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住进苏家

晚饭时间。

苏家后厨三菜一汤，西荤两素一锅汤，香气扑鼻。

“这鱼汤是野生黑鱼熬的，配了山药和枸杞，养人。”女佣小芳端着大碗汤放在桌上，看着聂远手里那木制医箱，“你这箱子……都没漆，真能治病啊？”

“别看它不起眼，这箱子里头的针我一出，阎王都得搁笔。”聂远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三秒内打两个喷嚏？”

“谁信啊？”

“那你来。”他话音一落，指尖点出，小芳没反应过来就“阿嚏！阿嚏！”连打两个喷嚏。

小芳吓得把汤勺都掉了，惊得连连后退：“你……你搞什么妖术啊！”

“这叫医学。”聂远正色道，“你这体质偏寒，鼻腔黏膜敏感，我这叫以气激穴。”

“真神了。”厨房里其他几位佣人也都看呆了。

而餐厅里，苏婉儿正端坐在餐桌前，一边抿汤一边看着聂远耍宝。

“你到底是医生，还是江湖把戏艺人？”

“我这叫医术＋表演艺术双修。”

“那你有没有正经一点的身份？比如……医学会会员？注册中医师？”

“没有。”

“那你上过学吗？”

“学过，跟我师父学的。他以前是朝廷御医，虽说现在没朝廷了……”

“打住。”

苏婉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人救过她，她当然感恩，但这满嘴跑火车的德行，真让她有种“把命给了骗子”的错觉。

偏偏对方医术还真厉害，连医院都说她必须静养两周的病，聂远就给扎了几针、捏了两下，现在她整个人都清爽不少，连头也不晕了。

“等你明天扎两次针，我就能下床跳舞。”

“不过别跳太猛，你这肝火旺。”聂远端着汤碗，“多喝汤，少发火。”

苏文达今晚有应酬没在家，苏婉儿吃完饭就要上楼休息。

临上楼前，她忽然回头看着他，眼神调皮：“聂远，你晚上想住哪？”

“你们不是说给我安排房间？”

“有个地方挺合适你，离厨房近，温湿度刚刚好，最重要的是——安静。”

“啥地方？”

“储物间。”

“……”

“你救了我，这是我苏婉儿的恩人，但你要住我家主卧，那我宁愿再晕一次。”

“这要求合理。”

“不过我有洁癖，储物间地板你得自己擦一遍再睡。”

“你有毒吧？”

“我这叫公私分明。”

最后聂远还是搬进了储物间。

说是储物间，其实就是一间塞满杂物的小房，勉强能铺下一床褥子。他躺下的时候，身边是一袋子大米，头顶是清洁剂和一排绿伞洗衣粉，脚边还有一箱酱油。

“这味儿真冲。”

他把窗户打开一点通风，抱着医箱躺下，准备歇息。

正闭上眼，门口传来几道低语声。

“小芳，你说这人是不是婉儿小姐的私交对象？”

“瞎说什么呢，那人哪配得上咱家大小姐。”

“我看他就是靠救人想赖上苏家，太会装了。”

“等苏小姐未婚夫回来，看他怎么死。”

聂远眉头一挑，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未婚夫？”

这词儿不陌生，在警局时，那个林婉青女警提过一次，还以为是吓唬他。

他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医箱，自言自语：“我最不喜欢三件事：有人骗我，有人算计我，还有……有人在我头上撒尿。”

“他们若真有点动静，我不介意顺手帮他们体检一下。”

话音刚落，窗外有猫叫声。他探头一看，墙头站着一只黑白花猫，正在盯着他看。

“喂，小猫，你也来蹭空调？”

“要不我给你扎两针，晚上睡得踏实点？”

猫：“喵～！”

“算了，你这毛色一看就是命好，没病。”

这晚，他就这样在杂物间睡了个安稳觉。

——

第二天早上六点，苏家别墅花园里。

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聂远光着上身，在花园里打了一套山间奇门拳法，招式古怪，姿势奇特，远看像是在跳某种原生态舞蹈。

佣人小芳早起开窗，一眼看到他半蹲挥掌的姿势，吓得差点报警。

“这……这是招财舞吗？”

聂远打完收功，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说：“这是我师父教我的‘蟾蜍吐雾法’，专治心肺不畅。”

“你这法子……不会练出内伤吧？”

“练这个的人都活得长，比练健身房的强。”

他正准备回房吃早饭，就看到前方车道停下一辆香槟色保时捷。

一个穿白衬衣、长相俊朗、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风度翩翩，笑容谦和，像电视剧里走出来的精英男主。

“婉儿。”男人走进别墅，声音温柔。

苏婉儿刚换好衣服下楼，看到那人，眉头明显皱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我担心。”

“我不是说了暂时不要联系吗？”

男人语气依旧柔和：“但我还是你未婚夫。”

空气突然沉了。

聂远站在门口，刚要进去，一听“未婚夫”三个字，脚步顿住了。

“果然有瓜。”

苏婉儿没理会男人，转头喊：“小芳，把早饭端来。”

那男人眼角余光扫到聂远，挑了挑眉：“这位是？”

“我保镖。”苏婉儿随口说。

聂远差点没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我成保镖了？”

男人走上前来，微笑着伸手：“你好，我是林仲文。”

“你好，我是聂远，婉儿的针灸师。”

“噢？”林仲文一笑，“我听说你救了她，谢谢了。不过，中医这一行水太深，外人还是少碰为妙。”

聂远咧嘴：“我不碰中医，中医是我碰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让中医活过来了。”

苏婉儿憋笑：“你少吹牛。”

“我这人，从不吹牛，只说实话。”

林仲文笑着点头，眼底却己有一丝寒意。

他向来心高气傲，怎容一个来历不明的“民间医生”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看来以后……有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