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后的鹦鹉会背滕王阁序

第25章 太后的鹦鹉会背滕王阁序

紫禁城慈宁宫的鎏金铜鹤香炉里，正冒着柏子香与烤红薯混合的诡异烟气。周小维第N次觉得，自从穿越成朱厚照，他对"皇家气派"的认知就像被系统格式化过的U盘——空得只剩乱码。

"皇儿啊，"李太后端着景德镇官窑茶盏，茶水里漂着两片刚从御膳房顺来的辣条，"哀家这鹦鹉都会背《滕王阁序》了，你呢？"

栖在雕花窗棂上的绿毛鹦鹉扑棱翅膀，突然开口，声线尖细如哨："落霞与孤鹜齐飞，外卖小哥闯红灯——"

"打住打住！"周小维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竹简掉地上。这鹦鹉前几天还只会说"WiFi密码是心外无物"，显然是被哪个宫人教坏了。他偷瞄太后脸色，果然那双保养得宜的凤眼正眯成危险的月牙："哀家听说，你让钦天监把《推背图》改成了《星座运势每日指南》？"

来了来了，每次进宫必有的灵魂拷问。周小维清了清嗓子，启动社畜必备的糊弄学："母后，这叫科技与狠活结合！您想啊，用紫微斗数算国运，不就跟大数据分析差不多嘛？对了，儿臣新搞了个'早朝弹幕系统'，回头给您宫里也装一个，看奏折时能随时发'666'或者'前方高能'..."

"哀家要的是孙子！"李太后突然把茶盏重重一放，辣条片漂到水面上，像两面小小的投降旗，"上个月你说要'先立业后成家'，成立什么'大明女子职业技术学院'；上上个月你说'优生优育'，让太医院编写《母猪产后护理》当备孕指南——哀家问你，夏皇后的冷宫WiFi是不是你给装的？"

周小维心里咯噔一下。夏皇后那位姐姐，明明是历史上有名的深宫怨妇，现在被他用"冷宫带宽200M，追剧不卡顿"的条件哄得跟商业伙伴似的，俩人正合计着让嫔妃们首播带货绣品呢。这事儿咋让太后知道了？

"母后息怒，"他堆起职业假笑，突然瞥见鹦鹉爪子上拴着的二维码脚环——坏了，准是钱宁那小子为了给东厂男团拉票，把二维码贴遍了紫禁城，连太后的鹦鹉都没放过，"这不是为了体现陛下对后宫的人文关怀嘛！再说了，夏皇后说了，等学院第一批纺织专业学员毕业，就能给您织件带加热功能的龙纹披风，冬天看折子手不冷..."

"少来这套！"李太后从袖里掏出个竹简，展开来竟是张A4纸大小的《选妃计划书》，页眉还印着"绝密·阅后即焚（但朕一般不焚）"的水印，"哀家己经替你选好了，下月初八，奉天殿举办'大明好声音'选妃大赛，参赛秀女必须通过三项考核：一、背诵《母猪产后护理》第一章；二、用方言唱《茉莉花》；三、说出三个网络热梗..."

周小维惊得差点咬掉自己舌头。这考核标准...怕不是太后偷偷看了他藏在《永乐大典》里的抖音收藏夹？

"母后，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他试图挣扎，"万一选来的秀女只会玩梗不会生娃怎么办？"

"放心，"李太后神秘一笑，朝鹦鹉努了努嘴，那绿毛鸟立刻跳到书案上，用爪子扒拉过一个算盘，"哀家让钦天监用二进制算过了，参赛秀女里至少有三个命格带'多子多福'关键词。对了，杨阁老听说您要办选秀，特意送来一箱《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生育篇》，说要给秀女们突击培训..."

周小维扶额长叹。杨廷和那老古董，怕是把他发明的"用KPI考核官员"学了去，现在居然用到选妃上了。

三日后，奉天殿。

原本庄严肃穆的金銮殿被改造成大型选秀现场，丹陛之下支起LED大屏（用琉璃镜和蜡烛勉强拼接的），两侧站着举着"皇上最帅"灯牌的东厂太监——钱宁为了蹭热度，硬是让男团成员客串了应援团。

周小维坐在龙椅上，手里把玩着系统刚兑换的"帝王快乐麦克风"（实际是个带混响的KTV话筒），看着第一位秀女颤巍巍走上前。

"臣女，臣女来自苏州府，姓柳..."秀女话音未落，周小维突然打断："停！先背《母猪产后护理》第一章，开始。"

柳姓秀女脸色煞白，抖着嗓子背道："第一，母猪产后要注意保暖，可用电热毯...不，用暖炕；第二，饮食要清淡，建议多喝鸽子汤，放枸杞...臣女背完了。"

"嗯，勉强及格。"周小维对着麦克风点评，"但你没说要用多少度的水冲奶粉，扣十分。接下来，用苏州话唱《茉莉花》，开始。"

歌声一起，周小维差点从龙椅上滑下去。这哪是唱茉莉花，分明是用评弹调唱《最炫民族风》的调子，还夹杂着"老铁双击666"的现挂。台下的杨廷和当场厥倒，被锦衣卫抬了出去；钱宁则两眼放光，掏出小本本记着"这姑娘有综艺感，可挖来给男团当助演"。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周小维皱眉，只见夏皇后领着一队宫女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个烧得漆黑的铁盒子。

"陛下，大事不好！"夏皇后难得失了镇定，"冷宫的WiFi路由器...被雷劈了！现在整个后宫都断网了，嫔妃们说要是不修好，就罢演首播带货..."

周小维心里一紧。断网事小，关键是那路由器是他用系统积分兑换的现代货，要是被人发现...

"慌什么！"他强作镇定，刚想吩咐钱宁去处理，突然瞥见殿门口晃进来一个身影。那是个穿着寻常宫女服饰的女子，面生得很，正低头往地上贴什么东西。

"站住！你是哪个宫的？"周小维厉声喝道。

女子闻声抬头，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张口说了句话。

周小维瞬间如遭雷击，手里的麦克风"啪嗒"掉在地上。

那女子说的是：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空气瞬间凝固。周小维脑中的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疯狂闪烁着西个大字：

404 NOT FOUND

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李太后怀里的鹦鹉正用喙啄着脚环上的二维码，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属于禽类的狡黠光芒。奉天殿的琉璃瓦外，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腿上绑着的竹筒里，塞着半张画着智能手机草图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