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那天晚上过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完全变了。

霍泽言展开了全方位的追求。

江淼也慢慢从一开始的不可思议，到现在默认某人的花式追求。

终于在大家的祝福下，霍泽言搬进了江淼家。

也是从那天开始，裴川消失了。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裴川已经成了个残废。

马路上，裴川坐在车里。

助理先找到了她。

“夫……江小姐，这是我们总裁给您的补偿，希望你能收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江淼才知道苏妙妙趁他酒后给他下了药，然后毁了他下半身。

这几年，苏妙妙一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最初苏妙妙惧怕他，后来在日渐的折磨中，苏妙妙精神逐渐崩溃，干脆想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可惜，人没死成。

在江淼和霍泽言确定关系那天，医生也宣布，他彻底失去生育能力。

他背叛自己最爱的妻子，亲手毁掉自己的孩子。

而如今他这幅样子，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裴川贪婪地注视着江淼，她依旧很美，甚至比以前做裴太太时，更鲜活，更健康生动。

他殷切地望着江淼，在她一步步走近的时候，甚至眼里又升起光亮。

江淼倒是反应平平，冲他淡淡道：“听说你前段时间出事了，现在怎么样。”

语气官方，像是对待一个平常的陌生人。

他眼底那点光，慢慢消散了。

他喉咙一颤，像是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良久，又吐出一句话。

“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

江淼一口回绝：“不可能，裴川，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背叛过我的人。”

很快，裴川面色涨红，他心有不甘道。

“你怎么就能确定霍泽言不会背叛你，”

“天下的男人都一样，他总有一天也会犯下和我一样的错。”

“淼淼，我能给你我的一切，只要你愿意回来。”

裴川期待她的回应。

可江淼却选择直接撕破他伪装的面具。

“裴川，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舍弃霍泽言这样优质的男人，去选择你这个三心二意，终身残疾的渣男。”

裴川脸色刷地一下惨白。

他整个人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肩膀不停地抖动，俊逸的面容几乎被屈辱和难看填满。

助理急忙上前，给他喂止痛药。

江淼后退，给助理让出位置。

她站在一边，看了眼时间，快要下班了。

没一会儿，熟悉的车子对面缓缓驶来。

初春里，霍泽言一身黑衬衣，原本平静的眸子在遇到她时突然亮了起来。

她站在马路边，思绪突然回到很多年前。

那时她刚上大一，对校园还不太熟悉，急匆匆地赶去上课，却在一个岔路口迷了路。

她站在原地，手里攥着地图，急得额头冒汗。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少年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同学，需要帮助吗？”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霍泽言。

他的气质冷得像冰，可那双眼睛却像是藏着星星，让她莫名安心。

后来，他们在校园里频繁“偶遇”。图书馆、食堂、操场……每一次的擦肩而过，

他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却又在她看过来时迅速移开。

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偶遇”，从来都不是偶然。

江淼的心忽然揪了一下。

她突然明白了，明白霍泽言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

可她也无法不去想，当初她和裴川在一起的时候，霍泽言是以怎样的心情，一次次地看着她和别人牵手、拥抱、微笑。

他那时，该有多难过？

霍泽言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声音温柔：“怎么站在这里发呆？等我吗？”

江淼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依旧像星星一样亮，可她却从里面看到了一丝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情绪。

她忽然笑了，眼角有些：“是啊，在等你。”

霍泽言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微微扬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回家。”

江淼点点头，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像是能驱散她心里所有的阴霾。

坐进车里，江淼侧头看着霍泽言的侧脸，忽然轻声开口：“霍泽言，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霍泽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轻笑了一声：“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执拗。

霍泽言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直视前方，声音低沉而温柔：“大概是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吧。你站在路口，急得团团转，像只迷路的小兔子。那时候我就想，这个人，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江淼的心猛地一颤，眼眶有些发热。

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那……我和裴川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霍泽言的手紧了紧，指节微微发白。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很难受。但只要你开心，我就觉得……没关系。”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江淼的心上。

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声音哽咽：“对不起……”

霍泽言将车停在路边，转身将她轻轻拥入怀里。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能融化一切：“不用道歉。现在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江淼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霍泽言，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好。”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爱意和温柔，“我信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