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混沌明悟！穷鬼爹与饕餮崽的“共生”初啼

“连你一起……”

“冻成冰雕。”

“丢下山。”

苏清寒那最后一句冰冷的审判，如同万载玄冰凝成的重锤，狠狠砸在渊烬濒临崩溃的心防上！

滚出去？是死！

留下来？明日若失败……也是死！还是被冻成冰雕丢下山这种极具羞辱性的死法！

五百万债务？

在生死面前，那都成了遥不可及的背景板！

巨大的绝望和死亡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藤，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他抱着怀中气息奄奄、冰冷僵硬的球球，跪在冰冷刺骨的殿面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灰金色的眼眸里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茫然。

废物？

我是废物？

连自己的灵宠都控制不住？

连一丝混沌之力都无法真正掌控？

只能眼睁睁看着球球失控、反噬、濒死，然后……一起被冻成冰雕，成为这冰峰上的两个耻辱冰疙瘩？

不！

不甘心！

凭什么？！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混合着穿越者的憋屈、被命运戏弄的愤怒、对球球的心疼、以及对苏清寒那冰冷审判的不甘的……**狂怒火焰**，猛地从渊烬心底最深处炸开！瞬间冲垮了那冰冷的绝望！

“我……不是废物——！！！”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野兽濒死咆哮般的嘶吼，猛地从渊烬喉咙里迸发出来！他猛地抬起头，灰金色的眼眸不再是无助的茫然，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决绝！

他死死盯着怀中如同死物般的球球。

看着它紧闭的绿豆眼。

感受着它体内那狂暴混乱、如同无数冰刀在切割肆虐的玄冰煞气。

还有……那被煞气压制的、源自血脉本源的、微弱却顽强的饕餮吞噬之力！

混沌本源……饕餮吞噬……

控制……掌控……

苏清寒冰冷的话语如同惊雷，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你，控制住它！”

“彻底掌控你的混沌之力！”

“让它……成为真正的工具，而非失控的祸端！”

工具？工具你大爷！

这是我儿子！

是和我一起啃过僵尸、一起扛过巨债、一起在绝境中挣扎的……儿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血脉相连的悸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彻底引爆！他体内那虚浮黯淡的混沌金丹，在这股狂怒与守护意志的刺激下，竟前所未有地剧烈震颤起来！灰金色的光芒不再散乱，而是如同受到无形牵引，疯狂地朝着他与球球身体接触的地方——他的双手掌心——汇聚！

“混沌……吞噬……”渊烬的脑海中，如同闪电划破黑暗，瞬间捕捉到了一丝明悟！不是模仿球球！不是被动接受混沌的馈赠！而是……**主动去理解！去掌控！去驾驭！**

他猛地闭上眼！

不再去看苏清寒那冰冷的眼神！

不再去想那五百万的巨债！

不再恐惧那即将到来的冰雕命运！

所有的心神，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

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沉入体内，沉入那旋转震颤的混沌金丹！

沉入他与球球之间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血脉与灵魂的链接**！

“吞噬……不是掠夺！”

“混沌……不是无序！”

“是转化！是包容！是……共生——！！！”

一个源自混沌意志最深处的、带着洪荒气息的古老意念，如同烙印般，随着他对混沌之力的疯狂压榨和凝聚，猛地在他灵魂深处炸开！

嗡——！！！

渊烬双手掌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灰金色光芒！那光芒不再散逸，而是凝练如实质，如同两轮微缩的混沌太阳！一股远比之前精纯、凝练、带着原始包容与转化意境的混沌之力，如同找到了宣泄的闸口，顺着他的手臂，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涌入了球球冰冷的身体！

这股力量，不再像之前那样粗暴地试图“温暖”或“驱散”，而是带着一种……**引导！梳理！同化！** 的奇异韵律！

它精准地捕捉到了球球体内那狂暴肆虐的玄冰煞气！

如同最高明的驯兽师，用混沌之力化作无形的缰绳和鞭策，引导着那狂暴的煞气洪流，不再横冲首撞，而是沿着某种玄奥的轨迹，朝着球球那被压制的饕餮本源核心——那点微弱的、属于饕餮的吞噬旋涡——奔涌而去！

“吼——！！！”

原本气息奄奄的球球，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身体猛地一颤！紧闭的绿豆眼骤然睁开！眼中不再是混乱暴戾的灰蓝，而是重新燃起了那熟悉的、带着原始贪婪的……**金光！**

但这一次，金光深处，多了一丝……**被引导的清明！**

它体内那源自血脉的饕餮吞噬之力，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意志的加持和混沌之力的引导，如同从沉睡中被唤醒的凶兽，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那被玄冰煞气压制的吞噬旋涡，骤然加速旋转！

轰——！！！

一股比之前更加霸道、却不再混乱失控的吞噬之力，从球球小小的身体中爆发出来！

这一次，不再是贪婪无度的鲸吞海吸！

而是……**精准的锁定！高效的转化！**

那狂暴的玄冰煞气，如同遇到了真正的克星！在混沌之力的引导下，在饕餮吞噬旋涡的疯狂撕扯下，被强行分解、提纯、转化！

狂暴的阴寒煞气被剥离、磨灭！

精纯的玄冰本源被萃取、吸收！

甚至……一丝丝极其微弱、却带着混沌同化特性的灰色气流，在吞噬旋涡的深处悄然诞生，融入球球的本源！

“咯吱……咔嚓……” 令人牙酸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不再是冰晶碎裂的痛苦呻吟，而是能量被高效转化、凝练的悦耳脆响！

球球那缩水干瘪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充盈起来！灰扑扑的毛发变得更加油亮，隐隐透出一种灰蓝交织的金属光泽！虚弱的气息节节攀升！一股更加凝练、更加凶悍、带着混沌与饕餮双重特性的气息，缓缓弥漫开来！

正殿内，那狂暴紊乱的煞气余波，如同遇到了无形的黑洞，被球球身上散发出的这股吞噬力场迅速吸纳、平息！

满殿狼藉依旧，但那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却己悄然散去。

渊烬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冷汗混合着冰霜从他额头滚落。他体内的混沌之力几乎被抽空，虚浮的金丹黯淡无光，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强行掌控和引导远超他境界的力量，代价巨大！

但他双手掌心涌出的混沌之力，却始终稳定、凝练，如同最坚韧的丝线，牢牢维系着与球球体内吞噬旋涡的联系！

他在用自己的本源，自己的意志，硬生生为球球架起了一座转化狂暴能量的桥梁！

不知过了多久。

当最后一丝狂暴的玄冰煞气被彻底转化吸收，球球体内那饕餮吞噬旋涡发出一声满足的嗡鸣，缓缓平复下来。

渊烬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身体猛地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向后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体内的空虚和剧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混沌金丹上的裂痕传来阵阵刺痛，提醒着他强行透支的代价。

“嗷呜……”

一声虚弱却清晰、带着浓浓依恋和满足的哼唧声响起。

球球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还有些脚步虚浮，但绿豆眼中金光湛然，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渊烬的依赖。它迈着小短腿，蹒跚地走到渊烬身边，用小脑袋亲昵地、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渊烬冰冷的脸颊，心灵感应传来清晰的意念：

“爹……不痛……球球……好了……饱……”

渊烬艰难地扯动嘴角，想笑，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勉强抬起沉重如铅的手臂，轻轻搭在球球温暖了许多的小身体上，感受着它体内那平稳运行、带着混沌气息的吞噬之力。

成了……

暂时……成了……

虽然代价惨重……但至少……球球活下来了……而且……似乎……更强了一点？

他疲惫地睁开眼，灰金色的眼眸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望向大殿深处。

苏清寒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

素白的身影在幽蓝冰殿的背景下，清冷如故。

但渊烬敏锐地捕捉到，她周身那如同暴风雪般压抑的恐怖寒意，不知何时己经悄然收敛。那双深邃的冰眸，此刻正静静地落在他……和他身边那只蹭着他脸颊的灰色毛球身上。

那目光，依旧冰冷。

但其中……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森然怒意和决绝。

多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审视？探究？甚至……一丝……微不可察的……意外？**

她看着渊烬那透支过度、如同烂泥般瘫倒的狼狈模样。

看着球球那虽然虚弱却明显稳定、甚至气息有所精进的状态。

看着他们之间那无声的、带着血浓于水般依偎的姿态……

冰封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但渊烬却恍惚觉得，那万载不化的冰峰，似乎……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丝？

苏清寒没有说任何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了片刻，然后，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转身，素白的裙裾拂过冰面，身影融入宫殿深处弥漫的冰寒雾气之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空旷冰冷、一片狼藉的正殿。

还有瘫倒在地、透支严重、金丹欲裂的渊烬。

以及依偎在他身边、劫后余生、小眼睛里带着懵懂依赖和一丝新力量的球球。

殿内死寂。

只有渊烬粗重的喘息声，和球球偶尔满足的咕噜声。

渊烬望着苏清寒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蹭着自己的球球，感受着体内金丹传来的剧痛和空空荡荡的混沌之力，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无尽疲惫和一丝复杂难明的笑容。

“儿子……”

“咱爷俩……”

“好像……暂时……不用……被冻成冰雕了……”

“不过……”

“这打工还债的日子……”

“好像……更他娘的……要命了啊……”

球球似乎只听到了“不用冻”，小脑袋在他手边蹭得更欢了：“嗷！爹！好！吃！明天……还吃……那个……香香的……坏东西……”

渊烬眼前一黑，差点真的晕过去。

还吃？！

再来一次，他怕是真的要被这混沌巨锅和饕餮幼崽……一起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