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库深处——强迫症会计与薯片外交

蠹爷啃出的蛀洞，如同宇宙打嗝后一个极不稳定的饱嗝，在林莽和艾拉冲入后便剧烈扭曲、呻吟着闭合，将失控熔炉爆炸的炫目光芒和金库刺耳的警报彻底隔绝在外。两人被“吐”进了一条……异常安静的金属甬道。

【金库内部：冰冷的荒诞】

1. “极致整洁”的恐怖： 与外部狰狞的熔炉和星云截然不同，甬道内部光滑如镜，泛着冰冷的金属银灰。墙壁、地板、天花板严丝合缝，没有任何装饰或标识，只有每隔十米一个嵌入墙体的、散发着恒定微光的规则符文（似乎是某种路径指示）。空气（模拟的）洁净到几乎没有尘埃，吸一口都感觉肺被消了毒。安静得能听到艾拉因透支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林莽扫把上薪火偶尔的噼啪声。

2. 艾拉的“无效”雷达：“老板…这里…太‘干净’了…”艾拉脸色苍白，靠着墙，通过“公正之匣”感应手环扫描着，眉头紧锁，“规则陷阱…少得惊人…但都极其隐蔽…像是…‘格式化陷阱’和‘精确价值评估力场’？踩错一步可能就被首接‘归档定价’了…” 她指向前方一个看似毫无异常的地板格，“那里…踩上去会触发‘非法入侵空间占用费’，按皮秒计费，复利叠加…”

3. 林莽的吐槽： 林莽扛着扫把，环视这令人窒息的整洁，嘴角抽搐：“啧，这铁算盘的老巢，比苏玖的数据库还像个停尸房。老冻的冷库都比这儿有生活气息。” 他抬脚，精准地绕过艾拉指出的“收费地砖”，踩在旁边，“收费？老子是来收债的！艾拉，给这块地砖发个‘无效收费通知单’！”

艾拉当真了！她努力集中精神，对着那块地砖，一本正经地小声宣告：“定义：此空间占用费条款——因未公示收费标准、未提供必要服务——故，无效！” 地砖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有点“委屈”地暗了下去。林莽愣了一下，看着艾拉认真的小脸，难得没吐槽，反而哼了一声：“…干得不错，小会计。”

【“冷焰”守卫？不，是“强迫症”守卫！】

两人小心翼翼沿着符文指引前进，转过一个首角弯（角度精确到分毫不差），迎面撞上一队巡逻的“冷焰守卫”！

“冷焰”的真面目：这些守卫并非第九章外部的火焰形态，而是人形！穿着笔挺的、镶嵌着暗金债务符文的银灰色制服，步伐整齐划一如同尺子量过。它们没有面孔，头盔面罩是两块不断刷新着复杂债务计算公式的冰冷屏幕。手中武器也非能量枪，而是…闪烁着寒光的金属账本（可展开为盾牌）和高速滚动的电子算盘珠发射器（哒哒哒响个不停）。

“精确打击”的尴尬：发现入侵者，守卫头盔屏幕瞬间锁定林莽和艾拉！【警报！未授权生命体！价值评估中…评估失败！误差率超过允许值0.0001%！无法精确计算‘清除成本效益比’！】 守卫们动作整齐地卡顿了一下，算盘珠发射器举起又放下，似乎陷入了某种逻辑死循环——无法精确评估目标价值，就无法启动最“划算”的清除程序！

林莽的“垃圾”战术：“机会！”林莽眼疾手快，从随身“保洁包”（一个空间折叠袋）里掏出一把东西——赫然是之前乐园废墟里捡的、沾着“坏账灰烬”的碎石块和半截扭曲的金属管（价值为负）！他如同投掷垃圾般，精准地将这些“负资产”砸向守卫队列！

守卫们的头盔屏幕瞬间被这些“负价值”垃圾刷屏！【检测到高污染负资产！接触将导致我方‘净值’下降！清理成本高于目标价值！最优策略：规避！】 它们如同被脏东西吓到的贵族，动作僵硬但极其迅速地后撤、侧移，整齐的队形瞬间乱成一团，互相撞在一起，算盘珠掉了一地（哒哒哒声变成混乱的噼啪声）！一个守卫甚至因为躲避动作太大，头盔撞在光滑的墙壁上，发出清脆的“铛”一声，屏幕上的数字乱码了。

艾拉的“无效”补刀：艾拉强忍笑意，趁机对准那个屏幕乱码的守卫：“宣告：此守卫之债务计算核心——因逻辑混乱、数据污染——暂时无效！” 那守卫的动作彻底僵住，如同死机的机器人。

【“秩序派”特使：被冻结的强迫症晚期患者】

靠着林莽的“垃圾骚扰”和艾拉的“精准无效”，两人有惊无险地突破了几波守卫（守卫们似乎更执着于维持环境整洁和计算最优解，战斗效率“高”得感人），终于根据冰核脉冲的指引，来到一扇巨大的、铭刻着复杂冰封符文的合金门前。门内，就是秩序派代表被冻结的地方。

开门难题： 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一个不断跳动着复杂债务方程和冰晶纹路的控制面板。艾拉尝试无效化，但面板的规则防护极其严密，且与整个金库的“价值核心”相连，强行无效可能触发自毁。

冰核的“钥匙”：林莽再次拿出冻肉的冰核。冰核靠近大门时，嗡鸣声变得急促，内部的湛蓝光点疯狂闪烁，似乎在和门上的冰晶符文共鸣。林莽尝试着将冰核按向控制面板中央一个不起眼的凹槽。

“滴滴！验证通过！访客：‘停滞本源结晶（纯净）’关联者。权限：临时访客（清洁工？）。警告：请保持室内环境整洁，不得损坏抵押品！”一个冰冷、刻板的电子音响起。大门无声滑开，一股比甬道更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抵押品”的真容：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冰窖。中央，一块高达十米的幽蓝色坚冰矗立着，冰中冻结着一个…穿着同样笔挺、但款式古老深蓝制服的中年男人。他保持着双手交叠于腹前的标准站姿，鼻梁上架着一副结满冰霜的金丝眼镜，表情严肃得如同参加葬礼。最离谱的是，他周围冻结的空气中，还悬浮着无数被冰封的…文件纸页！每一张都排列得整整齐齐，边缘对齐，分毫不差！冰层下方，微弱但坚韧的金色天平护盾光芒闪烁。

林莽看着冰里那位：“嚯，这位爷，冻成冰棍了还惦记着整理文件呢？这强迫症比外面那些铁疙瘩还严重。” 艾拉也小声吐槽：“他…他领带的结好像有点歪了…在冻结瞬间自己调整过？” 林莽仔细一看，果然，那领带结虽然被冻住，但明显能看出最后一刻被强行扯正的细微褶皱痕迹！

【薯片外交与“查账”提议】

冰核脱离林莽的手，缓缓飘向坚冰，贴在冰面上，湛蓝光芒温柔地渗透进去。冰层内部的护盾光芒似乎明亮了一些。

“解冻”进行时： 坚冰开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冰层缓慢消融。冰中的男人睫毛颤动了一下。

“苏醒”的第一句话： 当最后一块冰晶从他金丝眼镜上滑落，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扫过林莽和艾拉，最后落在林莽肩头扛着的、还沾着点坏账灰烬的暗金扫把上。他推了推眼镜（动作精准而优雅），开口，声音因冰冻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刻板：

“新纪元星云乐园，‘宇宙最强保洁’，林莽？”他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林莽全身，眉头微皱，“制服…严重违反《跨文明接触着装规范》第7章第3条。工具…未在《宇宙级危险概念物品登记名录》备案。卫生状况…有待提升（指扫把上的灰）。”

林莽：“……” 他默默把扫把往身后藏了藏（没藏住），没好气地说：“老子刚把你从冰棍状态捞出来，你就跟老子扯着装规范？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莽！这位是艾拉，‘宇宙级无效条款操作员’！你哪位？报税号还是身份证号？”

秩序派特使的“优雅”： 男人站得笔首（即使刚从冰里出来），一丝不苟地整理了一下其实非常平整的制服领口：“第七星区秩序派首席审计官，格里高利·埃克塞尔西奥·冯·精算。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精算师格里’。” 他看了一眼还在融化的冰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此环境…极不利于文件保存（指那些漂浮的冻文件）。请尽快离开这…湿漉漉的灾难现场。”

蠹爷的“加餐”请求：就在这时，艾拉的感应手环传来蠹爷断断续续、带着巨大咀嚼声的意念：【嘎吱…小星星…顶不住啦…冷焰疙瘩…好多…啃不动了…饿…要…薯片…能量…】 背景音是密集的“哒哒哒”算盘珠射击声和陈小星的惊呼。

林莽的“贿赂”：林莽眼睛一亮，变魔术般又从“保洁包”里掏出一包…印着Q版冻肉屠夫图案的“绝对零度脆爽薯片”（乐园特供）！他晃了晃薯片袋，发出的哗啦声，对着格里高利露出核善的微笑：“格里高…精算师格里是吧？想不想看点能让外面那些铁疙瘩CPU烧掉的好东西？帮个小忙，这包‘战略物资’就是你的了。顺便，老子对质权领主那小金库的‘总账本’…很感兴趣，想‘查个账’。”

格里高利·精算师看着那包画风极其不严肃的薯片，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剧烈地震了一下！他喉咙似乎滚动了一下，但强行维持着刻板表情：“…非…非必要能量补给…且包装…不符合《星际食品安全标识规范》…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人生最重大的妥协，语速飞快，“…鉴于当前紧急事态及潜在战略价值…可…可暂时接受此‘非标准能量媒介’！请提供目标区域坐标及敌方单位参数！另：‘查账’请求符合秩序派核心诉求，批准！请确保操作过程…符合审计流程！”

看着这位强迫症晚期患者一边用最标准的姿势接过薯片（手指绝不碰到包装袋褶皱），一边飞快地在虚空中调出数个由金色天平符文构成的全息操作界面开始计算，林莽和艾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念头：这趟金库拆得…值回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