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诡异的废弃小镇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浸染天际，将向阳镇的轮廓勾勒成一幅扭曲的剪影。断壁残垣间，“向阳小学” 的招牌歪斜地悬挂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被风一吹便发出 “吱呀” 的呻吟，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热闹与如今的死寂。萧战站在镇口，战术望远镜的镜片映出远处忽明忽暗的荧光，他眉头紧锁，喉结动了动，低沉地说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整，老陈、小周负责东西两侧警戒，冰老爷子监控地下异动，苏晴和林渊搜索房屋，注意任何异常。”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废墟中的变异鼠，它们的眼睛泛着幽绿的光，迅速消失在坍塌的屋檐下。

老陈将空了的火焰喷射器背在身后，从腰间摸出仅剩的半包烟，却发现受潮得无法点燃，只能烦躁地将烟揉成一团。“这鬼地方连口烟都抽不上。” 他嘟囔着，火焰印记在胸前明灭不定，脚步却稳健地朝着东侧警戒线走去。每走一步，鞋底都会碾碎地面上结着薄冰的荧光黏液，发出细碎的声响。小周紧了紧破碎的冰晶护腕，冰刃在掌心凝结，少年的眼神中透着警惕，朝着西侧的方向疾步而去。他的校服裤腿被风掀起，露出小腿上未愈合的伤口，那是之前与变异昆虫战斗时留下的，此刻在寒风中隐隐作痛。

林渊和苏晴推开一间杂货店的破门，腐朽的木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 “咔嚓” 声。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腐臭的气息，让人胃部翻涌。货架上的罐头早己锈迹斑斑，标签上的卡通图案被荧光藤蔓覆盖，扭曲成诡异的笑脸。苏晴的光斑亮起，照亮角落堆积的杂物，突然，她的身体僵住，后颈的六芒星印记微微发烫。“阿渊，看这个。” 她声音颤抖，手指向货架缝隙间的一张全家福 —— 照片里的一家三口笑容灿烂，父亲穿着的工装，竟与穿工装母亲丈夫的衣服款式一模一样。照片边缘有些泛黄，还沾着几滴褐色的污渍，不知是血迹还是其他液体。

林渊蹲下身子，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布满水渍和荧光黏液的痕迹。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本，封面上用歪扭的字迹写着 “王强的日记”。翻开第一页，日期显示为 “2024 年 9 月 1 日”：“今天镇上的广播说有陨石雨，孩子们都很兴奋，小丽还说要去捡星星...” 林渊的手指微微颤抖，继续往后翻，字迹逐渐潦草凌乱，“9 月 15 日，开始有人发烧，皮肤长出奇怪的鳞片，镇长说这是流感，但我看到老张的眼睛... 变成了血红色...” 字里行间，能感受到书写者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有些字迹因为用力过猛，甚至划破了纸页。

苏晴的光斑突然剧烈闪烁，照亮日记本的最后一页：“10 月 15 日，它们来了，带着死亡和毁灭。那些黑色的虫子从地底钻出来，咬断了小明的脖子，他的校服... 全是血...”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还有一个未完成的图案，像是某种图腾的轮廓。林渊和苏晴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与震惊 —— 这与之前遭遇的变异昆虫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苏晴伸手轻轻抚摸着日记上的字迹，仿佛能感受到当年书写者在生命最后时刻的绝望与无助。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将门外的碎纸屑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远处传来萧战低沉的声音：“所有人注意，保持警惕，这地方... 不对劲。”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冰元素老人的轮椅缓缓驶来，轮椅碾过地面的冰晶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凝重：“地下有规律的震动，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在运转。”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节上的冰晶闪烁了几下，“而且这震动的频率，和我记忆中 1962 年陨石坑的能量波动有些相似。”

小周突然从西侧跑来，冰晶护腕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西边的仓库... 有奇怪的光，一闪一闪的，像眼睛。” 他的呼吸急促，话语中带着明显的颤抖。老陈吐掉嘴里的草根，火焰印记猛地亮起：“怕什么，老子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比那些虫子更难缠！” 他将手按在腰间的火焰喷射器上，尽管己经没有燃料，但这个动作仿佛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众人朝着仓库方向靠近，破败的铁门半开着，里面漆黑一片，仿佛是一只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苏晴的光斑率先探入，照亮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 仓库内整齐排列着数十个玻璃舱，里面浸泡着人形生物，他们的皮肤呈现灰白色，身上穿着破旧的校服，脖子处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早己凝固成黑色。这些生物的胸口，都嵌着一个齿轮状的晶体，随着某种节奏缓慢转动，发出 “咔嗒咔嗒” 的细微声响。

“是... 学生。” 苏晴捂住嘴，声音哽咽。她的光斑微微颤抖，照亮玻璃舱上的标签，上面写着 “向阳小学六年二班”。林渊的水球在掌心剧烈震动，他 “看” 到这些学生的基因链被齿轮病毒牢牢缠绕，却又在某些节点保持着人类的特征，仿佛在顽强抵抗着病毒的侵蚀。他注意到其中一个玻璃舱里的学生，左手还紧紧攥着一支折断的铅笔，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萧战的战术匕首己经出鞘，刀刃在荧光下泛着冷光：“先退出去，这里的情况太诡异，等天亮再做打算。”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时，仓库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所有玻璃舱的盖子同时弹开，浸泡的液体泼洒在地，发出 “哗啦” 的声响。那些穿着校服的变异学生缓缓起身，空洞的眼神锁定着众人，机械地迈出第一步，他们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像是被线操控的木偶。

回到镇中心的篝火旁，火焰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残破的墙壁上，忽明忽暗。小周往火堆里添了些枯木，火星西溅，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寒意。冰元素老人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击着，眉头紧皱：“这些学生的状态... 像是被某种意识操控，却又保留着生前的部分记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忧虑，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类似的场景。

老陈将最后一点酒精倒在伤口上消毒，疼得首咧嘴：“管他什么操控，明天老子弄点汽油，一把火烧了这些鬼东西！”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苏晴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从仓库带出的学生证，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灿烂，与眼前的变异生物形成鲜明对比，她轻声说道：“它们的基因里还有人类的情感残留，或许... 我们可以找到唤醒他们的方法。”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林渊望着手中的日记，又看向镇中央的钟楼，指针依旧停在 10:17。他想起日记里最后的图案，起身走到篝火旁，用树枝在地上画出那个图腾的完整模样 —— 水龙与光蝶交叠，中间是一个齿轮的形状。“这个图腾，和我们在基因库看到的，还有星舰的标志，都有联系。” 他的声音坚定，“也许，解开小镇秘密的关键，就在钟楼里。”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图腾，仿佛想要从中看出更多的秘密。

萧战盯着地上的图腾，战术头盔下的眼神闪烁：“明天一早，我和林渊去钟楼，其他人留守警戒。今晚... 大家轮流休息，千万别放松警惕。” 他安排小周第一个警戒，自己则在篝火旁坐下，检查着武器。夜色渐深，篝火的光芒逐渐微弱，远处的钟楼在黑暗中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而那些变异学生的身影，隐约在街道尽头晃动，空洞的眼神中，仿佛还残留着对生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恐惧。

在小镇的另一头，一间坍塌的房屋下，传来窸窸窣的声响。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缓缓爬出，他的脸上布满伤痕，眼神中充满警惕。这是小镇最后的幸存者之一，他在变异初期就躲进了这里，靠着储存的食物和雨水艰难求生。他远远地望着篝火旁的众人，犹豫着是否要靠近。最终，恐惧战胜了希望，他又悄悄地躲回了废墟深处，继续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救赎。

与此同时，在小镇地下深处，星舰残骸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烈，齿轮状的病毒母体正在黑暗中等待着双图腾的到来。一些细小的齿轮状病毒顺着地下管道，朝着地面蔓延，它们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荧光痕迹，仿佛是黑暗中的指引。而在仓库里，那些变异学生依旧机械地朝着篝火的方向移动，他们的脚步虽然缓慢，但却坚定不移，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驱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