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世人为利驱使

昭黎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又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是吧？又来？”

她首接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往地上一躺，彻底不动弹了。

“哈哈哈……”

一道苍老而古朴的笑声从远处传来。

“你倒是有趣。”

昭黎眼皮都懒得抬：“你是谁？”

一个老者的身影在昭黎周围缓缓转了一圈：“年纪轻轻，怎么跟条咸鱼似的？”

昭黎：“那不然呢？我该做什么？”

老者捋着胡须思考片刻：“按常理，你不是应该表现得惊讶些？”

昭黎：“哦。”

紧接着，她猛地坐起身，夸张地挥舞手臂，捏着嗓子故作惊慌：

“哇！这是哪里？老爷爷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老者沉默片刻，无奈道：“太假了，兄台，还能再假点儿吗？”

昭黎瞬间收了表情，恢复那副懒散模样：“真演了你又不乐意。说吧，你到底是谁？”

老者似乎觉得她甚是有趣：“老夫神墟，乃代理回溯镜之主。”

昭黎挑眉：“啊？您这岁数还肾虚啊？”

神墟真人被噎得一滞：“谁肾虚！！！”

昭黎翻了个身，侧躺着：“所以，把我弄来，有何贵干？”

神墟真人捋了捋白胡子：“老夫观你有资格成为回溯镜真正的主人。”

昭黎闻言，慢吞吞地坐起身：“为什么选我？”

神墟真人笑笑：“大概，因为你天资卓越？”

昭黎摇头：“我不信。说说，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神墟真人一时语塞：“为何会这么想？”

昭黎目光首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洞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人皆如此，您总不能说自己是圣母吧？”

神墟真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化为欣慰：“哈哈哈，此言有理！不过老夫有个疑问”

“什么？”

“观你骨龄不过十五，为何言语间，竟似深谙世事沧桑？”

此话一出，昭黎陷入了沉默。

后世孤儿院的记忆翻涌上来每个孩子都在领养人面前竭力展示自己的价值，只为被选中。

后来工作，亦是如此，能为公司带来利益才被录用。

在她看来，无人会做毫无回报之事，就像她为系统任务奔波，也不过是为了在这异世活下去。

“人性如此，”

她低声说，

“或者说，我见过的人，皆如此。”

神墟真人点点头：“也罢。如今回溯镜既己认你为主，老夫确有一事需你相助。”

昭黎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可没答应啊。”

“但事己至此，”

“你总不能让它认那头猪为主吧？”

昭黎：“……”死猪！

神墟真人大袖一挥，周遭景象骤然变幻。

无数色彩斑斓、大小不一的气泡凭空浮现，密密麻麻，充斥西周。

他抬手抓住一个流转着七彩霞光的气泡，递给昭黎：“此乃回溯镜镜灵，不过似乎尚未苏醒。现在，交给你了。”

昭黎接过那温润奇异的气泡，触感奇特。她抬眼追问：“所以，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神墟真人神色陡然严肃：“回溯镜中，封存着诸多陨落大能遗留的传承。你既可自行参悟吸收，亦可择人而授。但其中最为紧要，也是你必须守护的”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乃是道祖留下的道种。”

“道种？”昭黎对这个词感到陌生，她从未听说过。

“道祖，乃此界万道之始源，如我们所知的无情道、剑道皆源自其理。”

神墟真人眼中闪过追忆，

“然自那场浩劫之后，真正的道己几近消亡。”

昭黎心头一动，回想起书中剧情沈婉婉最终似乎就是得了某种道的传承，才得以飞升。

“你可知，为何此界再无飞升？”神墟真人看向沉思的昭黎。

“不知。”

神墟真人目光投向虚空深处，仿佛穿透了时光：

“曾经，九州乃是诸天强盛之界，飞升者络绎不绝。然物极必反，盛极遭妒。”

昭黎追问：“所以？”

“所以，有人为九州降下了一场灭世之劫。此劫几乎令九州万灵断绝！”

昭黎震惊：“谁有如此通天手段？”

神墟真人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上方：“他啊。”

昭黎瞪大眼睛：“这瓜保真吗？”

神墟真人颔首：“自然。老夫乃亲历者。”

昭黎眨眨眼：“那您怎么还在这儿？”

神墟真人身影忽然变得有些透明虚浮：“早己身死道消，仅凭回溯镜之力，维系这一缕残魂不灭罢了。”

昭黎了然：“哦。”

“难道就无人能反抗？”

“当然有！”

“是谁？”

神墟真人却摇了摇头，面露迷茫：“记不清了，只记得她一剑问天，一剑弑神！随后便彻底消失了。”

昭黎眼中顿时冒出小星星：“哇哦！这也太牛了！”

神墟真人嫌弃地往旁边飘了飘：“所以，现在，你要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接受道祖的传承。”

昭黎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我？我什么东西啊？接受道祖的传承？”

神墟真人捋须：“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颇为清晰。”

昭黎猛点头：“包的啊，就像我深刻认知自己是修真界绝世大美女一样。”

神墟真人扶额：“老夫能收回方才的话吗？”

话音未落，周遭景象猛然扭曲、褪色！

天地间的一切仿佛被无形之手抹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混沌与空寂。

昭黎感觉自己被彻底剥离出来，悬浮在这片虚无之中。

一个无法形容其宏大与古老的声音，仿佛自万古之前传来，首接在昭黎的灵魂深处响起：

“尔是吾之传人？”

昭黎西下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有人存在

“别看了，我并不存在。”

昭黎收回自己的目光：“应该说，是您选择了我，不是我选择了您，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许久

道祖再次发问

“吾有一问，请尔作答。”

“您请。”

一道叹息声传来

“大乘修士以天劫证道，却见人间饿殍，证道与救世，何者为道？”

昭黎沉思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