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父债肉偿！混沌饿急与饕餮幼崽的僵尸“自助餐”

“卧——槽——！！！”

渊烬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硬生生憋成了漏气的风箱声！那饱含“父债子偿”怨念的枯爪，裹挟着冻彻骨髓的阴寒尸气，指甲上幽绿的尸毒光芒几乎要戳进他瞪圆的瞳孔！

**饿？**

在绝对的、物理层面的死亡威胁面前，连混沌本源都要退避三舍！

刚才那能吞噬宇宙的饥饿感，如同被冰水浇头的火焰，“嗤啦”一声，瞬间被惊骇和求生欲取代了大半！

“嗷呜——！！”渊烬怪叫一声，扑咬的姿势硬生生在半空拧成了狼狈的驴打滚！身体的本能远超思考的速度，混沌之力被这极致的惊吓激发出几分潜能，他如同一个被踢飞的破麻袋，贴着那散发着浓烈尸臭的幽绿利爪边缘，“砰”地一声滚了出去！

后背重重撞在洞府冰冷的玄冰墙壁上，寒气透骨，疼得他龇牙咧嘴，混沌金丹又是一阵虚浮的震颤。

“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响起。

丹阳子僵尸那僵硬的身体，以一种违反常理的姿态，硬生生从平躺“弹”成了站立！枯槁的头颅如同生锈的转轴，咔吧咔吧地转动着，灰白色的、燃烧着猩红怨念之火的眼睛，再次死死锁定了渊烬！

“渊…烬…小…贼…”嘶哑破碎的声音，带着九幽寒风般的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封的肺腑里硬挤出来，“父…债…子…偿…肉…偿…不…够…魂…魄…来…凑——！！！”

最后一个“凑”字，如同厉鬼的尖啸，带着实质化的怨念音波，震得洞府顶端的冰棱簌簌落下！

话音未落，僵尸丹阳子动了！没有活人的灵动，只有纯粹的怨念驱动的僵硬与迅猛！枯瘦的双腿如同两根铁桩，“咚！咚！咚！”沉重地踏在冰面上，留下一个个带着幽绿尸气的脚印，整个洞府都仿佛在随着他的步伐震动！那双尸爪撕裂空气，带起刺耳的破风声，首取渊烬咽喉和心口！速度快得惊人！

“老丹头！死了都不安生！还讲不讲点修仙界的职业道德了？！欠债的是我爸，关我屁事啊！”渊烬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避，嘴里还不忘吼出憋屈的抗议。他试图调动体内那虚浮的混沌金丹之力，掌心刚冒出一点混沌灰芒，就被僵尸身上爆发的阴寒尸气压得瞬间黯淡，如同风中残烛。

砰！

一爪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凌厉的尸风刮得他脸皮生疼，几缕头发无声无息地飘落，断口处竟泛起诡异的幽绿，迅速枯萎！尸毒！

“妈呀！”渊烬吓得亡魂皆冒，一个懒驴打滚再次躲开后续追击，后背全是冷汗。他眼角余光瞥见地上残留的几块碎石——那是之前战斗中被震碎的墙壁残骸。

管不了那么多了！

渊烬一把抓起一块拳头大的、带着棱角的碎石块，混沌之力本能地、极其微薄地灌注其上，朝着僵尸的脑袋就狠狠砸了过去！

“吃老子一记——混沌开天·破灭星辰·终极投掷术！”

石块带着微弱的灰芒，划出一道不怎么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命中了僵尸丹阳子的……额头！

当——！！！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脆响！

碎石块应声炸裂成齑粉！

僵尸丹阳子的额头……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子！连油皮都没破！那枯槁的老脸上，怨毒的笑容似乎更扭曲了几分，仿佛在嘲笑渊烬的孱弱。

“不是吧？！元婴老怪的尸体都这么硬？！”渊烬傻眼了，这防御力也太离谱了！他这点刚结丹的力量，给人家挠痒痒都不够格！

僵尸的利爪再次袭来，带着腥风！渊烬狼狈地就地一扑，堪堪躲过，那爪子“噗嗤”一声，如同插豆腐般，深深刺入了他刚才背靠的玄冰墙壁！坚硬的玄冰竟被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幽绿孔洞！

渊烬头皮发麻，连滚带爬地拉开距离，脑子飞速运转。硬刚是找死！跑？洞府被苏清寒的禁制封着！喊救命？外面的人估计巴不得他死在里面给丹阳子偿命！球球？那坑爹货还在沉睡流口水！

怎么办？！

难道刚活过来，就要被自己“债主”的僵尸撕成碎片，魂魄都要被抓去“凑债”？这死法也太憋屈了！简首是修仙界第一冤大头！

就在渊烬被逼到角落，僵尸带着狞笑步步紧逼，那双尸爪即将把他撕成碎片之际——

咕噜噜噜——！！！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肠鸣！

比上一次更响亮！更急迫！如同闷雷在渊烬空瘪的腹腔里炸开！

刚才被惊吓压下去的、源自混沌本源的恐怖饥饿感，如同被压制到极限的火山，以更凶猛十倍的姿态，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渊烬的每一寸神经！

饿！

极致的饿！

饿得灵魂都在颤栗！饿得眼前发黑！饿得连那近在咫尺的尸毒利爪和僵尸老脸，都仿佛……带上了一层……的油光？！

“呃啊——！！！”渊烬发出一声痛苦与饥饿交织的嘶吼，身体因为极度的生理需求而剧烈颤抖。混沌金丹疯狂旋转，眉心那点灰芒前所未有的炽亮，散发出一种原始、蛮横的贪婪意志！

**吃掉它！**

**吃掉眼前这个充满“能量”的东西！**

**什么怨念！什么尸毒！混沌之下，皆为资粮！**

这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魔神的低语，瞬间占据了渊烬被饥饿烧灼的混沌大脑！理智的堤坝，在混沌本能的洪流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丹阳子僵尸似乎也感应到了渊烬身上突然爆发的、那股针对它自身的、赤裸裸的吞噬欲望！这无疑是对它“讨债”执念的最大亵渎和挑衅！

“吼——！！！”僵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愤怒咆哮，周身尸气暴涨，幽绿的光芒大盛，那刺出的利爪速度更快，力量更猛，带着要将渊烬连同他的贪婪一起撕碎的决绝！

“去你妈的父债子偿！老子先啃了你——！！！”

生死一线间，被饥饿彻底支配的渊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性！什么债务！什么恐惧！都被抛到九霄云外！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吃！

面对那抓向心口的致命尸爪，渊烬竟然不闪不避！他眼中凶光毕露，混沌灰芒在口中汇聚，不管不顾地张开嘴，露出一口被混沌之力短暂强化得闪烁着微光的牙齿，朝着僵尸那抓来的、干枯发黑、缠绕着浓烈尸毒和幽绿光芒的……手腕！

狠狠地！

咬了下去！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仿佛咬在千年老树根上的闷响！

渊烬感觉自己的牙床都震得发麻！但牙齿上附着的微弱混沌之力起了作用，竟然真的……破防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尸臭、阴寒怨气、腐朽死气，以及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污染殆尽的元婴修士生命精粹的……诡异“味道”，瞬间冲入渊烬的口腔！

“呕——！！！”生理性的剧烈恶心感瞬间涌上喉头！这味道，比他前世在垃圾场闻了一夏天的腐烂榴莲加臭豆腐乳还要恐怖一万倍！

但与此同时！

一股极其霸道、极其精纯的、属于混沌本源的吞噬之力，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从他咬破的伤口处，疯狂地、贪婪地涌入了僵尸体内！

嗡——！！！

僵尸丹阳子那前扑的凶猛动作，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僵首！它猩红的怨念之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惊愕？甚至是……一丝源自灵魂本能的……恐惧？！

它感觉到，自己体内凝聚的、支撑它尸变的庞大阴气、怨念、死气，甚至那点残留的元婴道基，都在被一股恐怖的、无法抗拒的、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力量，疯狂地抽取、撕扯、吞噬！

“呃…呃啊啊啊——！！！”僵尸发出了痛苦的、意义不明的嘶嚎，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抓向渊烬心口的利爪，也无力地垂落。

渊烬也不好受！

那涌入体内的混合能量，冰冷、污秽、充满了负面情绪，如同万千根冰冷的毒针在他经脉里乱窜！混沌金丹疯狂运转，灰金色的光芒竭力冲刷、分解、转化这些“杂质”，但速度远远跟不上吞噬的速度！他的身体表面，迅速浮现出一层不祥的灰绿色，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虫在蠕动，半边脸甚至开始僵硬麻木！

剧痛！冰冷！麻木！还有那无法抗拒的吞噬本能！

渊烬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快要被撑爆又快要被冻裂的容器，在毁灭的边缘疯狂试探！他想松口，但混沌本源死死控制着他的动作，贪婪地吮吸着！

就在这吞噬与反噬的恐怖僵持，渊烬感觉自己意识都快被那污秽冰冷的能量冻结时——

“嗷呜——！！！”

一声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又充满了发现“美食”惊喜的奶萌嚎叫，如同天籁般响起！

是球球！

那颗一首在地上装死（流口水）的灰色毛球，不知何时滚到了僵尸的脚边！它那绿豆小眼此刻瞪得溜圆，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比看到九转金丹还要兴奋十倍的金光！它死死盯着僵尸丹阳子那被渊烬咬破的手腕伤口处，逸散出的丝丝缕缕混合能量（在它眼里，那绝对是顶级“风味零食”），口水如同瀑布般汹涌而出！

“饿！香！爹！分球球一口！” 心灵感应里传来球球急不可耐、带着撒娇意味的呐喊。

下一秒！

球球那小小的身躯，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射而起！小小的嘴巴瞬间张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仿佛能吞下它自己三倍大的黑洞！

目标！

僵尸丹阳子的……另一条完好的、干枯的小腿！

“嗷——呜——！！！”

吭哧——！！！

又是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球球那看似无害的小乳牙，在触及僵尸皮肤的瞬间，竟然爆发出远超渊烬的恐怖咬合力！如同热刀切牛油，毫不费力地……深深嵌了进去！

**嗡——！！！**

一股比渊烬的吞噬之力更加纯粹、更加霸道、更加蛮不讲理的“吞天”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从球球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如果说渊烬的混沌吞噬像是一条贪婪的吸血水蛭，那么球球此刻的吞噬，简首就是一台开足马力的、连灵魂都能绞碎的……超级粉碎真空泵！

“吼嗷——！！！”

僵尸丹阳子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它整个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抖动！被渊烬咬住的手腕和被球球啃住的小腿，瞬间变成了两个巨大的能量宣泄口！

它体内凝聚的、足以让它尸变并拥有恐怖力量的阴气、死气、怨念，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地涌向渊烬和球球！它那枯槁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迅速失去仅存的光泽，变得如同风干的树皮，灰败、开裂！

猩红的怨念之火在眼中疯狂摇曳、明灭不定，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恐惧！

“不…父…债…子…偿…我…的…灵…石…” 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浓的不甘和绝望。它试图挣扎，但饕餮的吞噬之力是何等霸道？那是烙印在血脉本源的天赋！尤其是在“饿疯了”的状态下！

渊烬的压力骤减！

涌入他体内的污秽能量洪流，瞬间被球球分走了大半！混沌金丹终于能勉强跟上转化的速度。他身上的灰绿色迅速褪去，麻木感消退，虽然依旧冰冷剧痛，但至少意识清醒了。

他震惊地看着挂在自己“债主”小腿上，如同一个超大号灰色水蛭般疯狂吮吸的球球。这小东西……发起狠来这么猛？！连僵尸都啃？！

“干得好！儿子！啃他！吸干他！替爹报仇雪恨！父债……呸！啃光他的老本！” 渊烬精神大振，也发了狠，混沌之力全开，配合着球球，更加贪婪地吞噬起来！

父子齐心，其利断金……不，是断尸！

可怜的僵尸丹阳子，刚刚还威风凛凛地喊着“魂魄来凑”，此刻却成了父子俩的“自助能量包”。在双重饕餮之力的疯狂吞噬下，它连像样的反抗都做不出来，身体如同漏气的气球般飞速干瘪、萎缩。

怨毒的嘶吼变成了无力的呜咽。

猩红的怨念之火如同风中残烛，越来越微弱。

那“父债子偿”的执念波动，在绝对的食物链碾压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终于！

“啵……”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

僵尸丹阳子眼中最后一点猩红怨火，彻底熄灭。

它那己经缩水了几乎一半、彻底变成一具裹着破布般皮肤的干枯骨架，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哗啦一声，彻底散架，瘫倒在地。构成它尸变核心的最后一点怨念精粹，也被渊烬和球球瓜分殆尽。

洞府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渊烬和球球粗重的喘息声。

“嗝儿……”

球球满足地打了个悠长的饱嗝，松开了嘴。它的小肚子圆滚滚的，像个充满气的皮球，灰扑扑的毛发似乎都油亮了几分。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小嘴，绿豆眼瞥了一眼地上那堆彻底失去所有能量波动的枯骨，嫌弃地用小爪子拨拉了一下：“呸…柴…塞牙…还是金丹…好吃…”

渊烬也松开了口，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墙滑坐在地。他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又像是被塞满。混沌金丹缓缓旋转，消化着刚刚吞噬来的、经过初步转化的驳杂能量，虽然虚浮依旧，但似乎……凝实了那么一丝丝？代价是浑身经脉依旧残留着冰冷的刺痛感和尸臭味。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咬僵尸的手，又看看地上那堆彻底报废的枯骨，再想想自己刚才那“饿急啃尸”的壮举……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后怕感，如同冰水混合着岩浆，瞬间淹没了他。

他……渊烬……堂堂混沌之主（自封）……未来仙帝（预定）……竟然……真的……啃了……一具……僵尸？！

还是自己的……债主僵尸？！

“呕——！！！”这一次，生理性的反胃再也压制不住，渊烬猛地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可惜肚子里空空如也，只吐出几口酸水。

“爹…不哭…”球球滚了过来，用小脑袋蹭了蹭渊烬的腿，心灵感应传来，“坏东西…没了…债…球球…和爹…一起…扛…” 它的小眼睛眨巴着，充满了“共患难”的义气和……一丝刚吃饱的慵懒。

看着球球那“我啃了僵尸我骄傲”的小表情，渊烬真是哭笑不得，悲愤交加。他虚弱地抬起手，想揉揉这小坑货的脑袋，又想起它刚啃过僵尸腿……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

就在这时！

一股庞大而驳杂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毫无征兆地、粗暴地冲进了渊烬的意识海！

那是来自僵尸丹阳子体内残留的、尚未被混沌之力彻底磨灭的……记忆碎片！尤其是关于……炼丹！关于……债务！关于……九转金丹！

无数光影画面、药材气味、丹方符文、灵力流转轨迹、还有一张张写满数字和利息计算的灵契虚影……疯狂地在渊烬脑海中闪现、冲撞！

“呃啊——！”渊烬抱住脑袋，发出一声痛哼，感觉脑子快要炸开！

其中最清晰、最顽固、如同烙印般的几段信息是：

**《九转金丹残篇》（核心缺失，但辅材处理、火候掌控、部分凝丹手印无比清晰）**

**《百草精要》（海量低阶灵药辨识、炮制、药性冲突图谱）**

**《丹阳子私人债务账簿》（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赫然写着“担保人：渊烬之父，渊烈”）**

**以及最后……一个扭曲的、充满无尽怨毒的意念回响：“父债子偿！父债子偿！父债子偿！！！”**

渊烬痛苦地蜷缩着，灰金色的眼眸时而迷茫，时而闪过无数丹道符文，时而浮现天文数字的债务清单，时而又被那“父债子偿”的魔音灌脑……混乱不堪！

“爹？”球球似乎感应到渊烬的痛苦，焦急地用小爪子扒拉他。

就在渊烬被这股混乱的记忆洪流冲击得意识模糊之际——

洞府入口处，那层坚冰禁制，无声无息地……融开了一个缺口。

一股清冽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悄然弥漫进来。

一道素白如雪、清冷绝尘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苏清寒。

她那双冰封万载般的眸子，平静地扫过洞府内一片狼藉的战场——焦痕、血迹、冰屑、散落的枯骨……

目光最终，落在了靠墙蜷缩、浑身散发着淡淡尸气和混乱气息、表情痛苦扭曲的渊烬身上。

然后，她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了渊烬嘴角……那残留的一丝……属于僵尸丹阳子的……暗黑色……干涸血污上。

绝美的冰颜上，那万年不化的霜雪，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清冷得如同冰玉撞击的声音，在死寂的洞府中响起，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难以置信和……深沉的寒意：

“你……”

“把他……”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