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聚是一团火 散是满天星

黎明的曦光，艰难地刺破了笼罩百石城的硝烟与血腥味，洒向满目疮痍的焦土。

战斗，结束了。

城主逃了，黑日散了，但胜利的代价无比沉重。

城市沦为废墟，劫后余生的联邦战士，或瘫坐，或倚靠着断壁残垣，兵器插在身前的土地里，支撑着他们濒临崩溃的身体。

剧烈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每一个人的胸膛都像破旧的风箱，却又都死死地盯着同一个方向。

广场中央，那道身影无声落下，双脚踏上龟裂的大地。

那股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压虽己收敛，可一种源自生命本质的超然感，仍旧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站在那里，便是风暴的中心。

不再是战友，而是……某种更高阶的存在。

叶羽的头颅微微偏转，望向那团包裹着白亘的血色光茧。

他没有说话，只是短暂的停顿，整个战场都因此而凝固。

随即，他转过身，面向所有劫后余生的战士。

他的声音不高，却通过【思想钢印】的余波，首接在每个人脑海里炸响。

“军队，讲究服从！”

“这是铁律！是我们这群凡人，将血肉拧成一股绳，去对抗神魔的基石！刚刚，我们化身杀戮军团，斩断因果，凭的就是这个！”

话语掷地有声，肯定了他们刚刚创造的奇迹。

“但是！”

叶羽的声音陡然锐利。

“服从，绝不是让你们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

“当你们独自面对神魔，深陷尸山血海，真正能让你们活下来的，是你们自己的——自由意志！”

自由意志！

这西个字砸进每个人的脑海，让他们浑身一震。

在铁一般的军纪里，这几乎是禁忌！是大逆不道！

叶羽没有理会他们的震动，继续灌注着他的意志。

“周指挥官战前问过我，我们是谁？”

“我们是凡人！生于黄土，长于凡尘！没有神魔生而强大的权能，没有长生种族漫长的寿命！”

“面对他们，我们就该认命？就该被动地去执行命令，然后去死吗？”

“不！”

一声怒吼，炸裂长空！

“我们最强的武器，从来不是什么功法神通！是我们这颗不屈的心！是在绝境里，还敢对神魔挥刀的种！”

他一拳砸在自己的心脏位置。

“你们体内的【杀戮光环】，我所修行的【虚无杀神】，这不是让你们变成怪物的邪术！”

“这是一条向内求索的路！杀的是外界的敌，磨的是自己的心！用最疯的刀，走最稳的路！”

“心够强，意志够自由，你们就是力量的主人！否则，你们就是力量的奴隶！”

一番话，将战士们心中最后的恐惧彻底碾碎，代之而起的是滔天的豪情！

那不是诅咒，是勋章！是通往更强境界的阶梯！

叶羽张开双臂，面向这片被他守护的焦土与黎明。

“记住今天！记住白亘的牺牲！记住我们为何而战！”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南岭战场。

“我们是人类联邦的战士！是斩断神魔因果的利刃！”

“聚，是一团焚尽万物的烈火！”

“散，是照亮黑暗宇宙的满天星辰！”

“从今天起，我们，是星火军团！”

话音落。

所有幸存的战士，无论身在何处，无论伤势多重，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兵器，狠狠砸向大地！

轰——！

整齐划一的巨响，震彻百石城的废墟。

这是无声的誓言，是新生的宣告。

星火军团，于此刻，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