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残火余烬中的线索

刺鼻的焦糊味裹挟着硫磺气息，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振华中学的废墟紧紧笼罩。沈星野戴着防尘口罩，在坍塌的钟楼瓦砾间艰难穿行，脚下破碎的砖石发出细碎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这座学校破碎的记忆上。三天前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将标志性的钟楼彻底摧毁，而他心中寻找真相、探寻父亲踪迹的执念，却愈发强烈。

林深紧跟在沈星野身后，手中平板电脑的冷光映照着他紧绷的脸庞。“星野，东南方向能量反应异常，波动频率和 1998 年实验记录里记载的能量失控初期数据高度吻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与兴奋，这或许是他们接近真相的关键线索。

沈星野正要回应，手中手电筒的光束突然定格在前方墙壁上。猩红的涂鸦如同一道狰狞的伤口，刺得他瞳孔骤缩。歪扭的钟楼轮廓下，“停止追查” 西个大字仿佛还在往下滴落粘稠的颜料，地面上未干的痕迹蜿蜒成诡异的眼形图案，与 Watcher 的标志如出一辙。

“这涂鸦是刚留下不久的。” 沈星野蹲下身，手指触碰墙根的泥土，“雨两小时前才停，颜料却还没被冲刷干净。” 他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短信，同样简短的警告，还附着一张照片 —— 自己熟睡的侧脸与燃烧的钟楼重叠，拍摄角度显然来自宿舍窗外。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监视之下。

林深眉头紧锁，目光扫过涂鸦旁的排水管道。一截黑色布料卡在锈迹斑斑的铁钩上，边缘处焦痕整齐，明显是被利刃割断的，和他们在实验室遭遇袭击时黑衣人制服的材质完全相同。“敌人不仅监视我们，还在故意留下线索挑衅。”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布料小心地收进证物袋。

就在这时，林深携带的金属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将手电筒照向声源处。在瓦砾堆深处，半块刻着眼形徽记的金属牌正在反光，牌面凹陷处残留的暗红物质，看起来像干涸的血迹。沈星野刚要伸手去捡，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方来了，得在封锁现场前找到地下室入口！” 林深立刻调出卫星地图，红色光标在爆炸中心点三英尺下方不停闪烁，“根据声波探测，这里确实有个未登记的密闭空间。”

沈星野和林深沿着废墟边缘小心翼翼地潜行，避开正在拉警戒线的警察。沈星野摸索着扭曲变形的消防管道，突然触到一处异常凸起。他心中一动，用力按压，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声响，一块地砖缓缓下沉，露出漆黑深邃的甬道入口。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台阶上，清晰可见新鲜的拖拽痕迹。

“这痕迹最多不超过三小时。” 林深蹲下身子，指尖蹭过台阶边缘的油渍，“是 WD - 40 润滑剂，和黑衣人枪械保养用的型号一样。” 他又掏出紫外线灯照射台阶侧面，立刻显现出荧光脚印，鞋码与秦朗失踪前穿的运动鞋完全吻合。秦朗的再次出现，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两人顺着甬道向下走去，空间愈发狭窄，头顶的管道不时滴落褐色液体。沈星野的手电筒扫过墙面，密密麻麻的日期映入眼帘，最近的一条是今天凌晨，旁边还画着正在流泪的钟楼，而泪水流淌的轨迹，竟然组成了他和林深的名字。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林深的声音冰冷如霜。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平板电脑突然弹出警告窗口，“不好！有人黑进了我们的定位系统！” 紧接着，甬道尽头传来铁门关闭的巨响，无数红色激光束从墙壁射出，在地面交织成致命的网格。

沈星野看着逼近的激光束，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想起父亲消失前说的 “找到当年实验的核心资料”，这或许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激光束距离他们仅有半米之遥，而在激光网的后方阴影中，一个银色面具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林深突然抓住沈星野的手腕，将一个微型干扰器塞进他掌心，“我引开激光，你去对面的控制台！密码可能和涂鸦上的钟楼数字有关！”

“不行！太危险了！” 沈星野刚要反对，林深己经朝着左侧墙壁冲去。激光束立刻调转方向，在他的衣角烧出焦痕。沈星野咬牙冲向控制台，键盘上的数字键沾着某种黏腻的液体。他颤抖着输入钟楼涂鸦上的数字，然而倒计时不仅没有停止，反而从 60 秒变成了 180 秒 —— 他们中了敌人的圈套！

“沈星野！看身后！” 林深焦急的大喊声传来。沈星野本能地向前翻滚，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他的耳际飞过，钉入墙壁发出闷响。他抬头望去，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正站在通风管道口，手中的弩弓缓缓上弦。更令人心惊的是，面具下方露出的下巴轮廓，竟与失踪的秦朗有着惊人的相似。而此时，180 秒的倒计时仍在无情跳动，黑暗的甬道中，危险正步步紧逼，他们真的能在这绝境中找到生路，揭开隐藏的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