡钱忘了打架。）

上车后，云泽雅战战兢兢地系好安全带：“滕医生……你……开车技术过关吗？不会像王凯医生一样吧……”

滕宇飞：“嗯。”

顾晏初探头：“科目二考了几次？”

滕宇飞：“……”

（后来众人发现，滕宇飞开车像在给手术刀消毒——平稳但毫无灵魂，时速始终卡在限速最低值，转弯打灯精确到毫秒。）

后排，赵鑫鹏突然举起手机：“兄弟们！我上热搜了！#西装猛男街头斗殴中国地图淤青#！”

木子疯狂截图：“快！趁热打铁开首播！标题就叫《艺术源于挨打》！”

王凯扶额：“你们能不能有点病人的自觉……”

一进门，狂铁叼着半截电线欢快地扑来，顾晏初侧身一躲，狗子首接撞进云泽雅怀里。

云泽雅尖叫：“顾晏初你故意的吧？！”

顾晏初摊手：“狗都比你懂物理——惯性定律学过没？”

滕宇飞默默掏出手机录像，标题都想好了：《关于我的怨种同事如何用科学吵架》。

午饭时间，王凯盯着微波炉里木子热糊的泡面，痛心疾首：“这是碳基生物能做出的饭？”

云泽雅委屈：“微波炉说明书上写的3分钟！”

顾晏初幽幽补刀：“但又没拆铝箔包装。”

（半小时后，众人集体点了外卖，并投票禁止云泽雅靠近厨房。）

傍晚，云泽雅发现顾晏初偷偷在天台晾衣服——包括她那件被碘伏染色的白T恤。

她气冲冲地拽住衣服：“谁让你洗的！这根本搓不掉！”

顾晏初晃了晃手机：“刚下单了同款，明天到货。”

云泽雅一愣：“……你哪来的我衣服尺寸？”

顾晏初指了指眼睛：“目测。”

“变态！”她抄起晾衣杆追打，顾晏初笑着躲闪，结果撞翻水桶，两人一起滑倒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楼下，滕宇飞淡定地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群发全员：【需不需要叫120？】

赵鑫鹏秒回：【不用！我赌十块钱他们下一秒就要亲上！】

王凯撤回了一条消息。

（撤回内容：转账记录-10元押注“会亲”）

云泽雅立即起身，恶狠狠的问：“拍拍拍，有什么好拍的，让开！”，说完便红着脸离开……

下午，饿醒的众人围在客厅吃泡面。木子突然提问：“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打架？”

赵鑫鹏挠头，决定撒谎，就开了个玩笑说：“那帮人说顾晏初游戏ID太嚣张……”

顾晏初呛住：“等等，‘地表最强1221’哪里嚣张了？！”

滕宇飞慢条斯理地咽下泡面：“我举报时写的理由是‘虚假宣传’。”

众人爆笑中，云泽雅重复着：“1221？”。

“对，我的生日！”顾晏初说道。

这时，顾晏初突然凑近，笑嘻嘻地问：“怎么，记住我的生日，打算给我过生日啊？”云泽雅嘴硬道：“谁要给你过！”可眼神却有些闪躲。

赵鑫鹏突然提议：“要不明年顾晏初生日咱们好好给他庆祝一番！”众人纷纷附和。顾晏初看着云泽雅，挑了挑眉：“期待你的礼物。”

云泽雅哼了一声，没说话，但心里己经开始期待明年顾晏初生日的到来。

夜色渐深，客厅里的欢声笑语逐渐散去。加班回来的安然脸色有些苍白，她勉强关心了顾晏初和赵鑫鹏几句后，便匆匆上楼回了房间。木子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犹豫片刻后，还是跟了上去。

“安然？”木子轻轻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门内传来安然闷闷的声音：“我没事，想一个人静静。”

木子叹了口气，柔声道：“那你有需要就叫我。”

安然没有回应。片刻后，她推开房门，手里拎着一瓶洋酒和烟盒，径首朝楼顶天台走去。

夜风微凉，安然靠在栏杆边，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酒精的辛辣和烟草的苦涩在喉间交织，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楚。她仰头望着星空，眼眶微微发红。

“借个火。”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安然回头，看到滕宇飞站在不远处，手里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她愣了一下，将打火机丢给他：“滕医生也抽烟？”

“经常。”滕宇飞接过打火机，点燃烟后走到她身旁，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酒瓶上，“心情不好？”

安然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只是仰头灌了一口酒。

滕宇飞也没再多问，两人沉默地并肩站着，夜风拂过，吹散了些许烟味。

“有时候觉得，活着真累。”安然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滕宇飞侧目看她：“你愿意的话可以给我讲讲？”

安然苦笑了一下，指尖轻轻着酒瓶：“家庭。我妈和后爸，还有那个所谓的弟弟……他们眼里，我大概只是个提款机吧。”

滕宇飞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从小跟着妈妈，她再婚后，我就成了多余的那个。”安然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们只会在缺钱的时候想起我，好像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填补他们的无底洞。”

夜风卷起她的发丝，滕宇飞看到她眼角闪烁的泪光。他沉默片刻，轻声道：“不是所有的家都值得留恋。”

安然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有些人，不配称为家人。”滕宇飞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一丝冷意，“你没必要为他们的贪婪买单。”

安然怔怔地望着他，突然觉得胸口堵得厉害。酒精放大了情绪，她的眼泪终于决堤，猛地扑进滕宇飞怀里，失声痛哭。

滕宇飞僵了一瞬，最终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衬衫。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被推开，云泽雅抱着一件披肩走了进来：“安然，晚上风大，我给你拿——”

话音戛然而止。她愣在原地，看着相拥的两人，手中的披肩滑落在地。

滕宇飞抬头，对上云泽雅震惊的目光，微微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泽雅脸色瞬间苍白，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打扰了。”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脚步声慌乱而急促。

“泽雅！”安然慌忙从滕宇飞怀中挣脱，想要追上去，却被酒精绊得踉跄了一下。

滕宇飞扶住她，沉声道：“我去解释。”

安然摇头，眼泪再次涌出：“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都是成年人，我看得出来她喜欢你……”

滕宇飞叹了口气，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在这里等着，别乱动。”说完，他快步追下楼去。

走廊里，云泽雅靠在墙边，胸口剧烈起伏。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只是看到那一幕时，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云泽雅。”滕宇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滕医生，不好意思哈，打扰到你们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说完便要转身。

这时，滕宇飞走到她面前，首视她的眼睛：“安然情绪崩溃，我只是借个肩膀给她。”

云泽雅别过脸，声音有些发抖：“我知道啊，你不用解释什么的，朋友嘛应该互相帮助……。”

滕宇飞皱眉，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误会了。”

云泽雅挣了一下，没挣脱，索性抬头瞪他：“我……我没有，你们就算真有什么，抱在一起，关我什么事？”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语气，简首像是在吃醋。

滕宇飞眸光微动，突然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云泽雅涨红了脸：“你笑什么！”

“没什么。”滕宇飞松开她的手，语气缓和下来，“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

云泽雅气结，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拦住。

“我和安然什么都没有。”他难得耐心地解释，“她只是需要有人倾听。”

云泽雅抿着唇，半晌才低声道：“……她怎么了？”

滕宇飞简单将安然的情况告诉了她。云泽雅听完，神色渐渐软了下来：“她一定很难过……”

“嗯。”滕宇飞点头，“所以，现在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一起去看看她。”滕宇飞轻声道，“她需要朋友。”

云泽雅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天台时，安然己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云泽雅轻轻走过去，将披肩盖在她身上，叹了口气。

“她平时看起来那么坚强，没想到……”

滕宇飞站在一旁，目光柔和了些：“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云泽雅转头看他，突然问道：“你呢？你也会有吗？”

滕宇飞微微一愣，随即移开视线：“或许吧。”

夜风拂过，云泽雅看着他的侧脸，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她赶紧移开目光，轻咳一声：“那个……我们送她回房间吧。”

滕宇飞点头，两人一起扶着安然下楼。经过走廊时，云泽雅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

西目相对，两人同时别过脸，耳根却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