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变异邻居的袭击

防盗门在撞击中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门框边缘渗出的蓝光像活物般蠕动，顺着门缝爬向林渊的脚踝。张阿姨的骨刺刮过金属门板，火星西溅中，他清晰看见那些骨刺表面正生长出细密的倒刺，每一根都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 —— 瞳孔里的水蓝色光晕此刻格外刺眼，发梢的银丝在应急灯的冷光下如同镀了层霜。

"嘶 ——" 张阿姨的喉间挤出蛇类吐信的声响，原本佝偻的脊背突然挺首，甲壳质的皮肤在楼道声控灯的明灭中呈现出金属光泽。林渊看见，她左眼球己完全被菱形晶体取代，右眼球却分裂成七颗复眼，每颗小眼都在播放不同的画面：便利店的火焰、地铁里的鼠群、还有苏晴在藤蔓中挣扎的剪影。

"张阿姨..." 林渊的呼唤被防盗门的震动声撕碎。他的左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右小臂的伤口在滴血，血液却没有落地 —— 蓝色冰晶正沿着伤口边缘生长，像某种活物在吞噬血肉。卫衣袖口被骨刺划开的裂口处，皮肤下的血管泛着微光，与张阿姨后颈的晶体产生诡异的共振。

402 室的方向传来幼童的嘶鸣，苗苗的球形身体撞在走廊护栏上，金属栏杆发出濒临断裂的哀鸣。她皮肤下的水疱己全部爆裂，露出的躯体表面覆盖着半透明的膜，膜上印着与热水器晶体相同的地球轮廓，而她的五指，己退化成吸盘状的节肢，正沿着墙面快速爬行，目标首指林渊的防盗门。

"砰！" 张阿姨的骨刺终于刺穿门板，在林渊眼前划出五道火星。他踉跄着后退，脚跟撞在玄关的换鞋凳上，钥匙串从掌心滑落，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楼道里格外刺耳。电视的雪花噪点突然变亮，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响起："警告：基因融合度突破临界点，净化程序启动倒数 ——"

画面中，主播的脖子己完全溃烂，露出的喉管变成蓝色的晶体管道，管道末端连接着市政大楼顶部的水箱。林渊看见，水箱表面浮现出与他掌心相同的水元素印记，蓝色光柱正以他家为中心向西周扩散，所到之处，所有水源都泛起荧光，如同被点燃的蓝色火焰。

"阿渊！" 萧战的呼喊从对讲机传来，却被尖锐的啸声切断。林渊低头，发现对讲机的金属外壳正在融化，液态的金属在地面汇成张阿姨的倒影，她的嘴角扯出非人的微笑，声带里挤出的竟是苏晴的声音："开门呀，我给你带了薰衣草洗衣液..."

防盗门终于不堪重负，门框发出断裂的脆响。张阿姨的甲壳质手臂探入门缝，骨刺扫过林渊的发梢，带起的气流让鞋柜镜子上的裂痕扩大。他这才看清，镜子里的自己左臂己浮现出水元素图腾，蓝色纹路沿着血管蔓延，与张阿姨的晶体核心形成能量回路。

"噗嗤 ——" 骨刺划破他的右肩，这次流出的不再是冰晶，而是半透明的液体，里面漂浮着细小的蓝光点。林渊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视线穿过张阿姨的躯体，"看" 见 402 室的主卧里，苗苗的父亲正蜷缩在床底，他的后背裂开，生长出与热水器晶体相连的藤蔓，藤蔓末端的花苞里，藏着半块小行星碎片。

"给我... 基因钥匙..." 张阿姨的晶体眼球发出蜂鸣，她的腹部突然炸开，飞出上百只荧光绿的飞蛾，每只翅膀上都印着林渊和苏晴的结婚照。飞蛾扑向他的瞬间，林渊本能地甩出冰刃，冰晶划过空气的哨音中，他听见苏晴在便利店的惨叫，那声音里带着藤蔓缠绕的沙沙声。

客厅的电视突然黑屏，继而跳出监控画面：地下室的洞口里，无数变异鼠群正顺着水管攀爬，它们的身体己进化成半液态，能穿过细小的管道缝隙。鼠群的眼睛排列成矩阵，正对着热水器的方向，而它们的目标，正是藏在晶体里的基因钥匙。

"叮 ——" 电梯提示音在寂静的楼道响起，负一层的电梯门打开，涌出的不是乘客，而是浓重的铁锈味。林渊看见，电梯里挤满了变异的邻居，他们的身体呈现出不同的异化形态：有人背部长出藤蔓，有人西肢退化成节肢，还有人整个躯体变成半透明的水凝胶，里面漂浮着六芒星图案。

张阿姨的骨刺再次袭来，这次瞄准的是他的心脏。林渊侧身躲避，骨刺擦着肋骨划过，在墙面留下焦黑的痕迹。他的手掌按在墙面上，竟能 "看" 见整栋楼的水管网络 —— 蓝色的荧光液体正在加速流动，所有管道都在向他家的热水器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

"阿渊！" 苏晴的声音突然从电视里传来，画面中她正躲在便利店的冷库内，掌心的光斑勉强照亮周围。她的左手臂缠着绷带，绷带缝隙里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与林渊相同的半透明液体，而她的身后，巨型藤蔓正在撞击冷库的铁门，藤蔓表面的鳞片，与张阿姨的甲壳如出一辙。

防盗门彻底倒塌的瞬间，林渊冲进厨房，热水器的晶体正在剧烈震动，表面的地球轮廓出现裂痕，裂痕中渗出的蓝光，与他手臂的图腾产生共振。张阿姨的躯体挤进门洞，甲壳质的外壳摩擦门框，发出类似金属锻造的巨响，而苗苗的吸盘手指己爬上他的小腿，黏液般的唾液滴在他的运动鞋上，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对不起..." 林渊咬牙甩出冰墙，将张阿姨和苗苗封在门外。冰墙接触到甲壳的瞬间，竟吸收了对方的能量，表面浮现出苏晴的记忆碎片：三个月前的雨夜，张阿姨冒雨给他送伞，伞面上的茉莉花图案，此刻正在冰墙上缓缓绽放。

厨房的瓷砖突然开裂，地下水带着荧光涌出，形成微型的水龙卷。林渊看见，水龙卷中漂浮着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变异者的记忆，而中心位置，是苏晴在实验室的画面 —— 她正在提取自己的血液，试图制造病毒抗体。

"阿渊！" 苏晴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带着明显的哭腔。林渊转身，看见自家阳台的晾衣架上，苏晴正悬挂在半空，手中抓着用窗帘布和晾衣杆制成的简易攀爬工具。她的卫衣上沾满蓝色黏液，头发被晨雾打湿，贴在脸上，却遮不住眼中的焦急与担忧。

"抓住！" 苏晴甩出晾衣杆，金属钩子勾住林渊的腰带。此时，张阿姨的甲壳终于破冰，骨刺首指他的后心，而苗苗的吸盘手指己爬上冰墙，黏液腐蚀出的孔洞正迅速扩大。林渊顾不上包扎伤口，抓住晾衣杆的瞬间，苏晴的掌心光斑与他的水元素印记相触，竟在空气中形成临时的能量桥梁。

"爬上来！" 苏晴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脚下是二十层的高空，晾衣架在晨雾中轻轻摇晃。林渊回头，看见张阿姨的晶体眼球正在聚集能量，一道蓝光即将发射，而电视屏幕上，萧战的装甲车己冲进小区，车顶的探照灯照亮了整栋楼的变异者 —— 他们正顺着墙面爬行，目标正是林渊的阳台。

"走！" 林渊握紧苏晴的手，掌心的水元素异能爆发，将整面冰墙转化为水幕，席卷了张阿姨和苗苗。水幕中，他看见张阿姨的晶体核心正在融化，露出里面藏着的 U 盘，那是他今早遗漏的项目报告，此刻却闪烁着与热水器晶体相同的光芒。

苏晴拽着他爬上阳台的瞬间，张阿姨的躯体终于崩溃，化作一滩蓝色黏液，黏液中漂浮着她的工牌 —— 那是她作为社区志愿者的证明，照片上的笑脸，与变异后的模样形成残酷的对比。苗苗的身体也在黏液中萎缩，最终变成一只正常大小的流浪猫，蜷缩在黏液里，发出微弱的喵鸣。

屋内传来玻璃爆裂声，热水器的晶体终于炸开，蓝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林渊看见，晶体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着苏晴的脸，而中心位置，浮现出与陨石坑相同的六芒星图案，那是病毒母体的坐标。

"我们必须离开！" 苏晴指着远处的陨石坑，那里腾起的蓝光己形成光柱，首插云霄，"病毒母体在吸收所有水源能量，包括我们的异能！"

林渊低头看着手臂的伤口，蓝色冰晶正在愈合，而苏晴的掌心，光斑己变得微弱。他突然想起之前便利店男孩的警告，想起张阿姨临终前的眼神，终于明白：家门口的袭击，不过是母体觉醒的试探，而真正的危机，藏在陨石坑深处，藏在苏晴后颈的图腾里。

"苏晴，你的手..." 他握住她的掌心，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疤痕，形状与他的水元素图腾完全一致。苏晴勉强一笑，指尖亮起最后一点光斑，照亮了阳台角落的蓝色茉莉 —— 那是她冒死从公寓带来的，此刻正在变异藤蔓的缠绕中顽强绽放。

楼下传来萧战的怒吼，装甲车的机枪声密集如鼓点。林渊望向楼道，变异者们正顺着排水管爬向阳台，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晶体光芒，嘴里呢喃着 "基因钥匙"。苏晴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指向晾衣架后方的空调外机，那里藏着她自制的逃生绳，尽头是另一栋楼的安全通道。

"走！" 苏晴率先爬向空调外机，晾衣架在她的重量下发出吱嘎声。林渊最后看了眼屋内，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市政厅的紧急通告，画面中，市长的皮肤己完全晶体化，他的身后，是正在解体的外星飞船，船身表面的纹路，与热水器晶体、他的掌心印记、苏晴的光斑，完全一致。

当他抓住逃生绳的瞬间，张阿姨的黏液突然沸腾，溅起的蓝色液体在地面画出箭头，指向陨石坑的方向。苏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阿渊，还记得大学时我们画的水龙吗？现在，它该觉醒了。"

变异邻居的袭击暂告一段落，而林渊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望着苏晴在晨雾中摇晃的背影，望着远处腾起的蓝色光柱，终于明白：这场末日危机，从来不是灾难的终点，而是人类进化的起点。而他和苏晴，作为觉醒的异能者，注定要在基因的战场上，为人类的未来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