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废材弟子

"砰！"

林夜又一次被击飞出去，重重摔在练武场的青石板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阳光下呈现出刺目的猩红。

"就这点能耐也配当青云门弟子？"王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炼气三层？我看连一层都没有吧！"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十几个外门弟子围成一圈，像看猴戏一样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殴打。

林夜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艰难地撑起身子。他的道袍己经破了几处，露出里面瘦骨嶙峋的身体。十年了，自从被带上青云山，他一首是门派里最弱的那个。

"王师兄教训得是。"林夜低着头，声音平静得不像刚刚挨过打的人，"师弟资质愚钝，让师兄见笑了。"

"废物就是废物！"王虎啐了一口，"今天是你值日吧？药园的灵草若少了一株，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人群散去后，林夜才慢慢站起身。每呼吸一次，肋骨都传来尖锐的疼痛。他蹒跚着走向药园，背影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又挨打了？"药园门口，守园的老张头递给他一碗褐色的药汤，"喝了吧，能止疼。"

林夜接过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谢谢张伯。"

"你小子啊..."老张头摇摇头，"明明比谁都勤奋，怎么就是修炼不出名堂呢？"

林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问了自己千百遍。每天最早起床打坐，最晚一个休息；别人玩耍时他在练剑，别人睡觉时他还在研读典籍。可十年过去，同期的弟子最差也到了练气六层，唯有他，始终在练气初期徘徊。

"今天要采五株月华草，三颗青灵果。"老张头递给他一个竹篮，"小心点，别碰坏了根须。"

药园深处，林夜蹲在一株散发着淡淡蓝光的月华草前，小心翼翼地挖掘着周围的泥土。月光透过灵雾洒在他的手上，那双手布满了茧子和伤痕，完全不像一个十八岁少年的手。

"玄阴绝脉..."他低声自语，这是五年前掌门亲自为他诊断的结果。一种天生经脉闭塞，无法储存灵气的绝症。在修真界，这等于宣判了一个人永远与大道无缘。

突然，他怀中有东西微微发热。林夜惊讶地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这是他唯一的随身之物，据说是他被带上山时就戴在身上的。

此刻，这枚常年冰凉的玉佩竟然在发烫，而且随着他靠近月华草，温度越来越高。

"这是..."

林夜鬼使神差地将玉佩贴近月华草。刹那间，异变陡生！

月华草上的蓝色光点如同受到召唤，纷纷涌入玉佩之中。紧接着，一股清冷如月华的能量从玉佩反馈到林夜体内，流向他那些常年闭塞的经脉。

"啊！"

林夜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那股能量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千万根冰针刺穿，剧痛难忍。但痛苦过后，他震惊地发现，那些原本淤塞的经脉竟然通畅了一丝！

"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手颤抖着，又尝试将玉佩贴近另一株月华草。同样的现象再次发生，更多的蓝色光点被吸收，更多的清冷能量反馈到他体内。

当第五株月华草枯萎时，林夜体内的灵气己经运行了一个完整的小周天——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成功引导灵气循环！

"难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他脑海。如果玄阴绝脉并非无法修炼，而是需要特殊的修炼方式呢？如果这块玉佩是...

"林夜！你死哪去了？"王虎的咆哮从药园入口处传来，"采几株草要这么久吗？"

林夜迅速将枯萎的月华草埋入土中，换上事先准备好的新鲜月华草。他刚收拾好，王虎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磨蹭什么呢？"王虎一把夺过篮子检查，"耽误了内门师兄炼丹，你担待得起吗？"

林夜低着头，但这一次，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他感觉到，体内有一丝灵气，正沿着新打通的经脉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