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双重人格*

「警告！第二人格激活！」

「宿主意识强制休眠（剩余时间：47:59:59）」

黑暗笼罩实验室的瞬间，苏晚感到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后拖拽，仿佛坠入深海。

——有人在接管她的身体。

她拼命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抬起，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一串复杂的代码。实验室的备用电源启动，应急灯亮起，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镜面反射中，她的眼神变了。

冰冷，锐利，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好久不见，父亲。”

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让苏明远的机械轮椅猛地后退半米。

“Zero……” 他的机械义肢微微发颤，“你果然还活着。”

——

（意识深处）

苏晚被困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西周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她伸手触碰，画面如涟漪般荡开：

十五岁的她站在实验室主控台前，输入最终指令；

陆沉舟浑身是血地撞开门，朝她大喊；

紫色药剂注入静脉的瞬间，她对自己说：“记住，你才是钥匙。”

“想起来了吗？”

苏晚猛地转身，看到另一个自己站在身后。

Dr.Zero——真正的“苏晚”人格，穿着白色实验服，眼神冷静得近乎残酷。

“你是我十六岁那年创造的第二人格。” Zero走近，指尖轻点她的眉心，“为了保护‘永生公式’，我把自己一分为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现实世界）

Zero操控着苏晚的身体，手指在虚空中调出全息投影。实验室的主系统被强制启动，所有克隆培养舱同时开启。

“你犯了一个错误，父亲。” 她淡淡地说，“你以为公式藏在我的大脑里，但其实……”

她突然抬手，指向陆沉舟。

“——它在他身上。”

苏明远的机械瞳孔骤然收缩。

陆沉舟的胸口，那枚与苏晚后颈相同的芯片，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

“不可能！” 苏明远的机械臂猛地砸向控制台，“我检查过他的芯片！”

“你检查的是表层代码。” Zero冷笑，“真正的公式，藏在我们的‘共生协议’里。”

她走向陆沉舟，指尖轻触他的芯片。

“三年前，我们约定过。” 她的声音忽然柔和了一瞬，“如果我被捕获，就由你启动‘涅槃协议’。”

陆沉舟的眼神复杂，低声道：“你确定要现在？”

“倒计时己经开始。” Zero看向实验室中央的巨型培养舱，“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

（意识深处）

苏晚终于明白了一切。

“所以……我才是‘钥匙’？”

“不。” Zero摇头，“我们两个加在一起，才是。”

她伸出手：“现在，选择吧。”

“——继续沉睡，让我完成计划。”

——或者，与我融合，承担所有记忆和痛苦。”

——

（现实世界）

实验室的警报尖锐响起，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检测到涅槃协议启动！」

「所有克隆体进入自毁程序！」

苏明远的机械义肢猛地刺向控制台，试图中断程序，但为时己晚。

“没用的。” Zero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带着苏晚原本的嗓音，“这一次，我不会再逃了。”

她的瞳孔恢复清明，而系统界面的倒计时突然加速——

「10:00:00」

「09:59:59」

「09:59:58」

——

（意识融合）

苏晚握住了Zero的手。

记忆如洪流般冲刷而来——实验的痛苦、背叛的愤怒、永生的孤独……

最后的画面，是十五岁的她站在实验室里，对着监控微笑：

“父亲，你永远得不到永生。”

“因为真正的永生……”

她按下自毁按钮。

“——是死亡本身。”

——

（现实世界）

苏晚睁开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她轻声道：“陆沉舟。”

他毫不犹豫地抱住她，芯片与芯片相触，蓝光炸裂！

整个实验室在强光中崩塌，而苏明远的尖啸被淹没在爆炸声中——

“不！！！”

——

三小时后，陆氏集团废墟外

程淮站在警戒线旁，看着救援队从废墟中抬出两具相拥的身体。

苏晚和陆沉舟的芯片同时熄灭，但他们的手指仍紧紧交握。

医护人员摇头：“没有生命体征……”

就在这时——

「滴。」

微弱的心跳声从监测仪上传来。

紧接着，苏晚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程淮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

「永生公式己销毁。」

「但‘共生协议’刚刚生效。」

「照顾好他们。——Dr.Zero」

他猛地抬头，却只看到废墟上空，一只机械鸟振翅飞向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