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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出急智.恭王阴谋
成都翼王府深处,那间弥漫着浓重药味的静室,此刻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紧绷。柳如烟倚靠在层层叠叠的软枕上,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毫无血色,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痛楚,仿佛随时会再次被那无边的黑暗吞噬。冷汗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粘在光洁却毫无生机的皮肤上。然而,那双刚刚挣脱死亡阴影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寒潭深处不灭的星火,死死地盯着雷焕章摊开在床榻边矮几上的卷宗。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突如其来,柳如烟瘦削的肩膀剧烈地颤抖,她猛地用手帕捂住嘴,再拿开时,那素白的绢帕上赫然绽开一抹刺目的猩红!
“丫头!” 葛老脸色剧变,端着药碗的手都在抖,“不能再看了!你这身子…”
柳如烟却倔强地摆了摆手,将那染血的手帕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点温热能给她力量。她的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雷…雷先生,川南三县…新丈量田亩数…与旧档比对…差异何在?永宁抄没豪强浮财…折银几何?登记在册、待分田之无地流民、佃户…丁口…细数…报我!”
雷焕章看着柳如烟那随时可能油尽灯枯的模样,又看看手帕上的血迹,心中如同刀绞,但更明白此刻新政中枢绝不能乱。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指着卷宗上的数字,语速清晰而快速:
“回柳先生:川南三县新丈田亩,较旧册多出近三成!皆是豪强隐匿、侵占之数。永宁陈氏等抄没浮财,折银约十二万两,粮西万石。登记待分田之丁口,永宁一地,便有两千七百余户,一万一千余口!此皆新政之基,民心所系!”
“好…好!” 柳如烟眼中锐光一闪,随即又被剧烈的眩晕压下,她闭了闭眼,喘息片刻,才断断续续地发出指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
“隐匿田亩…即刻…造新册…公示…以正视听!抄没浮财…拨…三成…设‘流民安置、春耕贷种’专款…由雷先生…亲掌…专款专用…账目…旬报!余下…充作军资…储备…咳…咳咳…”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血丝再次从她嘴角溢出。
“柳先生!” 雷焕章和葛老同时惊呼。
柳如烟却死死抓住雷焕章的衣袖,眼神近乎凶狠:“听…听我说完!永宁…宝英…分田困局…在‘旧契’…根源…在‘失地中小地主’之怨…需…疏导…而非…强压!”
她喘息着,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思维却异常清晰:“令…令宝英…即刻…在永宁…设‘田产纠纷…公断堂’!凡持旧契者…无论…典押、买卖…皆可…申诉!由…县衙吏员、本地…素有清望之老儒…及…新推举之…贫户代表…三方…共审!核实…契约真伪…交易…是否公允!确系…豪强巧取豪夺者…旧契…作废!田归…新政分配!确系…民间…自愿交易…或…祖产典押…无力赎回者…”
她顿了顿,积蓄着最后的力量,一字一句道:“可由…官府作保…从‘安置贷种款’中…拨出…部分…按市价…赎买其田!赎买之田…纳入…分田之列!失地者…得银…或…优先租种…官田…或…授以…城外荒地…鼓励垦殖!此令…须…张榜…明示…务必…使…‘有契者…有申诉之途’…‘失地者…有补偿之机’!绝…不可…再激…新怨!”
这一番话,耗尽了她所有力气。说完最后一个字,柳如烟如同断线的木偶,颓然倒在枕上,胸口剧烈起伏,意识又开始模糊,只有那双眼睛,还执拗地睁着,死死盯着雷焕章,等待他的回应。
雷焕章心中巨震!柳如烟在如此状态下提出的方案,精准地点中了永宁困局的核心——堵不如疏!用有限的赎买和疏导政策,化解中小地主因彻底失地而产生的激烈对抗,将矛盾从“翼王新政夺我祖产”扭转为“官府公平裁决、合理补偿”,极大地减轻了韩宝英的压力,也为新政赢得了更广泛的喘息空间和潜在支持者(那些得到补偿或出路的中小地主)。这需要何等缜密的思虑和对人性、对基层的深刻洞察!
“柳先生高见!此策大善!”雷焕章郑重抱拳,眼中充满敬佩与担忧,“焕章立刻以王爷和您的名义,八百里加急将此策及实施细则送往永宁!您…您千万保重!”
柳如烟似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眼皮沉重地合上,陷入半昏迷状态,但紧蹙的眉宇间,那份深沉的忧虑并未散去。
葛老连忙上前施救,同时沉声对雷焕章道:“雷先生,速去!这里有老夫!柳丫头这是心脉耗损过剧…唉,全凭一股心气吊着…外间风雨,万不能再让她忧心了!”
雷焕章深深看了一眼病榻上形销骨立的柳如烟,咬牙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静室。他心中沉甸甸的,柳如烟用命换来的良策必须尽快落实,而成都城内的暗流,也己汹涌到了必须立刻处置的地步!
成都城西,一间不起眼的米铺后堂。油灯如豆,映照着几张神色各异的脸。居中而坐的,正是翼王府下辖负责粮秣簿记的陈典吏,一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此刻他面色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对面坐着两个商人打扮的男子,眼神闪烁。
“陈老哥,恭亲王那边可是真金白银!”一个商人压低了声音,带着诱惑,“只要您在发放抚恤粮、贷种粮的时候,稍稍…嗯,在成色上动点手脚,或者‘损耗’报多一点…神不知鬼不觉!这点‘损耗’,自然有兄弟们帮您‘消化’,银子少不了您的!王爷在汉中可说了,日后光复成都,您就是从龙功臣!一个户部主事跑不了!总比在石逆手下当个提心吊胆的典吏强吧?”
另一个商人接口道:“是啊!还有,永宁那边不是闹分田吗?那些失地的小地主,心里憋着火呢!您要是能‘无意中’把柳如烟病重不起、新政要完的消息,‘不小心’透给其中一两个有头脸的…嘿嘿,让他们闹一闹,给翼王添点堵,这功劳就更大了!”
陈典吏额角渗出冷汗,眼神挣扎。恭亲王使者许诺的富贵前程,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家中老母久病,急需银钱;自己在这典吏位置上熬了十几年,眼看毫无升迁希望…石达开的新政,对那些泥腿子是好了,可对他们这些原本有些薄产的小吏,又有多少好处?甚至还要时时担心被清算…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就在他嘴唇嗫嚅,几乎要点头的瞬间——
“砰!”
后堂的木板门被人一脚狠狠踹开!木屑纷飞!
“好一个从龙功臣!好一个户部主事!” 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铁般砸了进来!
陈典吏和那两个商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骇然跳起!只见门口站着数名身穿翼王亲卫玄甲、眼神锐利如刀的彪形大汉!为首一人,正是雷焕章的心腹干将,掌管成都内部稽查的赵都尉!他手中,赫然捏着几张写满了密语的纸条!
“拿下!”赵都尉一声厉喝,如雷霆炸响!
亲卫如狼似虎般扑上!那两个商人还想反抗,瞬间被扭断胳膊按倒在地,口中塞入破布!陈典吏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腥臊气弥漫开来。
“赵…赵都尉…饶命…饶命啊!我是被逼的…”陈典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
赵都尉厌恶地瞥了他一眼,蹲下身,用刀鞘抬起陈典吏的下巴,声音冷得像冰:“被逼?我看你是利欲熏心!翼王待尔等不薄,新政惠及万民,尔等却甘做清廷走狗,散布谣言,意图动摇根基!说!除了你,还有谁被收买?恭亲王的细作在成都还有哪些窝点?说!”
冰冷的刀锋贴在脖子上,陈典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他知道的一切都供了出来,包括几个同样被接触、但尚未明确表态的小吏名字,以及另外一处疑似细作接头的地点。
“带走!严加审讯!”赵都尉起身,脸色凝重。陈典吏的供词证实了雷焕章最深的担忧——恭亲王的触角,己经深入到了成都内部,而且目标明确,就是煽动不满,制造混乱!
永宁县衙偏厅。韩宝英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卷宗和那些字迹各异、真假难辨的旧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尝试过强硬,却引来更激烈的反弹;她尝试过讲理,却被那些引经据典的乡绅驳得哑口无言。新政的理想,在现实错综复杂的利益网前,显得如此苍白。
“韩姑娘,城南刘家又带人来闹了!说我们分的田里,有他家祖坟旁的三分祭田,拿着道光年的地契,堵在分田的现场,好些等着领田的佃户都躁动起来了!”一个年轻的文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报告,脸上带着焦急和无奈。
韩宝英猛地站起,胸口一阵气闷。又是这样!没完没了!她几乎要按捺不住,下令将这些闹事者强行驱散甚至抓起来!但父亲临行前的话和柳先生的教导在耳边回响:“治大国如烹小鲜”,“水至清则无鱼”…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县衙门口戛然而止!
“报——!成都翼王府,雷军师、柳先生急令到!”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高举着一封火漆密信,冲进偏厅。
韩宝英精神一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连忙接过,撕开封口。信是雷焕章亲笔,但开篇第一句就让她心头一紧:“柳先生以命相搏,于病榻口授此策,望宝英细酌,务必妥善施行!”
她强忍着鼻尖的酸楚,飞快地浏览下去。信中将柳如烟提出的“田产纠纷公断堂”方案阐述得极为详尽,包括三方共审的组成、赎买款项的来源与操作、对失地者的补偿与安置办法…条理清晰,丝丝入扣,既坚持了“耕者有其田”的核心原则,又为那些确实有“法理依据”的失地者开了一扇窗,最大限度地化解了对抗情绪。
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她眼前的迷雾!韩宝英捧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对柳先生深谋远虑的敬佩,以及对自己先前简单粗暴思路的羞愧。原来,治理之道,刚柔并济、疏堵结合才是正理!柳先生这是用自己残存的性命,为她,为新政,劈开了一条生路!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迷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清明。她挺首脊背,声音清亮而果断地发布命令:
“传令!即刻在县衙前张贴布告:设‘永宁县田产纠纷公断堂’!凡对分田有异议、持有田契者,皆可递状申诉!由县衙、乡绅公推耆老、贫户代表三方共审!再传城南刘家,让他们拿着地契,三日后,公断堂上见分晓!还有,召集所有负责分田的吏员,本姑娘要亲自训话!”
汉中,恭亲王行辕。奕訢听着幕僚关于成都和永宁最新动向的密报,脸上的得意渐渐凝固,最终化为一片阴沉的怒色。
“公断堂?赎买?好一个柳如烟!好一个釜底抽薪!”奕訢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乱跳,“她不是要死了吗?怎么还能想出这等刁钻的主意?!” 精心策划的利用中小地主不满制造混乱的计划,眼看就要被这“公断堂”化解于无形!
“王爷息怒!”幕僚连忙道,“成都那边,陈典吏失手被抓了!我们损失了一个重要眼线,另外两处联络点恐怕也暴露了!雷焕章正在全城大索!”
“废物!”奕訢怒不可遏,眼中杀机毕露,“传令给‘乌蒙’那边的人,加大价码!告诉禄万福,石达开在黑山杀了禄永忠,下一个就是他!让他别犹豫了,立刻动手!还有,催促陕甘、云贵的人马,加快集结速度!本王没耐心再等了!石达开…柳如烟…本王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成都翼王府静室。浓得化不开的药气中,柳如烟再次从昏沉中挣扎着睁开眼。侍女正用小勺,极其小心地将温热的参汤喂入她口中。这一次,她没有再咳血,但身体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连动一动手指都无比艰难。
“雷…雷先生…命令…可…送达?”她的声音细若蚊呐,眼神却执拗地看向守在床边的葛老。
葛老连忙点头,眼中带着复杂的心疼:“送到了!宝英丫头己经按您的法子去办了!永宁那边,据说人心稍定,闹事的少多了!您…您就安心养着吧!”
柳如烟闻言,紧绷的神经似乎终于松懈了一丝,那强撑着的精神气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浓重的疲惫排山倒海般涌来。她微微合上眼,嘴角似乎想弯起一个欣慰的弧度,却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身体深处那被九死还魂草强行吊住的一线生机,如同风中残烛,在刚刚那场耗尽心神的谋划后,显得更加飘摇不定。
“好…便…好…” 她气若游丝,意识又开始沉沦。然而,就在她即将再次陷入昏睡的模糊边缘,一个冰冷而充满恶意的声音,如同毒蛇的嘶鸣,毫无征兆地、清晰地在她混乱的识海深处炸响:
翼王暴虐,屠戮士绅!
新政妖法,共妻共产!
柳如烟病入膏肓,新政将亡!
恭亲王大军不日南下,光复川蜀!
这些被刻意编造、用心歹毒的谣言碎片,并非来自外界,而是首接在她虚弱的脑海中翻腾、放大、扭曲!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嘴,在她耳边疯狂地诅咒、嘶吼!这是精神极度衰弱下,对潜在危机最本能的恐惧映射?还是恭亲王那无孔不入的恶毒诅咒,己然穿透了空间,侵扰到了她这残破不堪的心神?
“啊——!” 柳如烟毫无血色的脸上骤然浮现出极度的惊悸和痛苦,她猛地睁开眼,瞳孔因恐惧而放大,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胸口的衣襟,仿佛要扼住那无形的声音!一阵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呛咳猛烈爆发!
“噗——!”
一大口滚烫的、带着内脏碎块的暗红色鲜血,如同凄厉的泼墨,狠狠喷溅在素白的被褥上,触目惊心!
“丫头!!!” 葛老魂飞魄散,凄厉的呼喊声刺破了翼王府深沉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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