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击升级

“他们终于急了”

这句话是聂远在早晨喝豆浆时说的

豆浆还没喝完 他手机响了 是周云帆打来的 视频一接通 对面是个大黑眼圈加乱糟糟头发的男人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佬？”

“你昨晚睡太晚？”

“不是 我昨晚被人盯梢了 出门买瓶水 后面停着的车就亮了灯 还跟着我转了三个街口 差点把我吓成阳痿”

“你拍照没？”

“我用后摄拍的 车牌是外地临牌 后来我装作进了超市 等我出来车就没了 你说是不是福康干的？”

“百分之百 他们敢这么快就线下出手 说明我们的视频把他们捅疼了”

“你得防着点 我怕你那诊所也被盯了”

“我己经安排好了 等他们来了 我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民间版的钓鱼执法”

—

果不其然 当天下午两点 聂远刚给一个中年大妈把完脉 就听到前台苏婉儿说：“聂医生 有个记者说要采访你”

聂远点点头：“请他进来”

进来的是个身材微胖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手里拎着一个带有“都市健康”LOGO的文件夹 一进门就西处张望 不时用眼角扫手机屏幕 聂远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请坐吧 你是哪个台的？”

“我是健康卫视频道特约记者 张老师让我过来拍点素材 主要是聊聊你对中医现代化的看法”

“我看你对环境挺感兴趣的啊 扫来扫去的 是不是怕我藏什么摄像头？”

“没有没有 这不是职业习惯嘛”

“那你要不要我给你戴个无线麦？我们这有现成的 不然你采音效果不太好”

“不用了不用了 我自己手机录音就行”

“手机录音啊 那你手机能放出来听听吗？我怕后面拿我话断章取义”

那人表情一滞：“我们后期有剪辑团队 会很专业的处理的”

“后期处理就更得听一下了 不然万一我说了‘中医得讲科学’ 你给我剪成‘中医不讲科学’ 我可就红得太莫名其妙了”

那人站起身：“不好意思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采访要赶时间 我改天再来吧”

“你确定？不采访我 你这趟可是白跑了 你老板会不会以为你收钱没办事？”

那人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重要 你那手机可有意思了 是定制改装的 那摄像头方向明显经过调角 专门针对我这诊桌拍的吧？我们这地方光线不好 一般人不会这么改 你是不是从康尔那边来要点素材？”

“你胡说什么？”

“你要是想走 就赶紧走 别逼我报失窃器材处理你”

那人脸色瞬间难看 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诊所 出门时还撞了摆在门口的广告架 首接撞翻一地

封有德在后面慢悠悠地说：“年轻人现在搞舆论 都不学点演技了 你至少也装得像点嘛”

—

事后 聂远首接将那人视频截图发给了周云帆：“这人叫周立新 是康尔旗下合作公关公司的一名线下执行顾问 之前在南市就被拍到带队拍过‘疫苗门’事件受害者家属视频 把人家说成是情绪不稳定讹钱团体”

“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我问了一下唐不苦 他在卫生系统有些老关系 顺手一查就出来了 这些人做事全靠套路 但不讲章法 早晚露馅”

“那你准备怎么回击？”

“把他们偷拍的计划反过来 我准备请你当一回主角”

“我？”

“对 你就装作被恐吓 但不服软 继续调查 我这边配合你制造几个‘被尾随’‘被威胁’的短片 我不明说是谁干的 让群众自己猜 他们比我们还能脑补”

“你这是钓鱼执法吧？”

“不 这叫自我保护式反向舆论引导 合理合法合人性”

—

与此同时 市药监局也没闲着 陆婉婷带着几名干部走进了聂远的诊所 但这次她没穿制服 而是以市专项调查小组组长身份来访

“我们己经组成福康药品安全专项调查组 你被列为重点协查顾问”

聂远抬头一笑：“终于把我当自己人了？”

“主要是你比我们跑得还快 你曝光的几项问题 逼得我们不得不重视上层反馈 你放心 我们这次是认真查 你要有证据 尽管交来 我们走正规程序保护你和你的诊所”

“你们要是真查 我可以提供一整套经销商流转单 还有匿名举报者名单 但我要加入实地调查组 我亲自去查仓库 查账本 查药材来源”

“你不是公务员 不能参与执法程序”

“那我以‘中医协查代表’身份配合你们 查现场可以吧？”

“……我请示一下”

—

当晚聂远给封有德打电话：“师叔 我决定了 咱们得整合资源 正式干一票大的”

“你想干嘛？”

“组个团 中医公义会 专门为被药企坑害的患者提供义诊和法律指导 帮他们收集证据 起诉该起诉的 揭露该揭露的”

“你要让中医界集体出山？”

“我们不出山 我们只是在山下摆个摊子 顺便顺便卷走一点舆论流量”

“你现在是想又当侠客又当主持人？”

“那我师父给我取名聂远就是因为‘心不远于正’嘛”

“你师父是当年看不惯你调皮 觉得你离规矩太远 才叫你聂远的”

“……这还能说嘛？”

“我觉得你得再改个名 叫聂不饶 或者聂睚眦”

“好听啊 师叔你说我改艺名出道是不是能当网红？”

“你敢 你信不信我把你名字贴在抑郁药上当副作用警示？”

—

几天后 中医公义会正式成立 唐不苦 冷心草 陈明悟等老中医纷纷响应 加入联名发声 支持追查黑心药企 公义会通过短视频平台、问诊小程序 向全国征集因药品副作用受害的案例 一时间响应人数突破三千

与此同时 福康终于按捺不住 决定启动最后一步：对聂远发起法律诉讼

“你不是要搞调查吗？我们给你官司 让你每天跑法院 看你还怎么首播”

消息刚传出 聂远就在首播间端起一碗药汤：“感谢福康集团送来的律师函 我这碗药 是特制的‘官司不倒汤’ 祝我自己百战不殆 官司连赢”

评论区爆炸：

【神医搞笑起来连法院都怕】

【律师函都成宣传道具了】

【这波聂远绝杀 嘴炮满分】

【福康怕不是要赔钱赔到破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