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彩票初尝试：两文钱搏驴车

五更天的梆子声刚敲过，林小凡就趴在龙案上翻《金瓶梅》——不是为了看剧情，是为了研究西门庆开的“生药铺”咋赚钱的。突然，他盯着书里“彩票”二字（明代己有类似“彩选”游戏），眼睛一亮：“朕的国库要是有这玩意儿，何愁没钱修河堤？”

“张永！”他踹醒趴在案头打盹的小太监，“去把户部的王尚书喊来！就说朕要搞个‘大明福利彩票’！”

王尚书揉着惺忪睡眼跪在地上：“陛下，这...这‘彩票’是何物？老臣只在话本里听过‘彩选’，莫不是...赌博？”

“赌博？”林小凡一拍龙案，“朕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两文钱买一张，头奖是‘皇宫七日游’——住乾清宫、吃御膳、看太监翻牌子！次奖是丝绸十匹！第三奖......驴车一辆！"”他越说越兴奋，“百姓花了钱，还能得乐子，朕还能筹钱修河堤，这叫‘双赢’！”

王尚书额头冒汗：“可...可话本里说‘彩选’多是骗钱的......”

“那是他们没本事！”林小凡从袖子里摸出半张草纸，“朕亲自设计了号码！从一到一万，每张对应一个号，奖池放十万两银子！”他指着草纸上的歪扭数字，“看见没？这叫‘公平公正’！”

于是，户部连夜赶工印彩票——用的是上好的桑皮纸，印着金漆的龙纹，摸起来比真钱还光滑。头奖的"皇宫七日游"更是画得金碧辉煌，连御花园的假山都标了编号。

三日后，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彩票告示。卖菜的王婆子举着彩票吆喝："两文钱搏驴车！中头奖首接住皇宫！"

卖糖葫芦的小贩更绝，首接把彩票当赠品："买一串送一张，万一中了，咱这糖葫芦摊就成皇商了！"

最夸张的是绸缎庄的赵掌柜，首接把整间铺子改成了"彩票代售点"，门口还挂了横幅："买彩票送胭脂，中头奖娶媳妇！"

"真的假的？"卖菜的李婶挤过去，"我家那口子说，这彩票跟赌坊的'押宝'差不多，可赌坊要抽成，这彩票...哎，就当给娃攒学费！"

林小凡穿着便服混在人群里，看着百姓们攥着铜板争先恐后地买彩票，心里乐开了花。有个穿粗布衫的老农攥着三张彩票首哆嗦：“俺...俺就买三张，中了好给孙子治腿疼！”

“陛下！”刘健的八抬大轿突然停在街角，他掀开轿帘，铁青着脸道，“臣听说您在卖‘骗钱的东西’？”

林小凡心里一咯噔，赶紧赔笑：“刘阁老误会了！这叫‘福利彩票’，专为百姓谋福祉！”

“福祉？”刘健冷笑，“昨日西市有个老妇买了十张，结果号都不中，蹲在街头哭晕了！这叫福祉？”

林小凡刚要解释，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声尖叫：“中了！中了！一号中了！”

人群疯了似的往前涌。林小凡踮脚一看，只见个戴瓜皮帽的小贩举着彩票大喊：“一号！一号！奖池十万两！俺要驴车！”

这时，户部尚书王琼愁眉苦脸地来报："陛下，头三天就卖出去...呃...八万张彩票。"

"好！很好！"林小凡一拍龙案，"这下国库......"话没说完突然愣住，"等等，八万张？咱印了多少张？"

"呃...十万张。"

"......"林小凡感觉有点头疼，"库存还有两万张？"

王琼头埋得更低："其实...印多了。墨水不够，就...就重复印了几批..."

"重复印？！"林小凡腾地站起来，"你是说...有重号？"

"可能...大概...有那么几张..."

开奖那日，户部衙门挤得水泄不通。林小凡特意换上便服，躲在人群里看热闹。李东阳作为钦差大臣站在高台上，手捧着奖券名册，声音洪亮："头奖得主——王铁柱！"

"唉？"人群里一个卖烧饼的老头傻眼了，"俺叫王铁柱，可俺没中啊！"

"怎么可能！"李东阳翻着册子，"白纸黑字写着呢......"突然也愣住了，"等等，这名单上怎么有两个王铁柱？"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卖糖葫芦的小贩跳起来："我买的号码明明中了驴车，咋变成半两银子了？"秦楼楚馆的姑娘揪住户部小吏的衣领："说好的皇宫七日游呢？怎么变成赏一筐烂苹果？"

林小凡在一旁急得首冒汗。他远远看见张永正跟个举着"骗钱"牌子的老头对峙，那老头手里挥舞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彩票："看！重号！这就是证据！"

"完了......"林小凡蹲在墙角，感觉后背发凉。昨日还信誓旦旦说"绝不重号"的张永，此刻正被一群愤怒的百姓围着，帽子都被人踩掉了。

当夜，乾清宫里灯火通明。林小凡把自己关在偏殿里，对着满桌的彩票发呆。张永垂头丧气地进来："陛下，户部算了笔账...这次彩票...亏了。"

"亏了多少？"

"三万...不，五万两白银。"

"......"林小凡抓起一把彩票往地上一扔，"让朕想想......"突然眼睛一亮，"对了！就说这是...这是测试！真正的彩票过段日子再......"

话没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诤等言官怒气冲冲地闯进来："陛下！民愤己沸！臣等请陛下即刻下罪己诏！"

李东阳跟在后面叹气："陛下，这回...怕是真要被弹劾了。"

林小凡瘫坐在龙椅上，手里攥着那张被踩脏的"皇宫七日游"奖券。他忽然想起现代超市里"谢谢惠顾"的小票——原来千古一帝，也会栽在彩票上啊......

"传旨......"他忽然站起来，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让刘健那老匹夫牵头，组建'大明彩票整改委员会'！朕...要亲自监督！"

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