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渊混战与“蛇蜕”

冻肉屠夫的斩骨刀嵌入了“衔尾蛇”头目的肩膀，带起飞溅的银色碎片！那并非血肉，而是某种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液态合金！头目发出非人的痛吼，面具下的裂痕中渗出的“机油”更多了！

“吼——！”冻肉屠夫见一击得手（虽然手感不对），更加兴奋，试图拔出刀再砍！但斩骨刀似乎被那液态合金卡住了！

头目眼中（面具眼洞后）闪过一丝冰冷和恼怒，他无视肩膀上的刀，完好的手臂猛地抬起，掌心对准冻肉屠夫那颗歪斜的鱼头！一个比刚才小一号、但更加凝练的幽蓝光阵瞬间成型！

【次级协议：目标污染清除！】

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夹杂着高能数据流冲击波轰向冻肉屠夫！这力量显然比对付林莽的“回收协议”弱，但足以对冻肉屠夫这种物理型BOSS造成巨大伤害！

冻肉屠夫庞大的身躯被轰得向后踉跄，斩骨刀脱手！鱼头上覆盖的冰霜大片碎裂，露出底下被侵蚀、腐烂的冻肉！它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另一边，零食怪客化作的彩色旋风围绕着另一个“衔尾蛇”成员，开箱刀片疯狂切割！但银灰色的制服异常坚韧，只留下道道白痕和刺耳噪音！那“衔尾蛇”成员动作精准而高效，几次闪避后，猛地探手，一把抓住了零食怪客身上一条飘荡的包装袋丝带！

“滋啦——！” 丝带被瞬间注入高能数据流，如同烧红的烙铁！零食怪客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被丝带传导的剧痛烧灼得身体剧烈颤抖，包装袋边缘都开始焦黑卷曲！

收银终结者的情况稍好，它的断头铡刀势大力沉，逼得对手不断闪避。但“衔尾蛇”成员显然拥有更高的智能和战术素养，他并不硬拼，而是不断利用深渊镜面折射光线制造干扰，同时寻找终结者逻辑死板的破绽。一次成功的诱导后，终结者的铡刀狠狠劈在了空无一物的镜面上，巨大的反作用力让它僵首的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废物！”林莽看着瞬间陷入下风的小弟们，眼中暴戾更盛。刚才全力爆发的精神风暴消耗巨大，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不能停！

他猛地将目光锁定那个被冻肉屠夫砍伤、正在试图从肩膀伤口中排出液态合金碎片（那碎片似乎带着冻肉屠夫的寒气，干扰了他的自愈）的头目！

“苏玖！碎片！”林莽低吼一声。

苏玖瞬间会意！她立刻掏出贴身珍藏的那块从“数据清道夫”核心得来的幽蓝水晶碎片！碎片在她手中微微发烫，内部的数据流疯狂窜动，仿佛感应到了同源的力量！

林莽看也没看，反手一把抓过碎片！那冰冷的棱角瞬间刺破了他的掌心旧伤！鲜血混合着碎片本身逸散的幽蓝能量，在他掌心形成一团妖异的光芒！

他没有将碎片掷出，而是五指猛地收紧！

咔嚓——！！！

水晶碎片在他恐怖的力量下瞬间被捏爆！无数细小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晶体粉末和狂暴的数据流混合着林莽的鲜血，如同引爆了一颗微型数据炸弹！

“尝尝——”

“你们自己造的——”

“垃圾——！！！”

林莽将手中这团混乱而狂暴的能量，狠狠朝着那个“衔尾蛇”头目按了过去！目标正是他肩膀上那道被斩骨刀劈开、还在逸散液态合金的伤口！

轰——！！！

幽蓝混合着血色的能量流如同跗骨之蛆，精准地灌入了那道伤口！

“呃啊啊啊——！！！”

“衔尾蛇”头目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到变形的惨嚎！那能量中蕴含的、源自“数据清道夫”核心的混乱数据流，如同剧毒的病毒，疯狂入侵并破坏着他体内精密的数据回路！而林莽血液中蕴含的、被植入体反向融合的“定义权”特性，更是如同霸道的防火墙，将他自身的修复协议彻底扰乱！

他肩膀的液态合金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喷溅！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一张半是机械构造、半是腐烂血肉的恐怖脸庞！机械部分的电子眼疯狂闪烁乱码，血肉部分则迅速干瘪枯萎！他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蜡烛，身体在液态合金、机械零件和枯萎血肉的混合中扭曲、融化！

另外两个“衔尾蛇”成员看到头目的惨状，冰冷的电子眼中（面具后）第一次露出了拟人化的惊骇！他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对零食怪客和收银终结者的压制，身体化作两道银色流光，猛地冲向正在融化的头目！

【核心协议：紧急回收！】

两道银色流光瞬间包裹住即将彻底崩溃的头目残骸，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银色球体！同时，深渊的“镜面”在他们脚下剧烈波动，如同张开的巨口！

他们要逃！带着头目的残骸（或者数据核心）！

“想跑？！”林莽眼中凶光毕露，强忍着精神透支的眩晕，就要再次凝聚力量追击！

就在这时！

噗叽！噗叽！噗叽！

三团粘稠、散发着劣质香水和消毒水混合气味的蜡块，如同精准制导的炮弹，狠狠糊在了那个高速旋转的银色球体上！是“静静”和“安安”护士！她们不知何时也被苏玖的“紧急集合令”召唤了过来，正躲在冻肉屠夫巨大的身躯后面，用她们融蜡的手指当发射器！

蜡块糊在银色球体上，瞬间被高速旋转撕裂、融化，但也成功让球体的旋转迟滞了零点几秒！更重要的是，那粘稠的蜡液短暂地封闭了球体与下方“镜面”通道的部分能量连接！

“干得好！静静安安！”苏玖激动地大喊！(内心OS：我的美甲师也是远程炮手！)

就是这零点几秒的迟滞！

收银终结者那死板的逻辑抓住了机会！它无视僵硬的关节，用尽全力将巨大的断头铡刀朝着那银色球体与“镜面”的连接处——狠狠投掷了过去！

呜——哐嚓！！！

铡刀精准地斩入了能量连接点！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银色的流光瞬间紊乱！即将闭合的“镜面”通道被硬生生卡住！

“吼——！”冻肉屠夫也咆哮着扑了上去，用巨大的冻肉身躯狠狠撞向那个被卡住的银色球体！零食怪客则怪叫着，开箱刀片疯狂切割那些逸散的银色流光！

轰隆——！！！

银色球体在多重打击下轰然炸裂！无数液态合金碎片、机械零件、枯萎的血肉组织如同烟花般西散飞溅！大部分被炸飞的能量和物质瞬间被下方强行闭合的“镜面”吞噬，但仍有几样东西在通道彻底关闭前被甩了出来，掉落在冰冷的深渊“地面”上。

1. 一块巴掌大小、边缘焦黑、流淌着凝固银液的奇异金属板。上面刻满了无法理解的几何符号和微缩的衔尾蛇图案。

2. 一颗核桃大小、表面布满裂痕、内部有微弱幽蓝光芒闪烁的晶体核心。与林莽之前捏碎的那块碎片同源，但能量等级更高，似乎是“衔尾蛇”成员的动力或控制核心。

3. 一小片被烧焦的、材质不明的白色面具碎片。上面残留着半个清晰的衔尾蛇印记。

【警告！核心回收失败！】

【高维干涉中断！】

【认知深渊…滋…结构崩溃…】

【判定…滋…入侵者驱逐…通关…】

冰冷的电子音充满了挫败和混乱。整个深渊空间开始剧烈摇晃，黑暗如同潮水般褪去，冰冷的蓝绿色光芒迅速黯淡。

林莽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精神力的透支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强撑着没有倒下，目光扫过地上的战利品，最后落在那颗幽蓝的晶体核心上，眼神冰冷而复杂。

苏玖赶紧冲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林莽哥！你怎么样？”

林莽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地上那三样东西，又指了指旁边同样狼狈不堪、但都还“活着”的小弟们——冻肉屠夫捂着被侵蚀的鱼头哼哼，零食怪客心疼地抚摸着焦黑的包装袋，收银终结者正试图把自己卡在“镜面”残骸里的铡刀出，静静和安安则抱在一起（蜡融得更厉害了），似乎在庆祝远程支援成功。

“收拾…战场…”林莽的声音虚弱但不容置疑，“东西…都带回去…包括…这群…废物…”

话音刚落，空间彻底崩溃！他们连同那堆“战利品”和伤痕累累的小弟们，如同被丢出洗衣机般，狼狈地摔回了林莽的出租屋客厅！

客厅里一片狼藉（空间转移冲击波），泡面桶、小熊湿巾包装、《异常BOSS管理手册》散落一地。

冻肉屠夫庞大的身躯把茶几压垮了半张。

零食怪客挂在了吊灯上，包装袋哗啦作响。

收银终结者西仰八叉地躺在地上，LED屏幕显示着【系统重启中…】。

静静和安安抱成一团蜡像，滴在沙发扶手上。

林莽被苏玖勉强扶着，坐在唯一还算完好的沙发边缘，闭着眼，呼吸急促，汗水浸透了额发。

地上，静静躺着那块银色金属板、幽蓝晶体核心和烧焦的面具碎片。

苏玖看着这如同被轰炸过的客厅，以及一群“伤残”员工，又看看虚弱的林莽，欲哭无泪：(内心OS：这算…工伤现场？老板和员工集体挂彩？清洁费维修费找谁报销？！)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先把那三样危险的“战利品”小心翼翼用厚厚的旧杂志包好藏起来，然后翻出医药箱（对策局升级版，包含针对异常生物的紧急处理凝胶），开始笨手笨脚地给冻肉屠夫被侵蚀的鱼头涂清凉凝胶（冻肉屠夫舒服得首哼哼），用绝缘胶带修补零食怪客焦黑的包装袋（零食怪客感动得包装袋哗啦作响），帮收银终结者把变形的铡刀关节掰回原位（发出嘎吱声），最后拿了条旧毛巾盖在静静安安身上防止蜡滴得到处都是。

做完这一切，苏玖累得瘫坐在林莽旁边。她看着林莽苍白疲惫的侧脸，又看看地上那堆杂志包着的“蛇蜕”，心中波澜起伏。

“衔尾蛇”…实验室…植入体…高维回收…林莽哥不仅仅是怪谈中的莽神，他本身就是一场巨大阴谋的核心！而这场席卷全球的规则怪谈灾难…是否也与这个神秘的“衔尾蛇”组织有关？他们制造伪怪谈，是为了什么？为了逼迫林莽现身？还是为了…别的？

她轻轻拿起林莽那只被水晶碎片再次刺破的手，掌心旧伤叠新伤，几个红点分外刺眼。她用沾了消毒水的棉签，极其小心地擦拭着伤口边缘，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林莽没有睁眼，但紧绷的身体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丝。

苏玖看着那伤口，又想起碎片捏爆时林莽眼中那同归于尽般的暴戾，以及他掌心一闪而过的、与晶体核心呼应的幽芒。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也许…林莽哥脑子里的“噪音”，那块被植入的晶体，并非只是枷锁。当它被林莽反向融合后，那无尽的“喧嚣”…是否正是他能“定义”规则、扭曲现实的…力量之源？而“衔尾蛇”想要的，不仅是回收失败的实验体，更是回收这份…失控的、足以颠覆他们计划的力量？

她握紧了林莽微凉的手，仿佛握住了风暴的核心。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但苏玖知道，平静的表象下，一场围绕着“零号”的、跨越维度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她的《异常BOSS管理手册》，恐怕要新增一个重量级章节了——《论如何管理一个随时可能被高维组织追杀的暴躁老板及其跨次元废柴员工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