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潮汹涌

暴雨冲刷着陆家嘴的霓虹，林晚舟站在经侦支队的审讯室外，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周启年在铁栏后咆哮。手中的U盘里，父亲被篡改的审计报告原始数据与顾氏集团的交易记录静静躺着，像两把利刃，将过去十年的迷雾割开一道口子。

“林律师，周启年拒不认罪。”陈队长递来一杯热茶，“不过我们在他的私人电脑里发现了更关键的证据——当年买通法官的转账记录。”

茶杯在掌心发烫，林晚舟却感觉浑身发冷。十年前，那个本该公正审判的法庭，原来早被金钱腐蚀。她想起母亲在父亲入狱后日渐憔悴的模样，想起自己在深夜里反复翻看案卷的绝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氏集团那边......”

“顾氏董事长己经被带走协助调查。”陈队长压低声音，“但奇怪的是，所有关键证据都不翼而飞。今早有人闯入证物室，监控被黑，保险柜被打开。”

林晚舟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来：“想救顾沉舟，明晚十点，码头仓库。”配图是浑身是血的顾沉舟被绑在椅子上的画面，他的眼神中带着警告，嘴角却挂着一抹苦笑。

“我出去一趟。”林晚舟抓起外套冲出警局。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与十年前那个在雨夜奔跑的少女重叠。那时她追着警车哭喊，而现在，她要亲手终结这场噩梦。

码头仓库里弥漫着铁锈与海水的腥味。林晚舟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满地杂物，最终落在蜷缩在角落的身影上。顾沉舟的衬衫被鲜血浸透，右眼青紫，手腕上的勒痕渗着血珠，但看到她的瞬间，眼底却亮起光：“你不该来......”

“闭嘴！”林晚舟蹲下身为他松绑，却在摸到他后背时僵住——那里插着一把匕首，刀刃没入至少三寸。“谁干的？！”

“别管我。”顾沉舟抓住她手腕，“是陷阱。周启年的余党想引你过来，他们就在外面......”

话未说完，仓库大门轰然洞开，十几个黑衣人举着枪鱼贯而入。为首的男人把玩着蝴蝶刀，冷笑道：“林律师果然重情重义。把U盘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林晚舟将顾沉舟护在身后，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那是今早从陈队长那里借来的。金属的重量给了她一丝镇定：“你们觉得我会这么蠢？”她按下手机上的定位键，警笛声隐约从远处传来。

“动手！”男人一声令下，子弹擦着林晚舟耳畔飞过。她侧身翻滚，在掩体后连续开枪。顾沉舟不知何时挣脱绳索，抄起钢管砸向敌人。两人背靠背作战，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为什么要来救我？”顾沉舟的声音混着喘息，“你不是恨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容易死。”林晚舟换了个弹匣，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形，心狠狠抽痛，“等这件事结束，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警灯刺破夜幕时，黑衣人己经西散逃窜。顾沉舟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她怀里。林晚舟按住他流血的伤口，眼泪砸在他脸上：“顾沉舟，你敢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林晚舟望着他被抬走的背影，握紧了口袋里的U盘。这场博弈远未结束，而她和顾沉舟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也在血与火中愈发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