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记忆迷障

ICU的荧光灯在顾沉舟苍白的脸上投下冷影，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林晚舟将微型芯片插入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闪烁间，一段尘封二十年的视频跃入眼帘：实验室中，年轻的顾氏董事长与金丝眼镜男人正将紫色粉末注入记忆芯片，父亲举着摄像机愤怒质问，却被男人反手打晕在地。画面最后，父亲的目光穿透镜头，首首望向二十年后的她。

“这就是夜枭的起源。”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林晚舟猛地转身，见顾沉舟不知何时己拔下输液管，倚在门框上，额角还贴着退热贴，“他们用X试剂篡改核心成员记忆，让每个人都成为棋盘上的提线木偶。”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辆黑色商务车堵住医院出口，金丝眼镜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监控画面中，他举起扩音器，声音穿透玻璃：“顾沉舟，交出芯片，否则医院地下三层的氧气罐，将成为下一个‘实验室火灾’。”

林晚舟的手机同时响起，是医院安全系统的警告：氧气管道己被植入定时炸弹。顾沉舟踉跄着抓住她的手腕，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X试剂的副作用正在发作，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似乎随时会忘记眼前的一切。

“你带芯片从通风管道走。”顾沉舟将她推向墙角的应急出口，“我去引开他们。”林晚舟还未反驳，男人己夺门而出，走廊里随即响起枪声。她攥紧芯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用生命守护的证据，绝不能再次落入敌手。

地下车库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林晚舟刚摸到通风口的边缘，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林律师。”金丝眼镜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紫色试剂瓶，“当年你父亲就是被这种东西烧穿了肺，现在，该你尝尝滋味了。”

他将试剂瓶掷向地面，紫色雾气瞬间弥漫。林晚舟屏住呼吸后退，却听见头顶传来顾沉舟的怒吼。男人抬头的刹那，她抓起灭火器砸向对方太阳穴，趁着混乱冲向通风管道。爬至中途时，下方传来玻璃碎裂声——是记忆芯片！她探头望去，只见金丝眼镜男人踩碎芯片，嘴角勾起狞笑：“证据？不过是尘埃罢了。”

剧烈的震动突然传来，氧气罐的倒计时提前启动。林晚舟在浓烟中摸索，突然撞上一具温热的身躯。顾沉舟浑身是血，却仍死死护着怀里的U盘：“备份...在这。”他的瞳孔开始涣散，X试剂的药效彻底爆发，“我好像...记不起你的名字了......”

泪水模糊了林晚舟的视线。她拽着顾沉舟冲向安全通道，身后的爆炸掀起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火光中，她看见金丝眼镜男人消失在救护车群里，临走前对着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是她独居的公寓，窗台上摆着一枚夜枭图腾的信封。

“他在威胁我。”林晚舟咬牙将顾沉舟扶上警车，“但他不会得逞。”她打开U盘，里面不仅有视频备份，还有父亲遗留的化学方程式——那是破解X试剂的关键。警笛声中，她望向昏迷的顾沉舟，在他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别怕，我会让你想起一切。”

而此刻的城市另一端，金丝眼镜男人坐在豪华轿车内，擦拭着手中的钢笔。笔帽内侧刻着夜枭的标志，与他袖口的纹身交相辉映。他拨通电话，声音低沉而阴冷：“启动‘遗忘’计划，让整个城市...忘记夜枭的存在。”车窗外，细雨飘落，将街道上的血迹悄然冲刷干净。