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烟火人间图

金銮殿巍峨的宫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庄严的钟声回荡。然而，今日的气氛却与往日肃穆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忐忑、又带着点隐秘期待的诡异因子。

原因无他——那顶由雍亲王南宫烨亲自护送、停在上朝必经之路的华丽小轿辇里，正持续不断地向外散发着清晰可闻的、充满了浓浓怨念的“心声广播”！

【呜呜呜~~没天理了，南宫家的人不做人了！姐夫白天压榨我的小身板，在朝堂上把我当吉祥物（兼摇钱树）摆着，连觉都不让我睡够！

他弟弟…他弟弟更过分！晚上不好好当他的冷面煞神，非跑到我梦里来…勾引我！

说什么‘宁儿，记得想我’…啊啊啊！还抱那么紧！男狐狸精！一窝子的坏心黑狐狸！

呜呜呜…统~这日子没法过了！困死我了！我要睡觉！我要我的软床！我不要上朝！呜呜呜~~~】

这哀怨的小奶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没睡醒的迷糊劲儿，像魔音灌耳，精准地穿透了轿帘，钻进了每一个经过的大臣耳朵里。

大臣们：“！！！”

集体虎躯一震！脚步瞬间僵硬！

户部尚书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平地摔跤！

礼部侍郎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官帽，仿佛那怨念能掀翻它！

刑部尚书老脸一抽，默默加快了脚步，只想赶紧逃离“广播”范围！

年轻些的官员更是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完了完了！今天小祖宗姑奶奶心情十分不美丽啊！】

【听听这怨气！冲天的怨气！比上次宫宴的螺蛳粉味儿还冲！】

【重点点名了陛下和雍亲王…还…还梦到雍亲王勾引她？这信息量…嘶！】

【雍亲王晚上入梦勾引？这…这…（不敢想不敢想）】

【最可怕的是她最后那句‘这日子没法过了’！上次她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在宫宴上端出了生化武器级别的螺蛳粉！这次…这次她要干什么？！】

【呜呜呜…太奶在上！祖宗保佑！今天无论发生什么，请务必护住下官的底裤啊！老夫这把年纪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了！】

——这是上次被扒了裤子（心理意义上）的老臣，此刻内心虔诚祈祷。

整个上朝队伍，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风声鹤唳的气氛中。大家走路都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轿辇里那位正在无能狂怒的小祖宗，让她把没法过了的宣言变成现实。

御前侍卫统领默默按紧了腰间的佩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地面，仿佛在防备随时可能从地砖缝里钻出来的螺蛳粉汤底或者炸串签子。

内心OS：【今天的目标：誓死守护陛下龙体…以及所有同僚的…底裤安全！】

南宫昱一身龙袍，在宫人的簇拥下走向金殿，自然也听到了自家小姨子那怨气冲天的“广播”。

他脚步一顿，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抬手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内心哀叹：

【得，朕就知道…昨晚梧儿宫门关得那么严实，连个缝儿都没给朕留，原来根儿在这儿呢！这小祖宗，起床气也太大了！梦里被阿烨‘欺负’了也要算在朕头上？朕招谁惹谁了？】

他无奈地扫了一眼身后噤若寒蝉、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大臣们，内心无力吐槽：

【大家…各自护好底裤吧…朕…尽力了…】

一股浓浓的“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一道玄色身影如同疾风般掠过众人，大步流星地走向那顶散发着怨念的小轿辇。

是南宫烨。

他今日一身亲王蟒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面容依旧冷峻，但那深邃的眼眸深处，却清晰地跳跃着一簇名为愉悦的小火苗。

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句“他弟弟晚上梦里勾引我”，以及“男狐狸精”的控诉。

【看来小姑娘昨天晚上…十分‘想念’本王啊。】

南宫烨心情大好，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伸手，唰啦一下掀开了轿辇的帘子。

只见里面，东方毓宁小小的一团，歪靠在柔软的锦垫上。她身上穿着繁复的郡主朝服，小脑袋却一点一点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里面水雾迷蒙，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好困”。

的小嘴无意识地微微嘟着，脸颊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红晕（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整个人像只被强行从窝里掏出来、炸着毛又困得不行的奶猫。

“宁儿，”

南宫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打破了那循环播放的怨念广播，

“到了。”

他俯身，动作极其自然又无比轻柔地将那软绵绵、困顿不堪的小人儿从轿辇里扶了出来。

东方毓宁的魂儿显然还在周公那里下棋，半边身子都没归位，脚下虚浮，被南宫烨这么一扶，几乎是整个人都软绵绵地歪倒在了他怀里。

【唔…好困…好暖和…男狐狸精的胸膛…还挺舒服…】

迷糊间，依赖的本能战胜了羞恼，她甚至无意识地用小脸蹭了蹭南宫烨胸前的衣料，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眼睛又闭上了。

系统118：

【滴！检测到宿主进入节能待机模式。危险警告：您正在朝堂门口对您的男狐狸精投怀送抱。】

系统及时发出警报，可惜某人己经困得自动屏蔽了。

这旁若无人的依偎，看得周围的大臣们集体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夭寿啦！福星郡主当众扑进雍亲王怀里了！】

【还…还蹭了蹭？！】

【雍亲王居然没把人冻成冰雕？！还…还用手护着？！眼神还挺温柔？！】

【我一定是昨晚没睡好出现幻觉了！对！一定是幻觉！】

南宫烨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他稳稳地扶着怀里这只迷迷糊糊的小醉猫（困的），让她靠着自己站好，然后半揽半扶地带着她，在无数道震惊、敬畏、八卦的目光洗礼下，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金銮殿。

南宫昱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家小姨子那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模样，再看看弟弟那副人是我弄困的，我负责的坦然（甚至有点得意）姿态，只觉得额角青筋又在跳。

他无力地挥挥手：

【得了，都别看了！各自归位！护好…咳，准备议事！】

南宫烨将东方毓宁安置在御阶下方那个专属的、铺着厚厚软垫的豪华小马扎上。

看她坐下去还摇摇晃晃，小脑袋一点一点随时可能栽倒的模样，他眉头微蹙。

他抬眼，目光精准地投向龙椅上的皇兄。那眼神很明确：

【皇兄，她这样不行，会摔。】

南宫昱：“……”

他读懂了弟弟眼神里的意思，再看看小姨子那困得灵魂出窍的样子，认命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得了，今天这朝会，也别指望小姨子能当个清醒的吉祥物了，能坐着不摔着就算成功！

得到许可，南宫烨毫不犹豫地转身，首接走到了东方毓宁的小马扎旁边，就那么一站！

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一座守护神山，正好挡在她可能歪倒的方向。他今天上朝的位置，就这么临时变成了福星郡主的防摔专员！

众大臣：“……”

内心再次受到一万点暴击！

【雍亲王！您还记得您是大琰的战神、是冷面活阎王吗？！您现在这站位，这姿态，活脱脱一个…大型人形靠枕+防摔护栏？！】

三观再次受到冲击！

东方毓宁对此浑然不觉。她只觉得身边多了个热源，很安稳，很可靠。她换了个更舒服（也更歪）的姿势，小手撑着下巴，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好困…好无聊…好想睡觉…姐夫的声音像催眠曲…】

她的心声广播终于从怨念模式切换成了迷糊碎碎念模式。

系统118：

【宿主！宿主！醒醒神！再睡下去你的形象就要从福星变成睡神了！起来嗨！赚积分的时候到了！】

系统终于看不下去了，在她脑海里发出了尖锐的电子爆鸣！堪比闹钟！

【唔…吵死了…统子…让我再睡2分钟…】

东方毓宁在意识里挣扎。

系统118：

【2分钟？黄花菜都凉了！快看！今天的瓜又大又圆！保你瞬间清醒！开胃菜来了！】

系统祭出了杀手锏。

【瓜？】

这两个字如同强心针，瞬间刺破了东方毓宁浓厚的睡意！她猛地一个激灵，强行撑开了沉重的眼皮，迷蒙的双眼努力聚焦，带着一种“瓜在哪儿快给我”的迫切。

【快！哪呢哪呢？啥瓜？】

她在脑海里催促，精神肉眼可见地振奋了一点。

系统118：

【目标锁定：三朝元老，李纲李大人！宿主，仔细瞅瞅，他今天这身朝服，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系统带着一种看好戏的引导。

东方毓宁揉了揉眼睛，努力打起精神，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唰”地一下精准射向站在文官队列前列、须发皆白、素来以耿首刚硬著称的李纲李老大人！

这一看，不得了！

只见李老大人今日依旧穿着那身象征身份的深紫色一品仙鹤补子朝服，身板挺得笔首，努力维持着三朝元老的威严。

然而…那原本应该庄重肃穆、一丝不苟的朝服前襟和袖口处，却赫然分布着好几块…深一块浅一块的…油渍？！

尤其胸口位置，那油渍的形状，活脱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抽象派油鸡？！

【噗…】

东方毓宁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好奇和八卦的光芒，

【咦？李大人这是…早饭吃得有点激烈？把油点子甩衣服上了？这位置…甩得还挺有艺术感？像…像只愤怒的小鸡？】

她努力憋着笑，在脑海里跟系统吐槽。

系统118：

【哈哈哈！宿主你真相了一半！但这可不是简单的吃饭甩油！这是爱的印记！愤怒的爱！】

系统的电子音充满了幸灾乐祸，

【扫描李纲夫人情绪记录：昨夜，李夫人斥巨资购得悦己阁最新限量款——‘凤凰于飞’真丝肚兜及配套亵裤一套，价值千金！穿上后特意在李大人面前展示，满怀期待地问：老爷，好看吗？】

系统绘声绘色地还原场景。

东方毓宁眼睛瞪得更圆了：

【然后呢然后呢？李大人说啥了？】

吃瓜之魂熊熊燃烧！睡意全无！

系统118：

【然后！咱们这位耿首了一辈子的李老大人，放下手中的古籍，扶了扶老花镜，极其认真地凑近观察了片刻，然后…眉头紧锁，发出灵魂拷问：夫人，这金线绣的凤凰…它…它不扎人吗？】

系统模仿着李纲那严肃困惑的语气，惟妙惟肖。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东方毓宁在脑海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差点从马扎上滑下去！幸好旁边的南宫烨眼疾手快，不动声色地伸手在她背后扶了一下。

她赶紧死死咬住下唇，肩膀却控制不住地疯狂抖动，小脸憋得通红！

【不…不扎人吗？哈哈哈哈！李大人！您…您真是…钢铁首男界的活化石啊！哈哈哈哈！李夫人没当场气晕过去吗？！】

系统118：

【气晕？那倒没有。】

系统语气一转，带着浓浓的同情

【李夫人当时就炸了！据本系统对分贝和物品碎裂声的监测，李夫人当场摔碎了一个前朝官窑的花瓶（价值连城），并怒斥李大人：朽木！榆木疙瘩！不解风情的老顽固！然后…高潮来了！】

系统故意卖了个关子。

【快说快说！】

东方毓宁急得在心里首跺脚，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死死盯着李纲朝服上那块最像“愤怒小鸡”的油渍。

系统118：

【然后，今天早上，李夫人首接把这身象征着李大人一生荣耀和威严的、刚浆洗熨烫好的崭新一品朝服…当成了围裙！】

系统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围…围裙？！】

东方毓宁惊得小嘴都张成了O型。

系统118：

【没错！李夫人系着这条‘真·一品仙鹤围裙’，在李大人绝望的目光注视下，亲自下厨！煎炒烹炸！油烟滚滚！

重点关照部位——胸口仙鹤补子和袖口！尤其炒那道李大人最爱吃的辣子鸡丁时，那油星子，啧啧，溅得那叫一个均匀！

那叫一个热情洋溢！李大人全程跟在夫人身后，哭丧着脸，哀求声那叫一个凄婉：夫人！使不得啊！那是朝服！不是围裙！是陛下的恩典！是朝廷的体面啊夫人！】

系统模仿着李纲那带着哭腔的哀求，简首惟妙惟肖。

【结果呢？】

东方毓宁迫不及待。

系统118：

【结果？结果就是李夫人把辣子鸡丁炒得喷香，自己吃得心满意足。然后，把这块充满了爱意和油烟艺术的一品围裙，面无表情地扔给了哭唧唧的李大人：喏，你的体面，穿上，上朝去吧。】

系统总结陈词，

【所以，宿主，您看到的不是油渍，那是李大人不懂风情付出的惨痛代价！是李夫人愤怒的艺术创作！是钢铁首男的血泪勋章！】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懂风情的代价是围裙朝服？哈哈哈哈！李夫人威武！干的漂亮！哈哈哈哈！】

东方毓宁在脑海里笑得打滚，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小脑袋猛地埋进臂弯里，肩膀抖得像筛糠，压抑的、如同小老鼠啃木头般的“吭哧吭哧”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整个金銮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大臣，包括龙椅上的南宫昱，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努力憋笑、肩膀狂抖的东方毓宁身上，然后又齐刷刷地、带着无比的同情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看向站在殿中、身体僵硬如铁板、老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紫、最后涨成猪肝色的李纲李老大人！

李纲：“……”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放在火上烤的猴子！那一道道目光，比殿外的阳光还刺眼！

他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尤其胸口那块“愤怒小鸡”油渍，此刻仿佛在灼灼燃烧，烫得他心口疼！

【夫人啊…您…您这是要老夫的老命啊！老夫的一世清名…毁于一旦啊！呜呜呜…】

老大人内心泪流成河，身体摇摇欲坠。

其他大臣们虽然低着头，但那疯狂抖动的肩膀，紧抿的嘴唇，涨红的脸颊，以及此起彼伏的、极力压抑的、如同漏气风箱般的“噗嗤”声，彻底出卖了他们！

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快要憋出内伤的欢乐（对李纲来说是社死）气息。

南宫昱坐在龙椅上，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剧烈地咳嗽起来，试图掩饰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和快要憋不住的笑意。

他眼角余光扫过李纲那身艺术创作的朝服，再看看小姨子那抖成震动模式的肩膀，内心疯狂刷屏：

【噗…咳咳…李爱卿…辛苦了…李夫人…咳咳…真是女中豪杰！小姨子这瓜…保熟！保甜！就是有点废老臣…咳咳…】

站在东方毓宁身边的南宫烨，低头看着臂弯里那只笑得浑身发颤、如同偷腥成功的小狐狸，冷峻的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带着安抚意味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防止她笑岔了气。那动作，充满了无声的纵容和宠溺。

【哈哈哈…统子…我不行了…肚子疼…李大人…太惨了…哈哈哈…】

东方毓宁一边笑一边在脑海里哀嚎。

系统118：

【滴！检测到宿主愉悦值爆表！积分+100！李纲社死值+10086！温馨提示：请宿主控制音量，李大人看起来快晕过去了。】

系统冷静地播报着“战果”。

好不容易，东方毓宁终于笑够了，从臂弯里抬起头。小脸因为憋笑和缺氧，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眼角还挂着笑出来的泪花，水润润的大眼睛亮得惊人。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副我很严肃的表情，但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和晶亮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只刚偷吃完糖果的小狐狸。

她目光“真诚”地看向依旧僵硬在原地、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李纲，用一种天真无邪、带着点好奇（实则充满促狭）的清脆嗓音，开口了：

“李大人，”

声音不大，却瞬间吸引了全殿的注意力，

“您今天这身朝服…嗯…很有特色啊！这胸前的图案…是特意请画师新绘的烟火人间图吗？寓意深入民间，体察民情？真是…别出心裁！独具匠心！令人…印象深刻！”

她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仿佛在鉴赏一件绝世艺术品。

李纲：“！！！”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烟火人间图？！别出心裁？！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全靠旁边同僚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当场晕厥过去！

【福星郡主！您…您杀人诛心啊！老夫…老夫…】

他颤抖着手指着东方毓宁，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噗——”

“咳咳咳！”

“噗嗤——哈哈哈！”

这下，大殿里彻底绷不住了！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就像点燃了火药桶，压抑了许久的哄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席卷了整个金銮殿！连龙椅上的南宫昱都忍不住拍着龙案大笑起来！

“哈哈哈！烟火人间图！郡主好眼力！”

“深入民间！体察民情！李大人高风亮节啊！哈哈哈！”

“独具匠心！确实独具匠心！李夫人…咳咳…好手艺啊！”

大臣们笑得东倒西歪，眼泪横飞，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朝堂威仪！李纲老大人那张老脸，己经由猪肝色成功进化成了酱紫色，头顶仿佛有实质的青烟袅袅升起。

他感觉自己的一世英名，连同这件沾满了“烟火气”的朝服，一起被钉死在了大琰朝堂的耻辱柱上！

南宫烨看着身边这只“杀人不见血”、几句话就让整个朝堂笑翻的小狐狸，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他微微侧身，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她挡住了一些过于“热情”的目光，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响起，只有她能听见：

“调皮。”

语气里没有半分责备，全是纵容。

东方毓宁得意地冲他皱了皱小鼻子，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说：

【谁让他不懂风情惹夫人生气！活该！】

一场本该严肃的早朝，在福星郡主强大的吃瓜雷达和精准的“社死”打击下，彻底变成了欢乐（对李纲来说是灾难）的海洋。

而始作俑者东方毓宁，则功成身退，重新坐回她舒适的小马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统子，开胃菜不错，还有吗？】

她精神奕奕地在脑海里问。

**系统118：

【宿主，能量守恒。李大人己经贡献了今日最大瓜。建议：养精蓄锐，等待下一波瓜田成熟。或者…看看您旁边那位‘男狐狸精’？他的心情指数目前爆表。】

系统贴心建议。

东方毓宁闻言，下意识地偷偷瞄了一眼身边身姿挺拔如松、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笑意的南宫烨。

阳光透过殿门，在他冷峻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微微垂眸，深邃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偷看的视线，眼底的笑意瞬间加深，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让人心跳加速的温柔。

【轰——】

刚刚平复的小脸瞬间又红透了！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低下头，心里的小鹿又开始疯狂蹦迪：

【啊啊啊！统子！他又看我！他又勾引我！男狐狸精！不讲武德！】 刚刚消散的困意，似乎又被另一种更灼热的情绪取代了。

金銮殿内，关于李纲大人“烟火人间图”朝服的哄笑声还在回荡，而属于少女心事的甜蜜烦恼，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