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赛场上的心动视角

晨光穿透云层时，篮球场西周早己被警戒线围起。两校学生举着各自的应援牌涌入场馆，蓝色与金色的海洋在看台区翻涌。简怀舟攥着班级发放的蓝色坐垫，望着头顶"两校篮球争霸赛"的横幅，手心渗出薄汗——这是他第一次以特殊身份坐在离赛场这么近的位置。

球员热身区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简怀舟踮脚望去，程砚秋正单手运球绕桩，黑色发梢随着动作甩出细碎的弧度；陆昭则站在三分线外，接连投出漂亮的空心球，红色挑染发尾在风里张扬地飞舞。他刚在蓝色观众区找到空位坐下，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金属链条撞击声。

"小兔子发什么呆？"陆昭扯着他的书包带就往前拽，"跟我走！"她校服外套随意系在腰间，露出里面印着"必胜"字样的黑色背心，"球员家属当然要坐专属区！"

"可、可那都是留给重要人员的......"简怀舟被拽得踉跄，眼镜险些滑落。他望着前排空荡荡的红色座椅，金色的"球员亲友席"标牌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啰嗦！"陆昭首接把他按在程砚秋休息位旁的椅子上，柑橘香水混着赛场特有的橡胶味扑面而来，"再说了——"她故意凑近他耳边，"某人刚才热身时，往这边看了不下十次。"

简怀舟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低头整理书包，却瞥见座椅旁放着程砚秋的黑色护腕，边缘还沾着昨天训练时的草屑。场馆广播突然响起，两校球员列队入场，程砚秋扫到观众席的瞬间，脚步明显顿了顿。他的目光掠过陆昭，最终落在简怀舟泛红的耳尖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比赛哨声划破空气。简怀舟握紧扶手，看着程砚秋灵活地突破防线，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球衣领口。当陆昭与对方球员争抢篮板时，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却撞翻了旁边的水杯。水迹迅速蔓延向程砚秋的球鞋，少年回头时，他慌乱得语无伦次："对、对不起！我......"

"笨手笨脚的。"程砚秋弯腰擦拭鞋面，却把毛巾顺手扔给了他，"擦擦汗，脸涨得跟番茄似的。"他转身时，后背蒸腾的热气裹着淡淡的皂角香，让简怀舟握着毛巾的手指微微发颤。

中场休息时，陆昭叼着冰棍晃过来，故意挤在两人中间："小兔子，看见没？刚才程三晃那个假动作，帅吧？"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啊，他上次训练时，为了接住你随便扔的矿泉水瓶，差点摔进排水沟。"

简怀舟猛地抬头，正巧撞上程砚秋喝水时躲闪的目光。少年喉结上下滑动，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场馆穹顶的风突然变大，吹起简怀舟额前的碎发，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观众席此起彼伏的呐喊，在胸腔里震出轰鸣。

下半场比赛进入白热化。当程砚秋在最后十秒完成绝杀时，简怀舟几乎是本能地冲向赛场边缘。少年落地的瞬间，两人目光相撞，程砚秋脸上张扬的笑意还未褪去，汗水顺着睫毛滴落，却伸手稳稳扶住了差点越过护栏的他："小心摔着。"

看台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陆昭的笑声混着启明星学校的叹息声远远传来。简怀舟望着程砚秋被汗水浸透的后背，突然发现他球衣背后印着的数字"7"，不知何时被贴了张小小的创可贴——那是昨天自己受伤时，少年随手从急救箱里拿的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