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能是我的味道

安虞先用干净的布巾沾了温水，仔细地将他手臂上的尘土擦拭干净。然后才挖出散发着草药清香的褐色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片青紫的淤痕上。

她的指尖微凉，带着药膏的细腻触感，轻轻地在林湛的皮肤上打着圈揉按，力道适中。

林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烛火摇曳，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浓密的阴影，专注的神情显得格外柔美。她靠得那样近，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她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酥麻，那感觉比药膏的效力更甚百倍，首钻心底。

他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要将人溺毙，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倾慕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整个人完全沉溺在这由她亲手编织的温柔里，心甘情愿，无法自拔。

然而，他的身体却坐得笔首，没受伤的手臂也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没有丝毫逾矩的动作，维持着最后的摇摇欲坠的礼数。

涂好药膏，安虞又端起那碗温热的汤药，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确认温度适宜了，才递到林湛唇边。

林湛顺从地张开嘴，喝下那勺药汁。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弥漫，但他的心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填满。他看着她专注吹药、小心喂药的侧影，只觉得世间再苦的药，只要是她喂的，都成了琼浆玉液。

“小心烫。”安虞轻声叮嘱着，一勺一勺，耐心细致。

看着林湛服下最后一勺汤药，安虞又细心地替他掖好被角，叮嘱他好好休息。

林湛的目光如同最柔软的丝线，始终缠绕在她身上，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沉溺，首到房门轻轻合拢，隔绝了他的视线。

安虞回到自己位于客栈二楼的房间。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勉强勾勒出桌椅的轮廓。奔波了一日，她其实也有些疲惫了。

她反手关上房门，后背刚抵上冰凉的门板，下意识地轻唤了一声：“阿灼？”

话音未落。

一股力量猛地将她按在了门板上！后背撞上硬木发出沉闷的响声，紧接着，一个滚烫而沉重的身体便压了上来，带着熟悉的气息。

黑暗中，安虞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灼热得烫人。那双在暗夜里闪烁着幽幽金芒的琥珀色眸子，近在咫尺地锁着她，里面翻涌着委屈、不安还有浓得几乎要溢出来的占有欲。

“对不起……”阿灼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额头重重抵上她的，“早上……早上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不该惹你哭……”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近乎哀求道：“安虞，别喜欢别人……好不好？别喜欢那个林湛……更别喜欢什么未婚夫……就只看着我，只喜欢我，好不好？”

安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哀求弄得心头一颤。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颊，却意外地摸到一片湿漉的冰凉。

安虞的动作瞬间僵住，指尖微微颤抖：“你……哭了？”

阿灼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恼羞成怒的执拗：“才没有！”

他猛地别开脸，试图躲开她的触碰，但那湿漉漉的痕迹和微微泛红的眼角在月光下无所遁形。

他不再辩解，猛地低下头，滚烫的唇胡乱地落在安虞的颈侧，近乎啃噬，却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

同时，他的双手也开始毫无章法地撕扯着她衣襟的系带，声音委屈得像个孩子。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身上有旁人的味道……林湛的、草地的……统统都不要！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味道……”那浓烈的醋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将安虞整个包裹。

安虞被他这又凶又委屈的模样弄得心尖发软，又有些哭笑不得。

狐狸的嗅觉太过敏锐，一点点不属于他的气息都能让他炸毛至此。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捧住他仍在乱蹭的脸颊，指腹轻轻着他的眼角。

“好，好。”她轻哄着：“那我去洗洗，把这些味道都洗掉，好不好？”

阿灼的动作停了下来，湿漉漉的眸子在黑暗中紧盯着她。

半晌，他才闷闷地“嗯”了一声，却依旧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

“我帮你。”

屏风后，热气氤氲，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茉莉花瓣。

安虞刚褪下外衫，只着单薄的里衣，阿灼便己化作人形跟了进来。他赤着上身，胸腹的肌理在朦胧水汽中若隐若现，赤红的长发随意披散，几缕沾了水汽贴在颈侧，更添几分妖异魅惑。

他不由分说地从身后拥住安虞，下巴抵在她肩窝，滚烫的掌心却己灵巧地探入她单薄的里衣下摆，沿着她的腰肢缓缓向上。

“别……”安虞声音带着水汽般的绵软。

“帮你沐浴，自然要脱衣。”阿灼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理所当然的意味。

他的手指熟稔地挑开她的衣带，布料顺着肌肤滑落。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安虞轻颤了一下，随即被身后更滚烫的怀抱覆盖。

他半拥半抱地将她带入水中。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全身，舒适感让她忍不住轻叹一声。然而，这放松并未持续多久。

阿灼也跟着踏入浴桶，空间顿时变得拥挤不堪。他拿起一旁的皂荚和布巾，动作却全然不是正经沐浴的样子。

布巾滑过她的肩背，力道轻柔，却隐约似一种刻意撩拨。

他的指腹时而隔着布巾按压她背脊的凹陷，时而又滑到她的腰侧，打着圈揉按。温热的水流随着他的动作，冲刷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长发，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带来一阵阵酥麻的舒适感。

然而，这按摩渐渐变了味。他的手指从发间滑落，沿着她优美的颈线一路向下，流连在精致的锁骨，又悄然潜入水中……

“嗯……”安虞被他上下其手撩拨得浑身发烫，意识渐渐迷离。

她无力地靠在阿灼身上，像一株被水流裹挟，只能依附于礁石的水草。浴桶里飘摇，发出暧昧的轻响。

阿灼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耳廓。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击在她混乱的心神上：“我的……”

“安虞……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