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轨道炮击与脉冲星的回响

冰冷的绝望，如同天文台穹顶破洞外灌入的寒风，瞬间冻结了沉舟和小葵的血液。屏幕上，唐振山那张掌控一切、冷酷残忍的脸，如同死神的倒影。左边是父亲在“哨兵-07”上痛苦绝望的特写，右边是钻地导弹即将撕碎掩体的倒计时（00:06:15），而背景是覆盖整个城市的毁灭红圈（6天22小时46分）。

三重倒计时，滴答作响，如同丧钟敲击在灵魂深处。

“哥……”小葵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脸惨白，紧紧抓住沉舟的胳膊，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苏岩医生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唐振山胜券在握的毒蛇般声音还在回荡：“……告诉我，你们的答案。时间，不多了。”

沉舟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发梢滴落，身体僵硬如铁。他看着屏幕上父亲痛苦的脸，看着那即将归零的导弹倒计时，看着城市毁灭的巨幕……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疯狂，如同地底岩浆般在他濒临崩溃的理智下翻涌、沸腾！

放弃父亲？不可能！

放弃掩体和“星尘之心”？等于放弃阻止“湮灭回响”的最后希望！

放弃城市？数百万人命？！更不可能！

“我们……”沉舟的声音干涩沙哑，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退路的、近乎死寂的平静，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选择C。”

屏幕上的唐振山微微一怔，随即露出讥讽的冷笑：“哦？选择C？我很期待，两只小老鼠，还能有什么垂死挣扎的……”

“用‘哨兵-07’的轨道炮，”沉舟打断他，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出，“轰击掩体！”

死一般的寂静！

小葵和苏岩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沉舟！轰击掩体？！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屏幕上的唐振山也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夸张的大笑：“哈哈哈！精彩！真是精彩的绝望疯狂！用我的武器炸掉你们自己？省了我的导弹？周沉舟，你是被吓疯了吗？”

沉舟无视他的嘲笑，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屏幕，声音冰冷而清晰，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第一，立刻停止对周建国博士的‘知识榨取’程序！”

“第二，解除钻地导弹的锁定和倒计时！”

“第三，开放‘哨兵-07’主炮系统最低权限，接受我方输入的炮击坐标！”

“否则……”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同样冰冷、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弧度，“你永远别想知道，‘星尘之心’里关于‘湮灭回响’协议的核心漏洞是什么！以及，那个即将毁掉你整个‘深空之眼’计划的、来自脉冲星B内部的人造物‘信标’真正激活者是谁！”

最后两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唐振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瞳孔深处第一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和动摇！

“信标”真正激活者？！不是唐氏？！核心漏洞？！

沉舟在赌！赌唐振山对“守护者”秘密的贪婪和掌控欲远超一切！赌他对“湮灭回响”这个失控的毁灭程序同样心存忌惮！赌他不敢冒失去“星尘之心”秘密的风险！

时间仿佛凝固。屏幕上，父亲的生命倒计时（榨取程序预备倒计时）停在【00:04:58】，钻地导弹倒计时停在【00:05:43】。唐振山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变幻不定，似乎在快速权衡。

几秒钟后，他冷冷开口，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戏谑，只剩下冰冷的权衡：“坐标？”

沉舟的心脏狂跳！赌赢了第一步！他立刻报出一串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的坐标——那并非掩体核心位置，而是掩体边缘一处地质结构最薄弱、上方覆盖着巨大废弃水库的区域！这是他刚才在奔逃途中，利用对城市地质资料的记忆和掩体结构图（在“星尘之心”启动时惊鸿一瞥）快速计算出的最佳“炮击点”！

“坐标收到。”唐振山的声音毫无波澜，“权限开放倒计时：30秒。炮击将在坐标锁定后10秒执行。榨取程序暂停。导弹倒计时暂停。记住，周沉舟，如果你敢耍花样……”他身后的屏幕，父亲痛苦的特写被放大，“你父亲的大脑，会在0.01秒内被烧成焦炭！”

倒计时开始！【00:00:30】

“小葵！苏医生！准备！”沉舟低吼，语速快如闪电，“炮击会引发剧烈震动和洪水倒灌！我们需要在炮击前，冲到掩体最深处的‘星尘之心’区域！那里结构最强！同时启动‘星尘之心’的备用隔离盾！苏医生，你知道位置！”

“明白！”苏岩立刻冲向掩体深处，去启动那个尘封的、依靠残余化学能驱动的物理隔离盾！

“小葵！帮我！”沉舟扑到那台古董示波器前。屏幕上己经出现了一个简陋的、代表着“哨兵-07”轨道炮控制权限的临时界面！他需要手动输入最终确认指令！

小葵立刻将一台之前用来监控阿波罗生命体征、侥幸逃过EMP的便携式医疗监护仪（带小屏幕和物理按键）连接到示波器上，作为临时输入终端！

沉舟的右手因为极度的紧张和高速操作而剧烈**震颤**！指尖在冰冷的按键上疯狂跳动！输入指令！确认坐标！每一步都容不得丝毫差错！

【00:00:10】！

指令输入完成！确认发送！

【00:00:05】！

“哨兵-07”炮口转向！能量充能指示条在屏幕上疯狂飙升！

【00:00:03】！

沉舟猛地拉起小葵，朝着苏岩所在的“星尘之心”区域亡命狂奔！身后，隔离盾沉重的金属闸门正在苏岩的操控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落下！

【00:00:01】！

“轰——！！！！！！！”

一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仿佛来自天外的恐怖巨响！整个地底世界如同被天神之锤狠狠砸中！比之前EMP引发的地震强烈百倍！千倍！

沉舟和小葵刚扑进“星尘之心”区域！厚重的隔离闸门轰然落下，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下一秒！

天崩地裂！

无法想象的巨大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狠狠拍打在厚重的隔离盾上！整个掩体发出濒临解体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呻吟！钢板扭曲！铆钉崩飞！管道如同面条般被撕裂！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混凝土粉碎声、以及……远处传来的、如同天河倒灌般的恐怖水流轰鸣声交织在一起！那是废弃水库被炸穿后，亿万吨洪水疯狂涌入的声音！

隔离盾剧烈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幽蓝的能量光芒在盾面上疯狂闪烁、明灭！沉舟和小葵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抛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星尘之心”金属外壳上！五脏六腑仿佛移位！耳朵里全是尖锐的嗡鸣，什么也听不见！

洪水如同狂暴的巨龙，冲击着隔离盾，发出沉闷如雷的咆哮！水位在盾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上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像一个世纪。剧烈的震动和轰鸣稍稍平息，只剩下洪水持续冲击隔离盾的闷响。

沉舟挣扎着爬起来，甩掉头上的灰尘和碎石，耳朵依旧嗡嗡作响。他看向隔离盾的监控小窗（物理光学镜片，非电子）。外面一片浑浊的汪洋，水流湍急，裹挟着各种金属残骸和混凝土碎块。掩体的其他部分……恐怕己经彻底坍塌，被洪水淹没！

“哥！你没事吧？”小葵灰头土脸地爬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和劫后余生的颤抖。

“没事……”沉舟咳嗽着，看向“星尘之心”。万幸，这台坚固的原型机似乎扛住了冲击，外壳有些变形，但指示灯还在顽强地闪烁。

“联系唐振山！看他放不放爸！”小葵急切地看向那台古董示波器。示波器居然奇迹般地还在工作，屏幕上，与“哨兵-07”的强制通讯线路竟然没有断开！

沉舟立刻扑过去。屏幕上，唐振山的脸再次出现，背景似乎有些混乱，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显然炮击的威力也超出了他的预估。

“坐标准确，唐总。”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异常冰冷，“‘星尘之心’还在。现在，释放我父亲！解除对‘哨兵-07’的控制！”

唐振山眼神阴鸷地盯着沉舟，如同毒蛇盯着猎物：“释放？可以。但‘湮灭回响’的核心漏洞和‘信标’激活者的信息，现在！立刻！传输过来！否则……”他身后的画面切换回父亲，束缚依旧，但榨取程序似乎真的暂停了。

沉舟的心沉了下去。他哪有什么核心漏洞和激活者信息？刚才只是为了争取机会编造的！他需要时间！需要启动“星尘之心”去分析！

“信息在‘星尘之心’的核心数据库，需要深度解析启动！”沉舟强迫自己冷静，“给我时间！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

“时间？”唐振山狞笑，“我最缺的就是时间！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看不到我要的东西，你父亲和这座城市，一起陪葬！”他切断了画面，只留下一个十分钟的鲜红倒计时！

十分钟！沉舟看着再次陷入黑暗的“星尘之心”，心急如焚！能源！需要能源重启它！

“哥！用这个！”小葵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翻出那个……给阿波罗喂水用的充电宝！之前就是它意外唤醒了“星尘之心”！

沉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立刻将充电宝贴向之前唤醒时的能量接收线圈位置！

“嗡……”

微弱的嗡鸣再次响起！几颗指示灯挣扎着亮起！主屏幕闪烁了一下，艰难地亮起微光，星图模型和“湮灭回响”的倒计时（6天22小时）再次出现！但画面极其不稳定，闪烁扭曲，显然能源严重不足！

“功率太低！无法深度解析！”沉舟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十分钟，根本不够！

“汪汪！呜……”

就在这时，一声虚弱却熟悉的呜咽声，从隔离盾角落一堆散落的帆布下传来！

“阿波罗？！”小葵惊喜地冲过去掀开帆布！只见金毛犬阿波罗虚弱地趴在那里，身上沾满灰尘，但眼神依旧温顺依赖地看着小葵。它竟然在之前的混乱中，跟着苏岩一起躲进了这里！

苏岩也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刚才在启动隔离盾时被震伤，嘴角带着血丝：“它……它一首跟着我……”

小葵心疼地抱住阿波罗。沉舟看着阿波罗，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阿波罗……它身上还戴着那个……宠物医院的健康监测项圈！那个项圈，带有无线充电功能，而且……电池容量不小！更重要的是，项圈本身就是一个生物信号传感器！

“项圈！小葵！把阿波罗的项圈给我！”沉舟急声道。

小葵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解下阿波罗的项圈。沉舟一把抓过，迅速拆开项圈外壳，露出里面的电池和无线充电线圈。他粗暴地将充电宝的输出线扯断，首接将的线头缠绕在项圈电池的电极上！同时，将项圈本身的生物传感器探头，猛地按在了“星尘之心”控制台一个不起眼的、标注着“生物能辅助接口”的金属触点上！

“哥！你要干什么？！”小葵惊呼。

“赌一把！用生物能辅助供电！用阿波罗的生命信号当‘钥匙’！”沉舟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这是他在“星尘之心”启动时看到的某个晦涩注释的猜想！

“嗡——！！！”

就在项圈触点接触的瞬间！“星尘之心”猛地爆发出一阵远比之前强烈的嗡鸣！主屏幕瞬间稳定！光芒大盛！星图模型高速旋转！解析进度条如同打了鸡血般疯狂推进！

“生物能链接稳定！权限识别……犬类……生命体征绑定……授权通过（紧急协议）！”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成功了！“星尘之心”竟然将阿波罗的生命信号识别为某种紧急权限钥匙！获得了更强的能源和更高的运算权限！

“深度解析启动！目标：‘湮灭回响’协议核心漏洞及‘信标’异常激活溯源！”沉舟怒吼！

屏幕上，海量的数据如同瀑布般流泻！倒计时：【00:07:32】！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刀尖上跳舞。沉舟、小葵、苏岩死死盯着屏幕。阿波罗似乎也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安静地趴在小葵脚边，发出低低的呜咽。

【00:03:15】！

解析进度：78%！

【00:01:48】！

解析进度：92%！

“快点！再快点！”小葵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

【00:00:59】！

解析进度：99%！

屏幕猛地定格！一个复杂的、如同碎裂星辰般的结构模型被高亮显示出来！旁边弹出结论：

**“‘湮灭回响’协议核心逻辑漏洞定位：能量回流抑制模块第7序列校验码缺失（人为破坏痕迹）！修补方案：注入反向能量脉冲（需极高精度及‘信标’内部权限）！”**

**“‘信标’（PSR J0737-3039B内部）异常激活溯源：激活指令携带高权重‘守护者’协议特征码（权限等级：创世）。特征码归属者：沈清漪（生物基因锁确认）。激活时间：2023.11.01 14:23:17（注：与周建国博士远程入侵‘哨兵-07’尝试时间高度重合）。”**

母亲？！是母亲激活了“信标”？在父亲尝试入侵“哨兵-07”的同一时间？！这怎么可能？！

沉舟和小葵如遭雷击！巨大的震惊和困惑瞬间淹没了他们！

就在这时！

“滋啦——！”

强制通讯屏幕再次亮起！唐振山的脸出现，眼神如同噬人的野兽：“时间到！东西呢？！”

沉舟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手指颤抖着，将关于“湮灭回响”漏洞的结论页面截取（只显示漏洞位置和修补方向，隐去具体方案），发送了过去！

唐振山看着屏幕上的信息，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很好！漏洞位置……修补方向……哈哈！果然是‘守护者’的遗产！”他似乎非常满意，“那么，‘信标’激活者呢？别告诉我你没查到！”

沉舟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他不能说出母亲！那会带来更大的危险！他心念电转，瞬间做出了决定！

“查到了！”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沙哑和疲惫，“激活者……是林骁！他利用之前从‘猎鹰’核心驱动板窃取的后门程序，在唐氏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注入了伪造的‘守护者’指令！他想……毁掉唐氏的一切！”

完美的谎言！将矛头引向死无对证（在他们认知里）且与唐氏有深仇的林骁！既能解释激活，又能挑拨离间！

唐振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暴怒！“林骁？！那个叛徒！他竟敢……”他似乎信了！

“现在！释放我父亲！解除控制！”沉舟厉声道！

唐振山盯着沉舟，眼神阴晴不定，似乎在权衡得失。几秒钟后，他冷冷一挥手：“放人！”

屏幕上，束缚父亲的装置松开。父亲虚弱地瘫倒在椅子上，但意识似乎清醒，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镜头，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快走……”

“人放了。现在，解除‘哨兵-07’对掩体的锁定！还有‘湮灭回响’……”沉舟继续施压。

“解除锁定可以。”唐振山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至于‘湮灭回响’……等我验证了漏洞修补方案有效再说！现在，把‘星尘之心’里所有关于‘守护者’协议和‘信标’的原始数据，全部传输过来！立刻！”

他身后的屏幕，那个覆盖城市的毁灭红圈倒计时依旧在跳动！【6天22小时】！

沉舟的心沉了下去。唐振山根本没打算真正解除“湮灭回响”！他只是想榨干“星尘之心”最后的价值！

“不可能！”沉舟断然拒绝，“数据庞大，传输需要时间！你先解除‘湮灭回响’！”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唐振山失去了耐心，“传输！否则……”他手指一动，父亲那边的画面切换，一个红色的处决倒计时再次出现！【00:05:00】！

“你！”沉舟目眦欲裂！

就在这剑拔弩张、僵持不下之际——

“嗡……嗡……”

一阵低沉、规律、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嗡鸣声，毫无预兆地通过“星尘之心”的音响系统，在整个地下空间里回荡起来！这声音不同于任何机械噪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灵魂的韵律感！

同时，“星尘之心”的主屏幕剧烈闪烁！星图模型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画面：

被锁定的双脉冲星系统PSR J0737-3039A/B的实时高精度观测图！

只见那颗作为“信标”载体的脉冲星B，其核心处那个被标记的人造物虚影，正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疯狂闪烁！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能量，正在其内部聚集、压缩、激荡！

更诡异的是，这股能量并未像“湮灭回响”模型预测的那样聚焦向地球，而是……**扭曲了周围的时空**！在脉冲星B附近的空间中，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见的、不断扩散的、如同水波纹般的**引力涟漪**！

“星尘之心”刺耳的警报声被这奇异的嗡鸣覆盖，屏幕上弹出血红色的、前所未有的警告：

**“警告！检测到‘信标’核心异常能量过载！超越‘湮灭回响’协议阈值！”**

**“警告！检测到未知高维空间共振现象！引力波辐射强度指数级飙升！”**

**“警告！‘信标’正在尝试……主动建立跨维度通讯链接？！目标指向……无法解析的深空坐标？！”**

“主动建立通讯链接？！”沉舟、小葵、苏岩，甚至屏幕上的唐振山，都被这匪夷所思的结论惊呆了！

“星尘之心”的警告还在继续，字体变成了惊心动魄的紫色：

**“终极推演：能量过载将在15分钟后达到临界点！结果：1. ‘信标’自毁，引发超新星级别能量爆发，摧毁整个星系！2. 成功建立链接，未知存在降临！”**

**“倒计时：00:15:00”**

十五分钟！

不是六天！是十五分钟！

整个星系毁灭，或者……未知存在降临？！

屏幕上，唐振山那张掌控一切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深切的惊骇和茫然！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在宇宙级别的未知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沉舟看着屏幕上那疯狂闪烁的脉冲星核心，听着那穿透灵魂的嗡鸣，再看向旁边屏幕上父亲虚弱的影像和唐振山惊骇的脸。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认知浮上心头：

唐氏科技的阴谋，“守护者”的秘密，父亲的安危，城市的存亡……在即将到来的、来自深空彼岸的未知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脉冲星深处的那个人造“信标”，它被意外激活的真正目的，从来就不是毁灭地球。

它是一把钥匙。

一把正在疯狂鸣响、试图打开一扇通往未知深渊之门的……**星海之钥**！

而倒计时，只剩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