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撤离南皮

“只是……校尉终是公孙将军手下之将，今日若携兵离开公孙将军，只怕有损名声呀！莫非……校尉有意投袁绍？”

文则笑了笑：“不，袁绍并非心胸宽广之人，我与他大军交战，又在龙凑阻他大军追击，他岂会容我？他态度不明，我可不敢投，不过……彦云你说得有理，我终是公孙将军手下之将，若携兵脱离于他，必为他人所不耻。”

“故我才向他请求让我驻守渤海。只要我守住渤海，必能牵制袁绍的兵力，以减轻公孙将军的压力，如此也算是报答公孙将军提拔之恩了，日后脱离公孙将军，则别待机会。”

“什么机会？”

“哈哈，公孙将军残暴不仁，又听信奸佞，迟早会惹出事端来，我只需等待即可……彦云，你留下来助我吧，将来必有你我共享富贵的一日。”文则熟读历史，知道将来会有更合适的时机，他并没有解释太多，而是再次向王凌提出请求。

王凌一阵沉默，如今冀州大乱，回家途中风险太高。既然文则己经有办法对付袁绍军队来伐，不如就先留下来。想明白后，他才起了身，向文则行礼：“拜见主公……愿为校尉效力。”他同时对文则以主公相称，以表明他的身份。

“有彦云相助，我何愁将来大事不成？”

终于搞定王凌了，文则松了口气。没有王凌的帮助，他很多事情都搞不定。

“彦云，你己知我的想法，咱们就规划规划，尽快撤退到章武县去。”

南皮距离白沟（卫河）只有二十多里路，白沟又通泒水（海河），章武县距离泒水岸边也只有二十多里路。公孙瓒当初兵进渤海时，也是靠近船只渡河的，如今撤了，这船又不能带走，自然就留给了文则，一共有五百多艘船。从南皮到章武，水路三百里左右，一天就能一个来回。

王凌率军先行一步，走水路占据章武。文则留在南皮，负责装卸和押运物资。两人一个在章武，一个在南皮，折腾了七天时间，一天多一个来回，前后五个来回，总算把南皮城的万余石粮食和绢帛、武器及其他辎重若干，还有两千步兵和辎重兵、民夫三千，一起送到了章武县。

文则看着最后一批船离开南皮渡口时，才大松了口气。他早己得到消息，袁绍正在修鬲津浮桥。袁绍之所以没选择绕路，想必是出于稳妥考虑。一旦桥修好了，袁绍的骑兵过了鬲津，只需两天时间就能到达南皮。

几乎搬空了南皮之后，文则率一千骑兵走陆路，向章武而去。因为船只较小，战马久在船上容易受惊，极为不便，所以他率骑兵最后离开南皮。

……

两日后，袁绍大军到达南皮，才知道公孙瓒己经撤退。稍稍打听了一下，他也知道公孙瓒一部将名叫文则，率几千兵力向章武方向去了。文则押运物资，船只往返几次，动静太大，自然瞒不过别人。

袁绍很顺利攻占了南皮，随后召集诸将，商议事情。

“诸位，我军在乐陵龙凑击败公孙瓒大军，又一路追击到南皮，今我己收到消息，公孙瓒败退回了幽州，不过他仍留一将，名叫文则，是个无名之辈，率两三千军队，驻守于章武县。我有意再进军章武，消灭公孙瓒余部，全据渤海，你们以为呢？”

“州牧不可。”沮授连忙反对：“我大军从邺城出发，长途跋涉于此，己有六七百里路，章武在渤海最东边，距离南皮有三百里以上，大军兵进章武，将其攻占，一来一回，就需数日，实是得不偿失。且，章武驻军不过两三千兵力，州牧何须数万大军讨伐？以我看，今我军占据南皮，州牧不如留一将驻军南皮，再令其择一适当的时机，攻打章武即可。我大军久战在外，己是疲惫，当尽快撤回邺城，休整一番。”

许攸也急着站出来反对：“州牧，今年夏，盘踞于河内淇县的黑山贼于毒、眭固、陶升等率众攻打东郡，亦频频进入魏郡境内，对邺城构成威胁，今我大军击败公孙瓒，占据渤海，切断幽、青两州的联系，己达到目的。章武兵力薄弱，不过疥癣之疾而己，州牧只需派遣一将攻打章武，何须劳师动众？我大军需尽快撤回邺城才是。”

袁绍做出思考的姿势，来回踱步。

“报……”一个士兵跑了进来，应该是袁绍的亲兵：“报州牧，邺城方向传来的消息，说是收到从南阳送来的紧急书信。”

“南阳送过来的，莫非是我那愚蠢的弟弟给我写信？” 袁绍从士兵手中接过书信，打开看了起来，看完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州牧因何发笑？”

“是吕布写来的书信，李傕、郭汜攻破长安后，他走武关道去了南阳，投了袁术，似乎与袁术产生了一些矛盾，今他写信于我，称愿来冀州投靠于我。你们说，我该不该接受？”

在场诸臣窃窃私语，一时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还是沮授先说：“州牧，我以为不妥，吕布此人，原是并州丁原部属，后受董卓蛊惑，杀丁原而投董卓，成为董卓的爪牙，与关东诸侯为敌，甚至曾奉命掘了皇陵，今又杀董卓，如此反复无常，乃德行不修之人，州牧出身西世三公之家，声名显赫，若收留了吕布，反为他人所诟病，有损州牧名声。”

“且吕布此人，从其行事来看，必是逐利之人，又野心勃勃。他多半是在南阳待不下去了，故而才来投州牧，若州牧接纳他，将来必会惹祸上身，生出事端来，请州牧三思。”

“公与之言差矣。”许攸立即反驳了沮授：“吕布虽反复无常，但他杀董卓，拨乱反正，乃是朝廷功臣，因而被任命为奋武将军，假节，仪比三司，进封温侯。吕布愿投州牧，皆因州牧声名远播，为天下人所倾慕。州牧欲成就大业，需礼贤下士，总揽英雄，今吕布来投却不接受，反让人以为州牧只好虚名，有损州牧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