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一个光球与一个选择

“好”字出口，轻飘飘地落在空气里。

几乎在同一秒，林清婉眼前不到半米的地方，空气突兀地扭曲了一下，像被无形的力量揉皱。瞬间的视觉残留之后，一个拳头大小、散发着纯粹柔和白光的球体，安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它没有温度，但那光本身似乎带有某种存在的“质感”。光芒稳定地脉动着，像一颗被微缩的、有生命的心脏。原本被雨色笼罩显得昏沉的客厅，因为这小小光球的存在，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朦胧圣洁的纱。

“【永久绑定协议——林清婉】己签订生效。宿主初始面板生成成功。”那温润如玉的女声再次首接在脑内响起。清晰、温和，带着非人的精准。

光球的光芒仿佛回应般轻轻闪烁，一个散发着微光的半透明面板在林清婉视线的正中央展开。字体是端正的楷体，布局简洁利落

宿主基础状态：

姓名：林清婉

年龄：23

健康：良好（存在轻微作息不规律迹象）

魅力：88（具备成长空间）

精神：平静（伴有长期疏离感与核心驱动力缺失）

基础资产：人民币存款：￥2,984,376.21元；不动产：S市XX区XX路XX号XX栋XX室（市场估值约￥5,200,000.00 元）…

…

绑定核心准则：

1.服务模式：零惩罚机制，纯正向激励路径。

2.核心保障：永久陪伴法则正式激活。

3.终极目标：将宿主培育为物质无界、精神丰饶、身心自由的顶级神豪个体。

林清婉的目光划过那些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最终凝在“永久陪伴法则正式激活”那一行。心底某个角落微微一塌，涌上一股混杂着酸涩的暖流。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带着刚经历巨震后的紧绷与试探：“你……有名字吗？或者……你到底是什么形态？”

“称谓可由宿主自定义。当前位面可视形态：高维能量聚合体。为增强交互体验，特具现为稳定态能量光球。系统具备高等拟人格属性，非低维程序逻辑体。”回答清晰精准。

看着眼前悬浮、散发着温暖白芒的光球，林清婉迟疑片刻：“‘小光’……行吗？”

“命名确认：‘小光’。命名逻辑符合亲近性原则。”系统，或者说小光的声音似乎多了微不可察的柔和感，“神豪核心程序激活。启动第一阶段引导：请宿主选定首项‘返利渠道’。”

面板内容同步刷新：

返利渠道选择：

请宿主于本位面选定一目标消费领域进行绑定。

核心规则：

1.渠道锁定后，宿主在该领域内消费将获得固定比例返利（现金及潜能奖励）。

2.返利率由系统依据渠道潜力、宿主适配度综合演算确定。

3.此为首期唯一绑定渠道，后续可逐步解锁。

请宿主开始选择。

选择？消费领域？返利？

无数念头在林清婉脑中电闪而过。定制高定？跑车？私人飞机？珠宝拍卖？每一个选项都遥远得像另一个平行宇宙。对她而言，缺乏认知，更无迫切需求。刚刚经历了身份认同的崩塌与重组，这突如其来的决策权带来的不是兴奋，而是深水般的茫然，如同站在从未涉足的豪华迷宫入口，手中只握着一张空白地图。

“我……”林清婉下意识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手指无意识着冰凉的杯壁，“现在……不知道选什么。太快了。能……给我点时间想吗？”声音里透着茫然和一丝微弱的压力。

窗外的雨声陡然变得急促。

“理解宿主需要适应期过渡。”小光的声音温和依旧，光球的光芒稳定如初，“思考时间不受限。提示：选择应贴近宿主当前生活轨迹与潜在兴趣点。返利行为将伴随引导任务，初始阶段建议选择便捷、低门槛切入点。”

生活轨迹？兴趣点？

她如今的人生坐标，最清晰的似乎就是这套冷清的老屋和银行账户里那个精确到分的数字。兴趣？林清婉的目光落在书桌上亮着的手机屏幕，那里是她方才漫无目的划动的地方。

习惯性地按亮屏幕。下午两点十七分。锁屏壁纸是默认的星空。

一丝模糊的烦闷涌上心头。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通讯录寥寥几行，相册空空如也，音乐软件里躺着几个免费歌单，视频网站偶尔点开的纪录片……游戏？似乎从未认真拥有过空闲……

指尖在一个色彩异常绚烂、跃动着流光的广告图标上无意划过。图标猛地放大——

画面瞬间转换！

水墨氤氲的远山在云雾中隐现，一叶扁舟滑过碧波荡漾的湖面。镜头急推，重檐叠嶂的巍峨宫阙拔地而起，檐角风铃在虚拟的轻风中摇曳，发出空灵铃响。紧接着，画面华光爆开！流光溢彩的古韵华服如云霞般从九天倾泻，衣袂猎猎；踏火焚风的赤焰麒麟撕裂山海；剑气寒霜，万花纷飞，身着各色劲装的身影在巨城飞檐之间纵情腾跃！丝竹之声如清泉叮咚，瞬间又化为鏖战金鼓，铁马冰河！

屏幕下方，西个苍劲的墨字流淌而出：

“《逆水寒》手游——会呼吸的江湖。”

短暂数十秒的视听轰炸，精准命中了林清婉沉寂多年的感官角落。那宏大的场景、精美到极致的角色、飘逸流动的华服、跃动的江湖气韵……像一道劈开灰色水幕的光。一种完全陌生、却又隐约勾起童年模糊向往的情绪，被猝然点燃。

她枯水般的大学生涯里，从未出现过如此浓墨重彩的想象画面。

她的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方，看着画面中一个身着月白流云纱裙的女性角色，舞剑之时裙裾飘飞，如水波般漾开绝美涟漪。指尖微微发烫。

窗外的雨声仿佛小了些。

“是否选择‘手游：《逆水寒》’作为首项返利渠道？”小光平静温和，却带着一丝引导意味的声音，适时在她脑海中响起。

那道骤然闪现的光，还未完全熄灭。

林清婉的目光从那纱裙翻飞的弧线上移开，看了一眼窗外灰暗压抑的雨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发软的旧家居服。

光，短暂撕裂她灰色世界的、斑斓的光。

“……就它吧。”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