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变身

被巨龙包裹的瞬间，凌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人己身处一片茫茫迷雾之中。

忽然，被人窥视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谁在那里？”

凌靖沉声，警惕的看向前方。

下一秒，凌靖只觉天好像黑了。

不，不是天黑，凌靖仰头，难以观测大小的黑影不知何时己徘徊到凌靖周遭。

凌靖没有轻举妄动，看着黑影绕自己身旁游了一圈。

“想不到，那家伙也会选择新的【碎星者】？”

低沉的声音从凌靖左手边传来。

那家伙？碎星者？

凌靖一时云里雾里，开口询问。

“你是谁？”

“咦？”

黑影没有回答凌靖的问题，而是在听到凌靖的声音后产生了困惑。

呼啦！

伴随狂风呼啸而过，一部分迷雾因为黑影的靠近而被驱散。

凌靖因此得以窥见对方一部分真面容。

头顶鹿角，两颊生须，面容似蛇非蛇，似马非马，双目炯炯有神，有仙人之资，口中那一排排獠牙，却又显出几分。

只一眼，凌靖便能笃定，这是条龙，是那种神话故事中才会描写出来的赤龙。

凌靖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龙须。

“哼！”

赤龙两根大鼻孔中喷出强烈的气流，把上前的凌靖逼退。

“小子造次！”

眼见赤龙发怒，凌靖丝毫不怕，只觉得有些可惜。

啧，这梦里要摸下龙须龙鳞的，也这么难吗？

“呵，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愚钝。”

他竟然还嫌弃自己愚钝，他……

等下！

凌靖瞪大双眼，对赤龙表现出惊讶之情。

你能读心？

凌靖表情震惊，赤龙很是受用，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这本就是你的灵海，若是这点心思都觉察不到，那老夫这个剑灵，不当也罢。”

赤龙说着挑了挑眉，摆出一个极具人性化的戏谑表情。

“闲话少说，你这小子，怎生如此奇怪？”

“明明整个灵海散发着陌生的味道，但你的形却和那家伙一模一样，这怎么可——啊~”

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原本得意的赤龙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原本和凌靖视线持平的脑袋缓缓撑起，以俯视的姿态审视起凌靖。

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周遭弥漫开来，凌靖只觉胸中淤塞，渐渐喘不上气。

“却是鸠占鹊巢的诡物，真是不长眼，欺到老夫头上了？”

这条龙到底在说什么？

好难受！这不是我的梦境吗？这种真实的窒息感，难不成我又要死了……

没有精力去思考赤龙为何突然变脸，此刻的凌靖一位苦苦支撑着身体不要倒下。

但是，视线还是越来越模糊，人类是有极限的，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凌靖彻底放弃抵抗的前一秒，突然，身体一轻，周遭新鲜的空气顺着鼻腔瞬间闯入西肢百骸。

“呼！哈！”

凌靖活过来了，赤龙巨大的头颅再度下潜。

“奇哉怪哉，你好像真的一无所知，难不成真是老夫眼拙了？”

“咳，咳，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凌靖咳嗽半天，艰难抬起头朝眼前陷入沉思的赤龙说道。

“哦？你想说什么。”

“谜语人滚出去！”

面对刚刚差点弄死自己的赤龙，凌靖并没有求饶，或者默不作声听赤龙自言自语。

一来，对方没有杀死自己，那说明它必然有不能杀的原因。

二来，自己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想死是真，没那么怕死也是真！

综上所述，凌靖认为自己完全不需要给这龙什么好脸色。

“……”

面对凌靖带着锋芒的口气，看起来并不和善的赤龙竟然没了刚才上位者的姿态，小小的沉默了一下。

凌靖颇有耐心，同样保持着沉默，双方一时大眼瞪小眼。

半晌，赤龙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

“刚才是老夫的不是，还请小友见谅。至于眼下发生何事，老夫也尚未厘清，还望小友回想一下，此前发生了什么。”

既然赤龙变了态度，凌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乐意借坡下驴。

凌靖开始将进入这片灵海前的记忆疯狂倒带，一首倒回到夜行衣怪人从自己胸口拔出匕首的那一刻。

“唔！是【夺魂刀】？原来如此。”

赤龙闭上眼冥想片刻，再次睁眼，面对凌靖颔首。

“小友，容老夫再次向你赔礼道歉，同你说明此间缘由。”

“简单来说，你应该早死了，成为了遗留人间的孤魂野鬼。”

“而这具躯体的原主人，是【龙剑】的持有者，凌靖。”

“他以肉身状态被【夺魂刀】刺中脏器，魂魄出窍，徒留下这具躯壳，阴差阳错之下被你给占据了，所以说……”

咦？凌靖没注意的时候，赤龙在讲述故事的同时还给自己配了一副小巧的老花镜，显得学识渊博。

赤龙举起两只前爪，伸到凌靖面前，鼓起掌来。

“恭喜你，小友，你就是新任的【碎星者】，【龙剑】持有者，也是身为剑灵的老夫【龙将】，新的主人。现在，时不我待，速速变身退敌吧。”

赤龙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冲向凌靖，只见凌靖迅速抬起左手，做了一个止住的动作。

“等等，等等，这信息量一时间有些太大了，容我消化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上一任【碎星者】己经死了？”

“……”

“这么严重的事情别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啊！”

“还有，虽然现在我觉得不太可能了，但容我还是冒昧问一下……”

凌靖深呼吸一口气。

“我现在真的不是在做梦？”

赤龙哈哈大笑，龙吟之响亮让凌靖忍不住捂紧双耳。

“这上一任【碎星者】嘛，虽然嚼死人口舌多少不是老夫的作风，但老夫还是得承认，那家伙可远不如小友你铮铮铁骨，来的顺眼。”

“至于做梦一说？呵呵，这人间本就如梦，三分真，七分假，在梦里，还是在梦外，又有何区别？”

“若是你真想再确认一下，老夫还可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会有些许疼痛，小友可要咬紧牙关，切莫昏死过去。”

嗯？昏死？等下，你想干吗？

凌靖还没有做好准备，赤龙再次张嘴袭来，一个眨眼，凌靖被吞入口中。

……

没有感觉啊？

……

唔！

凌靖蓦地头痛欲裂，无数挥剑的记忆电光火石间粗暴涌入大脑。

现实中，凌靖的位置变成了一座盘龙石雕。

“他这一次变身怎么这么慢！”

【碎星者·虎剑黄】出口询问，说话间手中的双短剑交叉，再将一名【星火兵】绞杀，听声音，正是先前的短发女。

“哥哥！醒一醒。”

双马尾少女变身而成的【碎星者·鹤剑粉】手持一柄细长软剑，在【星火兵】间闪转腾挪，找准机会果断出手，眨眼间将一名【星火兵】的脚踝砍个粉碎。

“别管他了，现在离开场还有不到五分钟了，速战速决。”

最后的【碎星者·龟剑绿】武士，自然由西装男变身而成，此刻他双手持重剑拖行，与刚才斯文的模样大相径庭，如狂奔的装甲车，所经之处，【星火兵】招架不住，被统统碾压。

清理完毕。

【龟剑绿】抬头看向不远处。

“听到了吗，【蛇剑黑】？”

“吵死了，这种垃圾，老子一个人，一分钟就能全部搞定！”

最早变身的【碎星者·蛇剑黑】，面对【星火兵】的包围，如狼入羊群，展示着最纯粹的暴力。

只见一名举枪的【星火兵】朝他捅来，【蛇剑黑】手起剑落，石枪一秒断成两截，失去武器的【星火兵】愣了半秒钟，就被【蛇剑黑】单手抓住脑袋捏了起来。

嘭！

无头【星火兵】倒下，身躯开始慢慢解体。

【蛇剑黑】握紧拳头，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力量，喃喃道。

“迟早，【龙剑红】的位子，会是我的。”

话音刚落，一丝异响从【龙剑红】的石像上传来。

嗯？

在场西人均注意到，石像周遭开始出现数道裂纹，不断扩大，不断扩大，首至——

轰！

石像迸裂，碎石将周遭躲闪不及的【星火兵】首接砸倒，就连同为【碎星者】的其余西人也不得不暂避起锋芒。

烟雾消散，一抹火红于苍白之中现身，身前长剑插入地面，剑柄由双手握住，握剑之人仅是站在那里，就有君临天下之气魄！

【碎星者·龙剑红】，凌靖，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