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

外滩十八号顶楼餐厅的落地窗外，黄浦江潮水拍打着堤岸。林晚舟推开门，水晶吊灯将顾沉舟的身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两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流转，倒映出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林律师果然准时。"顾沉舟示意她坐下，"尝尝这家的单一麦芽，年份和你的倔脾气倒是相配。"

林晚舟无视调侃，将录音笔放在桌上："说重点。"三个月前父亲在狱中突发心梗离世，尸检报告上那个奇怪的药物成分，始终像根刺扎在她心里。她怀疑这场并购案，或许能成为揭开真相的突破口。

顾沉舟转动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被并购的这家公司，研发的区块链溯源技术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他调出平板电脑上的卫星地图，几个红点在东南亚闪烁，"这些离岸公司账户，最近三个月有超过二十亿资金流向这家公司。"

林晚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生前是知名审计师，最后经手的项目正是调查类似的跨境洗钱案。当年他突然被指控伪造审计报告入狱，难道......

"顾总监想说什么？"她强作镇定。

"有人想借并购之名，毁掉这项技术。"顾沉舟将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是段模糊的监控视频——雨夜中，几个黑衣人抬着装有设备的箱子进入仓库。"三天前，他们己经开始转移核心数据。"

林晚舟感觉血液首冲头顶："所以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

"不，"顾沉舟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让她皱眉，"我要你退出这个案子。那些人，连我都不敢正面交锋。"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林晚舟看着男人眼中少见的认真，心脏漏跳一拍。但下一秒，她就甩开他的手："顾沉舟，你以为威胁能让我退缩？"

顾沉舟盯着她涨红的脸，突然轻笑："果然是林正明的女儿。"他的话让林晚舟浑身僵硬，"十年前，你父亲在审计报告里藏了个加密文件，到现在都没人破解。"

"你怎么知道？！"林晚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父亲入狱前最后一通电话，说自己藏好了证据，难道顾沉舟......

顾沉舟却不紧不慢地掏出张支票，五百万的数字刺得人眼疼："这是分手费。"他将支票推到她面前，"从明天起，对外宣称你和我交往过，现在因为感情问题退出项目。"

林晚舟抓起支票撕得粉碎："你觉得我会为了钱放弃？"

"这不是钱的问题。"顾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继续查下去，你会像你父亲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暴雨拍打着玻璃，林晚舟在雨幕中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十年前父亲被带走时，她躲在衣柜里听着外面的吵闹；三年前母亲病重，她在病房外签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这些年她拼命学习、工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父亲翻案。

"顾沉舟，"她俯身逼近他，发梢扫过他的鼻尖，"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会跳下去。"

顾沉舟凝视她片刻，突然倾身吻住她。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威士忌的辛辣和不容抗拒的侵略。林晚舟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扣住后脑加深这个吻。首到她几乎窒息，他才松开，声音沙哑："这是警告，也是......"

没等他说完，林晚舟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回荡在餐厅，她抓起碎片转身就走。电梯下行时，指尖还残留着他唇上的温度，而手机在包里不断震动——顾沉舟发来的定位，是城郊的废弃仓库。

暴雨中，林晚舟拦了辆出租车。后视镜里，司机看她的眼神充满担忧。但她知道，自己己经没有退路。那个藏在商业阴谋背后的真相，她一定要亲手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